读吧文学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傍个太子做夫君 > 第061章 跳楼

白若蔓不得不停止了动作,回望令狐珏,岂料他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怎么大部分格子都空了?空了就空了呗,竟然还不给提示!你看别个药材箱但凡是空了,抽屉外头就会贴张纸条写个‘空’字,何以我们要的就没指明?唉,可见如今的太医们真是愈发地懒了……”

白若蔓听此一说,锋锐眸光一一扫过四周格架,心下暗惊:这厮虽然正经事儿干不好几件,但出于好动症总能发现一些常人难以发现的事儿,诸如那些已经掏空了药材的格子外头均贴有标签,却惟独他们要的还真没有,并且,空得连渣都不剩,俨然被人故意掏空一般。.

念及此,白若蔓面色一滞,再不迟疑,收好手中药单,便准备拉着令狐珏走人,然不料,有人快他一步,已经包围了御药房:“是太子在上面吗?”

令狐珏一愣,冲到窗口往下一探:太子他亲娘啊!昭远帝这老狐狸不知什么时候竟已集结了一大帮子 宫廷侍卫守在楼下,将本就不大的御药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小肉包子已经被两名嬷嬷圈在怀里,瞅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遥望令狐珏表示自己已经尽力,无奈计划仍是惨败。

令狐珏当即知道自己暴露了,不仅暴露了自己,还暴露了达奚筝跟她家濮阳木——原来老狐狸知道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数年会得什么怪病,亦知道救治这等怪病需要哪些药材,虽然他身边的神医不及凤影,某些药材凤影想到的,他们没有料到,因此也没能掏空所有的药材格子,但是老狐狸利用这一点,成功捕获了令狐珏,让令狐珏先前在御花园扯下的幌子彻底化为了泡影。

白若蔓抽开那些空抽屉,果见抽屉底部有纤细的绳索连接着不知哪处,然想必只要这些抽屉一动,机关被开启,躲在暗处的昭远帝的爪牙必然知晓,这也是为什么昭远帝十拿九稳地包围了御药房,因为他分明已经知道了令狐珏在找什么药材及这些药材所救何人。

眼下,昭远帝的威胁再度自楼下传来:“太子,是要朕上去请你,还是你自己下来?”

“下来你妹啊!”关键时刻,堂堂岳国太子不惜爆粗口发泄心中愤愤。

白若蔓看着他,细眉紧蹙,心下更为担心的却不是他,而是远在太子府尚不知自己已经暴露的达奚筝和濮阳木,如今二人被困御药房这等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子党的人必然不知而无法赶来相救,凤影师兄也无法得到情报,因为当着昭远帝的耳目,白若蔓实不敢发冲天信号通知他,然而巴巴做困兽之斗,却又绝非白若蔓之作风!

思忖再三,终于下了决定,决定亦是计谋,只是这招计谋,与苦肉计一般无二罢了:“狐狸,你好好待着这里,我去想法子,不到万不得已,莫要管我!”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忽然一翻,一晃眼就跃出了窗子。.

翻越的动作极快,却又极其笨拙,好似有人逼得她跳窗一般,生生从二楼摔到一楼,重重砸在地上,吃了个嘴啃泥。

令狐珏完全来不及反应,待他冲到窗边,白若蔓已然落地,令狐珏面色一滞,血色尽褪。

正欲疾呼馒头,馒头却踉跄爬起,抬眸间生生射来一道锐光,口中沉痛悲号:“太子爷!不想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你却利用了奴婢!”

这话一出,令狐珏薄唇微张,欲吐的字眼卡在喉间不得发。

而昭远帝的爪牙本欲生擒白若蔓,听得这话,随即顿止了手中动作,利刃指向白若蔓却不进攻。

昭远帝显然很想知道:这看似谁也离不得谁的主仆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龙颜一凌,但听白若蔓动情地在回忆里戚戚纠缠:“奴婢身世可怜,承蒙太子爷厚爱进府做了婢女,后得太后垂怜进宫服侍在三公主和蓉妃娘娘身边,奴婢是多么想做好一名本分宫女为家里分担解忧啊!可是为什么太子要利用奴婢,故意亲近奴婢,以此套取御药房内幕,甚至引奴婢至此为你寻找稀世药材?奴婢若是知道太子此举对皇上不利、对宫里各位皇子、公主、娘娘不利,奴婢断不会上了太子爷的当的……如今东窗事发,太子爷却想抛弃奴婢、不顾奴婢死活!奴婢……叫奴婢再无颜面苟活!不如……不如……”

