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爱妃,乖乖就寝 > 第195章 绝不放手

上官翎雪前脚方踏出缀锦阁,宇文熠城已推门进来。

夏以沫当时正在小心翼翼的喂着柔香喝药,听得突然的推门声,手上就是微微一颤,盛在小勺里的墨色药汁,瞬时洒了出来,溅到了昏迷中的小丫鬟脸上,夏以沫忙不迭的拾起锦帕去擦……可是,她这样的手忙脚乱,一动之下,竟不小心将剩下的半碗汤药,一并洒了……这一次,却是尽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夏以沫还没有反应过来,宇文熠城却是眼疾手快,蓦地踏前,一把将她扯了开来……只是,饶是他动作再快,那浓黑的药汁,也洒到了她的身上,瞬时在那月白色的衣裙上,漫开大片大片的水渍,如同泼墨般的颜彩……

望着她狼狈的模样,宇文熠城一双清俊眉眼,不由好看的一皱,嗓音生硬,“夏以沫,你能不能小心些?……”

他那样的紧张,让夏以沫几乎以为那是关切。

夏以沫不想想这些。垂眸,遮去瞳底的涩意,低声道,“我没事……”

然后,下意识的微微退后了一步,与近在咫尺的男子,拉开了距离。

宇文熠城察觉到她的防备与抗拒,一双墨眸,瞳色瞬时一深。

但最终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瞥了瞥躺在床上的柔香,转了话题,“你的丫鬟,怎么样了?”

提到柔香,夏以沫心中就是一紧。

“太医说,若是她今天还退不了烧的话,恐怕……”

语声一滞,后面的话,夏以沫不敢再说下去。她甚至不敢想象那种结果。

“没事的……”

宇文熠城情不自禁的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抱紧着她,“没事的,夏以沫,不要担心……”

他的怀抱,温暖而干燥,属于男人的清新气息,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像是能够驱散人心底的一切寒冷和不安一般。

他是这样的温暖与安全,令夏以沫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贪恋住他的怀抱不放……

可是,当她一想到,就在昨天夜里,曾有另一个女子,像她一样,靠在他的怀中,与他肌肤相亲、温柔交缠的时候,她的胃里,便不由的翻涌起阵阵的恶心之感,令她整个人都忍不住发颤……

夏以沫蓦地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被她这样的拒绝,宇文熠城原本沉淡的眸色,蓦然深沉,浓黑瞳底,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冻结,状似寒冰……却在触到女子望向他的一双眼睛之时,一腔愤怒,尽数沉了下去……

女子怔怔的望着他,一双澄澈透亮的眸子里,却满溢着朦朦的水汽,似凄楚、似痛苦,又似无尽的失望与无可奈何一般……

一刹那间,绞痛着宇文熠城的心。

“夏以沫……”

男人试图靠近,试图想要知道,她怎么了……可是,夏以沫却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宇文熠城向她靠近的时候,她却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整个人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充满着对他的抗拒与逃避。

宇文熠城眸底划过一丝锐利,却终究脚步一顿,没有再上前,只一双寒眸,沉沉的顿在她眼睛上,像是要望进她的心底去一般,掩在衣袖里的灼烈大掌,被他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仿佛惟有这样,才能阻止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的伤了她……

夏以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那种隐忍的怒气……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对她生气呢?明明对不起她的人,是他……

或者诚如那上官翎雪所说,与别的女子一夜缠绵,对面前的男人,根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不会感到任何对她的愧疚,或是不安……而她,在他眼中,也终究不过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没什么不同……

一念及此,夏以沫只觉心底的苦涩更重,如同巨石一般抵着她,令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夏以沫迫着自己不去想这些。

她不想在乎。

避开男人近乎逼视的眸光,夏以沫望向榻上仍昏迷不醒的柔香,转了话题,道,“我听说……瑜贵人已经畏罪自尽了……”

宇文熠城只道她仍是在为她的丫鬟遭人如此陷害一事而耿耿于怀,心中对那挑起这一切的瑜贵人愈发的厌恶,虽然那瑜贵人如今已经**身亡,但男人还是不由的眉眼一厉,嗓音冷冽,“便宜了她……”

