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挑眉笑道:“当真?”

东方辰坚定地道:“自然。”

无双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道:“我要开通衢大河,直贯南北,修华丽的龙舟,好乘舟游玩;要暑天快马加鞭,于千里之外,运南方鲜果入宫;要烽火台燃烟火,戏驻军忙乱;要劳民伤财,运千年原木入宫,建乘仙露台;还要诛杀刘丞相,陈元帅,吕太尉,徐御史,令你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群龙无首,乱了朝纲。你依还是不依?”

无双说话时娇嗔中带着认真,冷漠着带着迷离,直让东方辰迷了眼,他看了她半天,忽然哈哈大笑,将她放锦褥上,压了上去,劈头盖脸亲了,一边亲一边道:“无双,你不会的。”

无双躲着他的唇,气喘吁吁道:“我,我为何不会?”

东方辰以手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道:“你不会不顾民生,你不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迁怒他人的人。”

无双别过脸去,轻声道:“别,别把我看得太高。”

东方辰的吻逐渐转为炙热,沿着她的衣襟往下,看着她里衣内精致的锁骨,雪白高挺的浑圆,滑嫩的肌肤,闻着她身上沁人心扉的百花香,早已有些失控。

无双任他一路亲下去,待到腰际,方推了推他,淡淡地道:“你若再继续,我便想不出办法了。”

东方辰停了下来,抬起头,眼神浓烈,里头燃烧着暗黑的火焰,哑声道:“小妖精,存心撩拨我……”

无双嫣然一笑道:“好啦,这一闹都三更多了,还是早些安睡吧!”

东方辰到底是累了,搂着无双的腰不一会儿便沉沉的入梦。

窗外是呼啸的北风和连绵的白雪,室内燃着沉水苏合香,温暖的炭火倒让人有些热。

无双习惯独自一个人睡,又有些择床,便睡的不太实,轻手轻脚地将东方辰的手脚挪过去,睁着眼想事情。

来到这里一晃三年了,她从不适应慢慢地融入了古代人的角色。看着身边陷入深睡中还皱着剑眉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情,他就是她的夫吗?从相恨相怨相谋到相知相守,他们用了三年的时间!

至于淳于太后,她能理解她的作法,不过有些极端。

如果真的决定和他在一起,那么她至少要付出一些,让他不要这么烦恼!

第二天尚未起床,谦若已经急急在门外报道:“皇上,太后发烧了!”

两人忙穿了衣裳匆匆地赶去,原来昨夜风雪太大,佛堂本没有地龙,太后本就感染了风寒末愈,此时病情加重,已经发起了高烧。

东方辰大急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彼时因天气尚早,太医院还末当值,只见苏太医手慌脚乱地赶了过来,衣帽歪斜,发丝散乱,大口地喘气,想是赶得匆忙。

太后颧骨鲜红,嘴唇青白,仍勉强睁了眼虚弱地道:“哀家不看,滚出去!”

东方辰和无双一齐跪在前面哀求,太后只是不理,苏太医神色惶然,坐立不定,虽是大冷天,却无端端地出了一身的汗。

“你若不将这妖孽赶出皇宫,哀家便不请脉!”淳于太后态度甚是坚决。

无双皱眉道:“太后,你何必为难自己的儿子?”

淳于太后本就隐忍着,忽见无双出声,一口啐了过去,愤愤地道:“狐媚子,哀家与自己的儿子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

东方辰一惊,但见无双已经闪身躲过口水方放下心来。

无双垂下眼眸道:“辰,你信我,我跟太后说一番私房话,说完之后保证太后可以请脉,你们都先退出去。”

东方辰握了握她的手,道:“好!”

淳于太后大惊道:“辰儿,你想让她害死哀家吗?”

东方辰柔声道:“母后,无双不会的,放心吧!”

众人退下后,一室静寂,唯作两个女子互相敌意地瞪视着。

那佛堂东方辰已经命人燃了火盆,松枝在火盆里发现噼啪的剥离之声。

无双沉住气,一言不发,到底淳于太后耐不住了,寒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无双冷笑一声道:“我想怎么样你不是知道吗?自然是美色惑君,祸国殃民!”

