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查查她是谁
连皇后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在他们御天皇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子夜过后，皇兄的宫里见不到女人的。
若不是他今早有事汇报，正好赶了巧，哪能看到这旷古奇观。
龙玹冰冷扫去一记，声色不动道：“你就知道朕与她过夜了？”
龙璟一愣，想起今天一天季凌苏阴郁的脸色，诧异道：“不会是你让她睡地上了吧？”
这种事皇兄绝对干的出来！听说当年周贤妃入宫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惹怒了皇兄，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愣是让周贤妃打地铺在外殿睡了一夜，自此闹的周贤妃三年没在宫里抬起过头。
龙玹淡哼一声，鄙夷的扫了龙璟一眼，似乎没了交谈的兴致，转身离开。
龙璟却像是被挑了个巨大的胃口，急速想要填饱，跟在身后追问起来，“皇兄，你不至于吧？照你这对女人失去兴趣的程度，我御天何年何月才有龙子龙孙诞生？”
“己亥年甲戊月！”
己亥年甲戊月？龙璟飞快在脑海里计算了一下，道：“皇兄，这不对，这都百年后了！”
“嗯，所以是下辈子！”
‘噗！’赤裸裸被调戏的龙璟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急忙道：“皇兄，臣弟错了，臣弟这就汇报。”
“不想听了！”
半个时辰后，绕着树林转了一大圈，又绕回来后，龙玹看着远处月色下，跟白宸宇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的季凌苏，黑瞳幽深的眯了眯。
白宸宇……
一个对任何女人都求婚，在昼国，几乎没有女人没调戏过的男人，季凌苏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而她又是谁？
龙璟的汇报里，白宸宇是个极度花花公子哥的人，在昼国是个露天小霸王，生意之余专干一些花天酒地的事情，二十三了都没娶妻。可这应该都只是江湖传闻，因为白氏太过出名而流传出的消息，不一定真实。
龙璟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说，此事还得再查查。
想起白宸宇昨夜在他榻前说，‘我跟凌苏那是打小的青梅竹马，我喜欢了她很多年，现在更是深爱着她，如果不是意外，她早嫁给我了。’
意外？什么意外？
龙玹瞳色幽转后，顿了顿，朝季凌苏他们方向走去。
对于突然过来的龙玹，垂头的季凌苏并没发觉，白宸宇却跟看到情敌一样，立刻竖起了眼。
“你来做什么？”
昨夜装哑巴，扮猪吃老虎！白宸宇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可恶透顶了。
不过他现在心情不错，前思后想后，终于明白又只是季凌苏的一场戏码而已，所以又满血复活了，而且七年来，这是季凌苏第一次对他态度这么好，他现在心比吃了蜜还甜。
龙玹淡扫了白宸宇一眼，轻轻一笑，“不做什么，只是随便看看，白公子哪里人？”
“吱——”刚发出‘昼’的第一个音节，白宸宇就被狠狠踩了一脚，表情痛苦的狰狞了一下后，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是么？”龙玹也不介意，点点头，“昨夜听白公子说实力雄厚，本想见识见识，看起来……算了，不方便告知也没关系。”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白宸宇却像是被点了毛的火鸡，立刻道：“谁说爷不方便说的！爷是天下最大的富贾白氏嫡子，凌苏是我的……哎哟！”
自从知道对方是御天皇帝后，他那颗从小都骄傲的心像是被什么巨物狠狠砸了。特别昨夜他弄错人后，对方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的那种尊贵高傲，让他觉得必须做点什么讨回来点什么面子。
可现实不如想象那般美好。
这次不但没说出，后脑勺猛的一巴掌扇来，他还直接被打的晕头转向。
龙玹也没停顿，不屑一笑，清冷的眼似先前的事不过随口一问而已，径直朝前走去。
身后，伴随着他脚步的远离，‘呯呯嗙嗙’之声渐大，白宸宇低嚎的声音也此起彼伏。
龙玹走进树林阴暗深处的时候，旁边一声低笑从一处静止不动，几乎与夜色融成一体的墨色斗篷里传出来，“皇上又玩心大起了。”
“松师父不觉得这幅画面更祥和一点吗？”
松源抬眸，瞟了眼季凌苏扯着白宸宇耳朵爆揍的画面，好笑的摇了摇头，“皇上喜欢她？”
“可能？”龙玹抬眸，讥讽一笑。
冷冷凉飒的气息让松源唇角勾了勾，说不出是叹息还是无奈，“皇上高兴就好。”
“去昼国查查她的底细，龙璟这边要开战了，不会有那么多时间。”
“是！”松源颔首，顿了顿，问道：“皇上最想知道哪方面的？”
龙玹锐利的黑瞳一抬，道：“她是不是预言里说的那类。”
“异空人？”
这边，被爆揍后的白宸宇揉着额头，极度不爽的看着季凌苏：“凌苏，你就不能在人多处给我留点面子？”
老这么当众打他，都没男人气概了！
季凌苏秋瞳冷冷一抬。