顿了顿,语声缓和了些,“不过,事情的真相,总算查清楚了……也算是给你的丫鬟一个交代了……”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夏以沫心中却是一窒。

“也算是给柔香一个交代了?……”

夏以沫凉声重复着他的话,唇畔微弯,不由勾起一抹讽笑,“宇文熠城,你真的相信,整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是那瑜贵人一人所为吗?……”

女子澄澈眼底,毫不遮掩的讽刺与嘲笑,令宇文熠城心中微微一动的同时,也觉一刺。

他讨厌她用这样嘲讽和失望的眼神看他。

“夏以沫,你想说什么?”

宇文熠城冷冷道。

“是……”

夏以沫却不看他,眉眼澄净,异常冷凝,“那个瑜贵人,确实讨厌我,她想要谋害阮迎霜,从而再嫁祸在我身上,也不出奇……只是,在这个皇宫里,却有人比她更恨我百倍,更想致我于死地……”

当她说到这一句之时,夏以沫明显能够感觉到,对面的男子,蓦地射向她的锐利眸光……刺得她心口不由一涩……

他定是知道,她说的是何人,所以,才用这样的眼光看她吧?就好像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诬陷了什么不该诬陷的人一般……

掩住心底涩痛,夏以沫迫着自己继续说下去,“况且,我不认为,瑜贵人有那样的心计与手段……既陷害了我,还害得阮迎霜以后都再也不能怀孕……这样厉害的手段,若只靠那瑜贵人,不可能想的出来……”

当她分析着这些的时候,宇文熠城一双寒眸,始终静静的凝在她身上。只是,男人一双原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随着她的话,濯黑瞳底,却仿佛越来越深幽,越来越寒凉,沉得仿佛没有边际的夜海一般……

直到她说完,男人方才冷冷开口,“如果除了瑜贵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幕后指使的话……夏以沫,你认为那个人,是谁?……”

男人语声蓦然一顿,一字一句,将她心底的那个名字吐出来,“……上官翎雪吗?……”

夏以沫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猛地一跳。不是因为宇文熠城戳中了她的心思,而是他质问她的这种语气……是的,他在质问她……从他凉薄唇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在证明着,他不信她的怀疑……他甚至恼怒于,她竟敢怀疑那个女子……

真正让她感到心寒的,是他的这种态度……是他对那个女子毫不迟疑的维护和相信……

“除了上官翎雪以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心计和手段……”

既然已经摊牌,夏以沫也无谓再瞻前顾后下去,她甚至带着赌气一般,说下去,“……除了她之外,也更不会有人这样的恨我,一定要致我于死地,伤害尽我身边的人才罢休……”

她可以容忍那上官翎雪用尽手段来对付她,但是,她不能容忍她一次一次的伤害她身边的人!

不管面前的这个男人信不信,她都要让他知道,那上官翎雪到底是怎样一个恶毒的女子……

“宇文熠城,那上官翎雪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迫切的想要他看清那个女子的真面目,可是,面前的男人,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便已经毫不留情的将她打了断,“夏以沫……你口口声声的说,翎儿恨你……但是,孤看到的,却始终是你对她的恨之入骨,是你对她的针锋相对,是你对她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和挑衅……”

夏以沫所有未竟的话语,就被男人这一声一声的责问,打了断,那些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如同烧的滚烫的炭火一样,堵在她的喉咙深处,炙痛着她体内的每一根经脉。

“宇文熠城……”

她不能置信般的望着他,澄澈眸底,是难掩的失望,“原来,在你心目中,一直错的人,是我……”

心底一痛,女子眉眼却愈加的锋利,如同带刺的玫瑰一般,定定的顿在面前男人的眼眸深处,一字一顿,“是……宇文熠城,我承认,我恨上官翎雪,恨之入骨……可是,我为什么会这么的恨她?因为,是她害死了阿轩,是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宇文熠城凌厉嗓音,蓦地打了断,“够了,夏以沫……”

