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醉红妆 > 第115章 毁容之初询祸因

顺儿目瞪口呆地望着主子,嘴里吞吐道:“娘娘,还有您的手......手......”

慕容筱云垂下手一看,左右手背与手心的红疙瘩连成一片,触目惊心。.她不禁心里发麻,看着这些红红的密密麻麻的疙瘩不禁觉得全身上下都似有蚁虫在咬她啃她一般难受,不由捞起袖子拔开衣领一看,还好手臂与身上是白净净的,并无什么异样。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听许公公说,“小顺子,快去传御医。”

许公公扶着慕容筱云走向六尺凤床,细声安慰道:“娘娘,您先回床上躺着歇息,等御医来了再替你诊治。宫里的御医都精通医术,一定会想办法替娘娘消退这些红色斑疹的。”

她心中惊魂未定,从小到大没有如此无缘无故就长出这些瘮人的疙瘩出来过。这辈子没有长过,上辈子也没有长过,即使是长疙瘩,也只是青春期的时候长几颗并不明显的痘痘。哪有这么夸张,双手满脸都是红得发亮的疙瘩,仿佛能从里面挤出水来,密密麻麻的连成一片。她也不过是小睡了一会的时间,怎么就跟毁了容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筱云重新侧躺在凤床上,心绪一片混乱,不由地猜测到底是谁在谋害于她?

小顺子去传御医的这会儿时间,她收拾了自己糟糕透顶的心情,缓缓地理出思绪。晨起的时候,她的皮肤接触过的东西就只有胭脂水粉与皇帝赐来的袪疤膏。

顺儿给她梳妆打粉的时候,涂得都比较薄。而且那些胭脂水粉只涂在了脸上,没有接触过她手上的皮肤。而她的脸上与手上同时接触的东西只有那紫色玉瓶中的袪疤膏。

慕容筱云想了想,也不可能。袪疤膏既是皇上赠的,他又怎么会有害她之心呢?

她蹙了蹙眉,抬头询问,“许公公,今儿早膳与午膳之前,你都试过饭菜了,没有什么异样?”

许公公蹙眉思量,急忙回禀,“娘娘。每日用膳前,奴才都用银针试过了,没有异样。况且,早膳与午膳时奴才们与娘娘一同就的餐,吃的都是同样的饭菜。奴才们却没有任何中毒反应。奴才可向娘娘保证,这膳食绝对没有人动过手脚。”

她将视线移到顺儿身上,又问,“顺儿,这胭脂水粉,可有异样?”

顺儿急得眼圈都红了,声音幼嫩之中带着几分着急,“娘娘,奴婢亲自经手的胭脂水粉,况且奴婢还用手涂沫过,这胭脂水粉怎么会有异样呢?”

慕容筱云一一排除各种可能性,蹙眉思量片刻对着顺儿问道:“你是说皇上是将袪疤膏交给纯儿了?”

顺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立即求饶道:“娘娘,纯儿她不可能谋害娘娘的,娘娘请您相信奴婢。纯儿与奴婢一心一意侍侯娘娘,绝无二心。”

慕容筱云没有怀疑谁,尤其不会怀疑许公公与顺儿,见顺儿如此求饶难免心酸,“顺儿快起来。我没有怪罪你姐姐,我只是要查明真相。你去把纯儿叫来,我问她几句话。”

小小的顺儿跪在地上,擦着眼角的泪,起身回禀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传来纯儿。”

片刻过后,顺儿同纯儿一同进了来,见主子满脸满手的红色斑疹,立即慌了,“娘娘,您的脸和手是怎么了?”

慕容筱云淡淡地看了一眼纯儿,语气平缓道:“纯儿,皇上离开前亲手把袪疤膏交给你的对不对?”

顺儿立即跪在地上,如实说道:“娘娘,是皇上亲手把袪疤膏交给奴婢的。可是奴婢动也没动过这袪疤膏。只是奴婢怕把它摔坏了,没等你醒来之前都放在了奴婢的枕头底下,与顺儿换值的时候才交给顺儿。娘娘,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绝对不会害您。”

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慕容筱云不打算怪罪任何一个人,所以说话的语气都是平缓的。只是,稍微要比平日里严肃一些,“纯儿,你先起来。你把皇上将袪疤膏交给你的经过都重新说一遍。”