言毕作势欲往宫廷侍卫的刀口上撞,却被昭远帝拦下,那些侍卫尽数退下,昭远帝缓步踱近,龙袍猎猎飞扬在白若蔓眼前,激得她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看似是被令狐珏伤了心,实则内情……不言而喻。

“你……是从太子府出来的?”昭远帝清清冷冷的问话自头顶传来,与此同时,还有他那双沾满血腥的手,亦缓缓伸近欲扶起白若蔓。

白若蔓心下暗惊,表面作颤颤状不知所措。

“别怕,朕扶你起来,让太医看看,摔到了哪里。”昭远帝仍是不肯收回他已经伸出的手,不待白若蔓逃避,便赫然搀住了她的双臂。

白若蔓急忙收敛内力,作手无缚鸡之力状。

果然,一股雄劲的力道自手腕处源源袭入,饱胀感贯穿血脉无比难受,白若蔓竭力压抑着本能的反抗内力冲撞涌出,生生承了他试探自己是否身怀绝技的进攻,然后身形后退,在昭远帝双臂放松之际再度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泪湿眼眶,因吃痛而轻轻呜咽……

清风微动,拂面无痕,楼上人见状,紧握在窗柩上的手掌,渐渐用力,青筋暴起,指甲都快要嵌进楠木里去。

然而有人痛苦有人乐,此刻,昭远帝无疑是快乐的那个,试探过后知道这妮子是一点本事也没有,顿时放了心,再度逼近将之扶起,这回,终不曾再使阴招:“唉,看来摔得还不轻,快请太医!”

故作怜惜,不过是想要收拢人心,白若蔓心下冷笑:自己虽摔得不重,然受伤却全是败他所赐,可恨自己终归势单力薄,方才离他如此之近,差点就抑制不了满腔的愤懑欲与之拼死一搏。

然而此刻出手,连累令狐珏不说,自己还压根不是昭远帝的对手,虽然是有意收敛了内力不露锋芒,然昭远帝试探自己也不过用了其自身功力的百之十一,这等功力已然让底子不弱的白若蔓承受不住,何况他畅快发挥之际,百招之内,自己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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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医将白若蔓细细看过,禀报身无大碍后,昭远帝开始从袭身转向攻心。

“你说太子利用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奴婢……是奴婢自己不好,看错了人!是自己作践……是命!是活该……”

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白若蔓知道多说就是错,相信方才自己所言已经足够令昭远帝遐想连篇了,不如作痛心疾首状点到即止。

诚然,昭远帝也无心多做纠缠,既然人家被利用完后惨遭抛弃的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也就直切正题好了:“你在太子府做事的时候,应该认识达奚禾大将军的女儿、也就是太子侧妃达奚筝吧?”

“是,奴婢认得。”

“那你可知,她在她房里,藏了个野男人?”

白若蔓一惊、面色惨白:“野男人?这……这怎么会变成野男人呢?太子爷告诉奴婢说:那男子……那男子是筝妃的亲哥哥呀?”

昭远帝冷笑,戾眸洋洋得意:“太子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那朕告诉你,达奚禾大将军只有一双女儿,所以达奚筝根本就没有兄长,你信吗?”

白若蔓作浑浑噩噩茫然状:“怎么会这样?奴婢……奴婢不知道该信谁了……不!奴婢不敢不信皇上,皇上请恕罪……皇上请饶命!”

“呵呵……看来你还真是单纯痴迷太子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昭远帝冷笑嗤之,心下却是十分满意,这样的奴才,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收为己用,“那你可知,筝妃将她那位‘好哥哥’藏在了哪里?”

“奴婢自然知道!”

“那好,你现在就带朕的人过去,把筝妃的‘哥哥’请来宫里,有什么病痛什么苦楚,朕帮他医治,也无需你受太子利用帮他偷药,宫里有的是极好的太医和极好的药!”

“那……那皇上肯饶奴婢不死了吗?”故作胆小鼠状,如非这样,实在难以表现贪生怕死的奴才相。

昭远帝的阴笑,意味深长,得意之余,不着痕迹地抬眸瞥了一眼趴在二楼窗台上郁郁不爽至今不发一言的令狐珏:“那是自然,该死的人,不是你……”

那一道眸光,何其阴邪何其无耻,然无论他怎样奚落自己,在令狐珏看来,都不必放在心上,权当是疯狗嚷嚷、事不关已,可关己的人,眼下却为了保自己而身陷囹圄。

令狐珏不知她究竟是何计划,却义无反顾地坚信她的所作所为必是为了自己、为了达奚筝和濮阳木好,而绝非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凄楚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