男人眼底如淬了寒冰一般,散开出骇人的气息,如同利剑一般,钉在夏以沫的身上,“翎儿说得对,你始终放不下那个司徒陵轩……你始终因为他的死,耿耿于怀……所以,你才不断的跟翎儿作对,不断的想要找出她的错处,不断的想要陷害她……”

宇文熠城蓦地踏前一步,逼近夏以沫,将她一把扯入怀中,迫着她单薄的身子,重重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迫着她抬眸,承受他所有隐忍的怒火,男人修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凉薄字眼,一字一句,喷洒在她的脸颊之上,“夏以沫……你一心只想为那司徒陵轩报仇雪恨,是不是?……”

也许,最令他不能接受的,始终是最后这一点……为着另一个男人的念念不忘,为着另一个男人的不顾一切,报仇雪恨……这让宇文熠城如何接受?

他不能容忍!

男人浓眉紧蹙,一双漆如墨染的寒眸,如淬了千年不化的冰霜一般,似从浴血的修罗战场而来,死死的盯住她,一刹那间,像是恨不能将她捏碎了,蹂尽了,化在他的眼睛里一般……仿佛惟有这样,她才能够真正的属于他……

夏以沫被他凶狠的捏住下巴,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抬起脸,迎向他骇人的瞳色。一瞬间,她突然分不明,面对这样的宇文熠城,她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委屈多一些……她只知道,她的心,突然好疼好疼,疼到几乎让人窒息……

“是又怎么样?”

狠狠咬唇,夏以沫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一字一句,“杀人偿命……是上官翎雪害死了阿轩,她理应以死谢罪……”

掐在她下巴上的修长手指,因为她的话,蓦然箍紧,一刹那间,像是恨不能将她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夏以沫疼的身子发颤,却兀自咬紧牙关,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男人,瞳底深处,尽是毫不妥协的倔强。

宇文熠城眸中一厉,濯黑瞳色,越发如泼了墨一般,沉得没有一丝光亮,“夏以沫,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想着那个男人,孤就越觉得,他死有余辜……”

他近乎发狠的掐着她的下巴,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倒映在他瞳底的那个女子,因为疼痛,紧紧皱埋在一起的小脸,苍白憔悴,澄澈瞳底,更是不受控制的涌起生理Xing的泪水,只是,她洁白的贝齿,却兀自倔强的死死咬住嫣红的唇,将那秋水桃花般的唇瓣,几乎咬的出血,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即便痛的要命,却固执的不肯发出任何的呜咽……

这样的夏以沫,却让他只想越发彻底的摧毁……或者,若是不能占有,那只有毁灭……

“夏以沫……”

男人一字一句,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一双墨眸,如同笼罩的浓黑夜色一般,映进她的眼底,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切锐怒,都毫不留情的烙进她的灵魂深处,令她得以铭心刻骨的铭记一般,“……孤再说最后一次,司徒陵轩的事情,永远都不许再提……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谁才是你的夫君……其他人,你想都不要想……”

冷戾如刃的嗓音,犹烈烈回荡在冷寂如坟墓的寝殿里,男人却是眸色清寒,蓦地俯首,掐住她的下巴,将凉薄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男人清冽的气息,狂风骤雨一般席卷了她,无论夏以沫如何的挣扎,如何的推拒,却挣脱不得半分……

宇文熠城像是要将她香入腹中一般的禁锢着她,像是要在她心底的每一处,都毫不留情的烙下他的印记,令她此生此世,都只能带着他的烙印,成为他的所有,永远都摆脱不了一般……

深深的无力感,像是藤蔓一样,缠紧夏以沫的心头,她甚至再也没有力气将他推开,彻骨的疼痛,像是决堤的潮水一样,漫进她体内的每一处,汹涌澎湃,撞得她全身的骨头,没有一处不疼……

她甚至希望,就这样死去,也好过再承受男人这无止境一般的折磨……

积聚在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大片大片的涌将出来,沾湿了脸颊,滚烫而苦涩……

许是尝到她的泪,原本近乎疯狂的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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