淳于太后勉强抬起头,手指颤抖地指着无双道:“妖女,但凡哀家有一口气在,必不让你得逞。”

“是吗?”无双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就凭你现在的模样能把我怎么样?莫说杀我,便是一口痰也吐不到我身上,相反,”无双眸中冷光一闪,眯着眼捏起一根松枝,在手心一搓,那坚硬的松枝竟如雪粒一般细细地落了下来。“我此刻杀你易如翻掌,就如同这松枝一般。”

淳于太后本是普通妇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说话也不禁颤了几份:“你待如何?”

无双挑眉道:“我想和你正面较量一番,看看谁能得到东方辰的心,不过,啧啧,你这样病倒在榻上,也不请医,不出几日便会归西,到时候我在这里害民害国,你也瞧不见了,着实遗憾的很!”

淳于太后一生刚强,越挫越勇,听闻无双的话不由得一咬牙,坐了起来道:“你休想,哀家绝不容许你破坏辰儿的江山!”

无双拂袖冷冷地说:“既然不许,那就赶紧给我好起来,好与我较量一番,病榻上的人,我还不屑害之。”

说完这番话,无双便打开门笑语嫣然地走了出去。

众人俱担忧地看着无双,无双握着东方辰的手笑道:“好了,太后肯就医了!”

东方辰满面疑惑,刚一进去,太后便绷着脸道:“命苏太医给哀家请脉。”

东方辰一回头,瞧见无双调皮地一吐舌,小女儿之态尽现,不禁也暗送了眼神赞她。

“你是怎么说服母后的?”东方辰低声问道。

“秘密。”无双淡笑不语。

太后虽然愿意请医,但坚持不住在慈宁宫,也不和东方辰说话,俨然要与他生分。

东方辰无法,又有国事要忙,上次偷袭唐少渊,掠走无双,唐少渊定然气极败坏,不得不防,程安然虽然隐而不发,难保其不有所行动,因此便让淳于太后先行在佛堂安置。

无双难得闲适一会,宫中又无了约束的人,便自行其乐,她原不拘礼节,待下人也宽和,只要按她的吩咐办事便可无样,因此人人欢喜。

现下已经过了残冬,正是春播时间,但这天气竟是反常,一连三月均无半点雨水,天气大旱,若再不下雨,春种便要误了。

一旦春种误了便会引起军中粮草短缺,因此东方辰十分担忧,又命人架起了求雨坛,寻了四方道士来求雨。

无双自然知道这是无用的,但不忍拂其意,便由着他去,但她常观察星相天气变化,来预测是否来雨。

这一日,夜观天象,发现星子黯然,月有毛晕,便知明日有风,一旦有风便有乌云至,很可能会下雨,无双心中欢喜,便踱下观星台要去告知东方辰。

不料东方辰并不在书房批折子,也没有到佛堂请安,遍寻不至,不禁起了疑心。

正沿着小路向前走,不防看到东方辰身边的小太监小喜子在花丛掩映下一晃而过,无双微微提气,悄无声息地跟在他后面。

小喜子转了几个弯,竟向后宫的一处隐藏处行去,这皇宫甚大,无双也没有逛完过,不知道他要去何从,只皱眉跟在后面。

小喜子拿了一个细瓷瓶,神色匆匆地向前行去,半日来到一个大院子里,对着守门的侍卫道:“皇上还在里面?”

侍卫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小喜子便忧心忡忡地守在门外,焦急地转来转去。

无双微一思索,跃身到一株粗大的树上,她轻功已经达入微,踏雪无痕,此刻更无一人觉察。

无双隐在树间,只瞧见那破旧的宫门开了一扇,里面晦暗不清,待看清楚里面的人之后,不觉吃了一惊,竟是楚国太后和东方辰!

无双凝神静气,那屋里的说话声音便一字一句的传入耳中。

“你想了半月了,也该想好了!”东方辰沉声说道。

楚太后冷哼一声,淡淡地说:“想要解药,跪下来求本宫呀!”

东方辰大怒:“你——”

楚太后呵呵地笑了起来:“怎么,做不到?从前你摇尾乞怜的模样到哪里去了?说起来,本宫还真是怀念那时候的秦王,多么乖巧惹人疼爱啊!”