纯儿依是不起身,跪在地上苦思冥想,片刻后流着泪说:“娘娘,昨儿五更天的时候,天还不见亮。皇上就穿好龙袍出了寝殿。奴婢和孝子还有姑苏佳人在轮值,奴婢还劝皇上再歇息一会,因为皇上出来的时候离徐公公备好步舆的时间还差两刻钟。皇上说他要去书房准备早朝的事。奴婢就没说什么了。皇上就交给奴婢一瓶紫色玉瓶的袪疤膏,还吩咐说这膏不只能袪疤还能美容养颜,特地交待奴婢要侍侯着娘娘按时涂抹。.然后皇上就走了,奴婢就把袪疤膏搁在了枕头底下,等顺儿来换值的时候就交给了顺儿。”

慕容筱云听纯儿一口气说完,并没有查觉到她有什么谎言,只是听不出什么端倪来,于是又细细问道:“还有别的什么遗漏掉的吗?你大概把这袪疤膏搁在枕头底下多久,什么时候交给顺儿的?这之间还有谁知道这瓶袪疤膏?”

纯儿实在想不起来,摇摇头说:“娘娘,这袪疤膏是皇上昨儿交给奴婢的。只在奴婢手上停留了半个时辰,就交给顺儿了。”

慕容筱云转头看了一眼顺儿,见她乖巧规矩地站在一旁泪眼迷离的。她怎么也不应该怀疑这么一个只有十一岁的,而且十分孝顺的小宫女。而且昨儿顺儿建议她用这袪疤膏时,正巧碰上慈宁宫的朱公公传来了懿诣。所以这袪疤膏又在她的梳妆镜上摆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开封试用的。

如果说,她脸上密密麻麻的疙瘩确实是因为这瓶袪疤膏所引起的。那么毒源并不在于这袪疤膏本身,而是有人动了手脚,唯一能动手脚的时间就只有昨日去慈宁宫的那段时间。除了与她同去的许公公与顺儿,其余的人都有待怀疑。

只是慕容筱云并不能断定到底是谁,于是又问,“纯儿,你还有什么漏掉的吗,再想一想?”

纯儿的一双眼珠子不停地转动,苦思冥想了好一阵,这才似是灵光一乍似的突地喊道:“娘娘,奴婢知道了。昨儿皇上把这袪疤膏交给奴婢后,姑苏佳人非要奴婢给她瞧瞧。这袪疤膏如此贵重,奴婢怎肯给她。姑苏佳人就不高兴了。而且,姑苏佳人曾经说她若是能遇上皇上这么好的男人,她宁愿折寿三十年。她还说真羡慕主子能遇上这么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

慕容筱云细细想着,姑苏佳人心里羡慕一下倒是很正常的事。哪个宫女在心里不羡慕被当今皇上宠着的妃子呢,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羡慕一下没什么不正常。可是,她倒是看不出姑苏佳人有如此歹毒的心。若真是姑苏佳人做的,那么她很有可能是受人指使。

慕容筱云想了想这才吩咐道:“许公公,你去把承乾宫所有的人都传来。”

不过片刻,这承乾宫包括许公公在内的,除了小顺子以外的十名宫人,六女四男全部到齐了。没能知道主子脸上与手上异常地长出红色斑疹的其他奴才们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一个个排成一列站在慕容筱云身前,话也不敢说一句。

慕容筱云站直了身板来回巡视了众人,捏着手中的紫色玉瓶,语气平缓却又十分严肃地说道:“这是皇上赠给我的袪疤美容膏,美容养颜的功效奇特。现在,我赐给大家一起分享。女的用了保管如花似玉,男的用了更加俊美生俏。你们只管用,出了任何问题,我自然会找御医来。”

说着,就把紫色玉瓶递出去,摊在姑苏佳人的身前,轻笑着说:“佳人,不如你先来。”

姑苏佳人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慕容筱云的脸与手,顿时全身一阵轻颤,声音发抖道:“娘娘,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让其她姐妹们先......先......先试吧......”

慕容筱云别有深意地望着她,缓了良久才不温不热地说:“佳人是承乾宫里长得最漂亮的宫女,能美容的东西当然要你先试用了。别怕,用了它不会像我一样满脸红疹的。”

姑苏佳人瑟瑟发抖,刚伸出手想去拿,就不由地缩回来,哭着道:“娘娘,奴婢怕......”

慕容筱云始终别有深意地睨着她,轻喃道:“怕什么?”

姑苏佳人想也不用想一下,发着抖脱口说道,“娘娘,您不就是用了这个才长满了红疹的吗?奴婢怕......怕......毁容。”

站在一侧的纯儿立即指认道:“娘娘,一定是姑苏佳人。她羡慕娘娘,她爱慕皇上,所以才害了你,想破坏你在皇上心目的中形象。”

姑苏佳人立即哭了起来,“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她跪在地上,抱着慕容筱云的腿哀求道:“娘娘,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承认,看见皇上对娘娘如此体贴宠爱,奴婢确实小有羡慕。可是娘娘,哪个宫女不羡慕能在这皇宫中出人头地呢。娘娘,我只是心中羡慕了一下而已,并不会心生歹意来害你呀。娘娘,求求您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动的手脚,娘娘......”