“哦，好好好，打打打，我要面子干嘛，姑奶奶有面子才是正事。”白宸宇急忙赔话，惹得旁边绿锦与花绣都‘噗嗤’笑了出来。
季凌苏阖眼，余光淡瞟了眼周围环境，绿锦花绣会意，起身去守卫。
待身边没人了后，她才道：“你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意识到她话里有话，白宸宇撤去戏谑，深棕的眸光凝出精睿。
“他很危险。”说到这里，季凌苏将手中把玩的木棍往地上一插，手劲不大，却入木三分。
眸光凉凉的看了眼空气，道：“你我加起来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越来越觉得龙玹是个那种明暗之间谋动全局的人，早上的事情给她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他似乎总有那种不知不觉将她架空到不得不妥协境地的本事，而所有的事情怎么发展，只看他想去怎么做。
抛开利益关系，她还不知道他接近她的理由。一个看似她上门层层挑衅，却实际都是他刻意激怒与纵容她去闹的结果。
所以这样的人，不明白他的目的，就不能信任。
即便目前看起来，他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
白宸宇听着这话，不由好笑的勾了勾唇，“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嚣狂妄，提着砍刀狂砍一条街的季凌苏吗？”
当年他不肯退婚，愣是被她追着从街头杀到街尾，后来婚事才勉强作罢。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其实文书，聘礼什么都还在，只是新娘不肯入门罢了。
季凌苏愣了愣，有些不解白宸宇这话的真实意思，难道以前司徒凌苏的性格也是冷嚣狂妄的？
因为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对司徒凌苏并不上心，至于那个女孩的性格，她也没有过多去跟绿锦花绣打问。
白宸宇见她迷茫，凌唇淡淡一勾，双眼再度从睿色转为妖魅，凑身往她边上挤了挤。道：“话说，凌苏啊，你刚才说的是——你我！是不是代表着你接受我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结婚办酒席？什么时候圆房，什么时候生孩子，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七年了！”
季凌苏秋瞳一眯，幽幽的扫了眼白宸宇靠坐的位置，“别得寸进尺！”
下午去侦查的时候，面对白宸宇的追问，她没有办法再一次承认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白宸宇似乎比她认识的要成熟冷静的多，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直接掳她回去拜堂成亲的疯狂。
实际上，白宸宇是想来着，可想到昨夜，季凌苏宁可找个男人做戏，被吻，都要避开他，所以他想想问题或许出在他身上，便忍了！
免得真把她逼急了，跟那个男人假戏真做，那他不是喝西北风去？
闷闷的揉揉鼻子，白宸宇坐回原处，“那你跟他真的只是交易关系吗？”
“管这么多做什么？这不关你的事！你只需要做到一点，跟他保持距离，别把我卖了就成！”季凌苏白了他一记。
白宸宇立刻不满道：“爷是那么蠢的人吗？季凌苏！你可以侮辱我的身子，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爷可是做买卖的！”
‘啪！’后脑勺再度不幸挨打。
季凌苏冷哧：“找死！”
白宸宇呜呼：“你这么野蛮，除了爷，我看谁会要你！”
时间临近子夜的时候，一切准备就绪，对于皇上突然起兵的命令，御天大军的士兵们虽然不解，可军令如山，从来都只有服从。
而且一路行来，所有人都不点火把，脚上绑着厚厚的布帛，细甲卸掉背在后背，只字不吭。
季凌苏看到御天方阵的时候，还是被那种弥漫出的整齐，肃静的精锐气势所感染，其实比起特工，她更喜欢部队一点，部队虽然严谨，也只在需要的时候正经，而特工因为有更高的要求，所以任务的时候反而成了最热闹的时刻。
十万大军如夜间暗涌的潮水，在离边防线五里地的地方停下，密密麻麻分布，静止到不起任何声响，军纪良整到令人咋舌，看的出来龙玹御兵很有一套。
季凌苏巡视过后，回到树林。
掏出微型太阳能手电筒，她扯出一张地图，开始跟龙璟详细说情况。
龙玹在一旁静立驻侯，没说话，只淡淡打量着她，白宸宇凑在她身边，满眼得意。
而御天的几员将军却对她手里的东西好奇的不得了，怎么不见着火还能发光？
季凌苏懒得解释，素手沿着地图脉络轻走，指点着：“今夜你们的打仗跟往日不同，不需要你们冲锋陷阵，只需要做到几点就行了，一，不准喊打喊杀。”
“喊杀提高士气！为什么不喊？”不等将军们疑惑，白宸宇率先叫问。
季凌苏白了他一眼，白宸宇闭嘴。
“第二，全部上弓箭，但是进城墙后满弓不准杀人。”
“战争无眼！不杀人怎么夺城？”白宸宇又叫。
季凌苏又冷去一记，白宸宇垂首捞捞头。
“第三，……”见白宸宇眸光又殷切看来，季凌苏一下窝火，将地图往白宸宇面前一摊，“来来来，你来讲。”
白宸宇大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