她一边说着,手便伸出来欲抚上东方辰的脸。

东方辰剑眉紧皱,眸中闪过沉沉的杀机,一偏头寒声道:“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

楚太后笑声尖锐而刺耳:“哈哈,本宫筹谋划策几十年,岂怕你这毛头小子?只怕本宫将解药交给你,本宫死得更快些!”

东方辰怒不可抑,偏偏拿她没有办法,只是踱来踱去的,显然极力压抑着。

楚太后静静地看着他,眸中有着抑止不住的笑意,偏偏那笑意宛如夜袅眼中的一点蓝,阴渗渗地吓人。

“秦王,你不下跪也可,本宫离了楚宫许久,身边的美少男俱不在侧,着实寂寞难耐,不若春宵一度如何?”

无双不禁大怒,这老太婆竟如此恬不知耻,上次的春/药显然放得太少了!

东方辰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寒声道:“贱人,朕今时今日之身份,岂是你可以仰望的,朕警告你,早早教出解药,否则,嘿嘿,朕这宫中可不缺少男人,保证会让你吃不消!”

楚太后拍拍身上的灰,自已站起来道:“怎么,想用这招来吓唬本宫,你还太嫩!本宫若宁死也不交出解药,你这冰蛇银丝毒便一日深似一日,先是全身失调,手脚麻痹,很快你便会失明,失去味觉,听觉,最后肌肉坏死瘫痪,全身血液干涸而死。哈哈,本宫倒想看看,那个时候,你还怎么享用你的万里江山,众多美人!”

无双不禁一凛,世上竟有如此霸道历害之毒?

脑海中蓦地浮现慕容雪淡然出尘的模样,不知道他能不能解此毒?

正在思付间,东方辰已经怒道:“贱人,不要以为离了你朕便解不了此毒,东海白衣人乃是我故交,朕不信他也解不了此毒!”

无双不禁哑然,慕容雪虽然和东方辰有过一面之缘,但断定不是什么朋友,只怕还盼着他死,怎么会替他解毒,不过是东方辰的托词吧!

谁知楚太后冷冷一笑道:“是吗?难道秦王不知道,这毒是以冰蛇下盅,人血为毒,性命为咒,一旦被下了此毒,无药可解,除非有本宫配治的解药,一月一服,可方压制毒性。”

东方辰一听,顿时觉得全身冰凉,看着他失望的模样,楚太后笑意更大:“秦王,你还是考虑考虑是下跪求本宫呢还是春宵一度?”

东方辰额上隐隐见汗,脸渐渐苍白,一挥手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楚太后也不着急,冷笑着看他离去,大门咣一声重重地被锁上。

东方辰出了这大院,便捂着胸口踉跄而去,小喜子见他出来,忙扶着他,递上来一枚药丸。

东方辰迅速地吞服了,半日脸色方缓缓地转过来。

那药丸的味道无双十分如此,正是罂栗的味道!

少量的罂栗可是镇痛催眠镇咳,想是自己当时给东方辰下药的时候,误打误撞正好两物相克,让他知道了此种方法可以暂缓毒性,便一直命人制成药丸服用。

但此举终不办法,且容易成瘾,看来这事要着落在楚太后身上。

无双看着东方辰离去,只觉得百味阵杂,这个男人,他默默地承担了一切,将所有好的都留给自己,而他,却要承受治家之艰,毒发之痛,还要在自己和太后面前左右为难,真的太累了!

无双默默地想了一会,悄无声息地回到东宫,听到水晶帘一响,便知是东方辰到了。

她假装小睡方醒,神色微懒地起来,东方辰挨着她坐下道:“怎么了,是不是在宫中闲得无聊?”

无双笑道:“怎么会无聊?还有人和我较着劲呢!”

东方辰也知道她说太后,愁道:“母后仍不愿和我说话,想不到我上场杀敌,治国安邦,均有建树,却不料在这上面竟一筹莫展。”

无双挑眉道:“怕什么,我有的是时间,放心,早晚把这个目标拿下!”

东方辰被她自信的气息感染,再看她眉眼盈盈,似娇似嗔的模样,哪里忍得住,合身扑了上去。

无双被压在下面,推着他道:“大白天的,你害不害羞?”

东方辰细细地吻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低声呢喃道:“无双,你真美,这么美,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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