慕容筱云俯视着姑苏佳人,半响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该相信她,还是该怀疑她,总觉得姑苏佳人心直口快,倒真的不像是有什么害人之心。

纯儿立即反驳道:“娘娘,就是姑苏佳人,一定是姑苏佳人。她都说如果能遇上皇上这么好的男人,她愿意折寿三十年,一个连自己寿命都肯牺牲的人,又怎么不会谋害别人呢。娘娘,您不要相信她,她都是骗人的......”

慕容筱云分不清真假,丧气道:“你们谁敢涂了这袪疤膏,我就相信谁。”

这时,大家都一片寂静,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静得能听见每个人惊慌的心跳声。慕容筱云望向众人,有的人上呈现出一片茫然,有的惊慌,有的无辜。可是,这一张张的皮肉之下,到底哪个人才是对她忠心的?这不过才进宫半余月日,这宫里就已经有人开始害她了。她的善良与宽容,在这皇宫中是不是一种愚昧与无知?

她怕了。

这时,婉鱼倏地站出来,接过慕容筱云手中的袪疤膏沉稳地说:“娘娘,让奴婢先试吧。”语毕,一声不吭地将白色的膏药抹在脸上一一抹开,面色不惊不惧,异常的镇静自如。

众人面面相觑,朝婉鱼望来皆是心中一悸。

不一会儿,袪疤膏在婉鱼的脸上抹开,她的肤色顿时水润了许多。她笑了笑,将袪疤膏退回给慕容筱云说:“娘娘,若这袪疤膏真的害娘娘长了红疹,那奴婢愿意陪娘娘一起毁容。”

婉鱼的话音刚落,殿外头就传来一声苍劲的声音,“臣苏诚章拜见花蕊夫人!”

慕容筱云望向拱门处髹金叶子帘箔外,一个身着朝服的中年男子半跪在寝殿外头的大堂门槛处,身后跟着太监小顺子,与御医的扈从小厮。

慕容筱云缓缓说:“免礼!苏大人,本宫不易见人。请求苏大人一人进来替本宫诊治既可。其余人就候在外殿吧。”

苏诚章缓缓起身,答了一声诺,从扈从肩上接过医药奁垂着头步入进来,撞着拱门处的金叶子帘箔叮叮作响。

慕容筱云将其余人撇退,只留了许公公与顺儿两人。

慕容筱云站在寝殿内,缓缓一声说:“苏大人,这就开始诊治吧。”

苏大人却是将头垂得更低,忌讳道:“娘娘,奴才不敢,还是请娘娘躺回凤床上,隔着帐幔让奴才替你把一把手脉吧。”

慕容筱云心中烦乱,这御医真是麻烦。可是转念一想,若不是这封建的王朝制度,这些御医又怎么会如此地怕目睹了皇帝妃子的容颜呢。于是压着心中的火说:“我身后有伤,躺不得。苏大人就这样诊治吧,不会失了礼数。还有许公公与顺儿同在,苏大人大可放心。”于是,伸出手来呈在苏诚章垂下头的眼前。

登时惊了这苏诚章,他弯下去的腰一阵轻颤抖。

慕容筱云缓缓挑起眉询问道:“怎么,吓着苏大人了?”

苏诚章弯着腰回禀道:“奴才不敢。”说着,就拿出一块软坠来接住慕容筱云的手,细细一端详又把了把她的脉,摸着自己的胡楂细细思量,片刻后恭恭敬敬地询问道:“娘娘,您这疹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半个时辰之前。”

“那娘娘之前可有发热、头晕、呕吐等症状?”

慕容筱云轻轻摇头,“不曾。”

苏诚章蹙了蹙眉,轻声地嘶了一下。

“苏大人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慕容筱云见苏诚章思量片刻,摇了摇头,“容奴才再把把脉。”不禁让她觉得,这古代的御医跟以前时空的医生一样,都是吃闲饭的。唯一不同的是,医生赚的是无辜老百姓的血汗钱,而这御医却是由皇宫花银子供着。其实,他们还不如乡野郎中有本事。

“那苏大人可否帮我验一验这瓶袪疤膏。”

苏诚章立刻收回两指,接过紫色玉瓶,打开一闻,挑了挑抹在自己的手背上,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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