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晗，你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爷爷？”
凌晗一进门，凌老爷子便坐在椅子上，隐含犀利的目光直视着他，沉声开口。
凌晗心中一动，暗中思索自己是不是露出了什么马脚，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表情，反而露出了几丝不解的神色。
他为了不被家里人发现，一直都伪装的很好，老爷子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这次，显然是因为自己无故消失了两天，老爷子找不到自己，才起了疑惑。
思索到这，凌晗便放了心，那不解的神色更浓了，“爷爷，你说什么？”
没有从凌晗脸上看出诧异的表情，老爷子有些失望，不过那失望也只是在眼中一闪而逝，依旧犀利地看着凌晗的目光，“小晗，你知道，很多事情，都瞒不了我的。”
尽管那失望的眼光只是一闪而逝，不过凌晗那属于武者的灵识还是捕捉到了老爷子一瞬间的变化，嘴上却是继续疑惑地说道：“爷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事我瞒着你了？”
凌老爷子看凌晗那滴水不进的态度，轻微皱了下眉，右手中指，慢慢的在桌子上敲了起来，笃笃的声音，慢慢的在书房回荡。
凌晗心中一动，有些好笑。
老爷子这么做，显然是在施压了，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在老爷子的目光下，以及那笃笃的声音下，一定会慢慢的露出马脚。
可惜，他能修炼到天阶，心智早已经坚定了，更何况，融合了前世的记忆，他的心智，更加坚定不少了。
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
所以，面对老爷子慢慢的精神施压，他淡淡的站在那，脸上丝毫不改色。
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渡劫之前相比起来，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淡漠。
那样子，看在凌老爷子眼中，丝毫不掩饰的赞赏，在老爷子的眼中闪现。
能在他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威压下，面不改色，小晗显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普通。不过，这也坚定了他心中觉得凌晗有些事瞒着他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中挠痒痒似的，极为难受。
连多年涵养都无法阻止他想去揭开凌晗深沉的秘密。他甚至有种预感，这个一直深受他疼爱的孙子，真正面目，一定会令他大吃一惊。
良久，凌老爷子敲击的动作停止，直视凌晗，“小晗，这两天你去哪了？”
“这个，爷爷，我能有些隐私吗？”
凌晗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
对于这两天的行踪，他自然是不可能告诉老爷子他是去渡劫了，同时，他也不可能随便说一个地方，因为依老爷子的能力，完全可以查出来他是瞎掰的，以其最后被老爷子发现他是在说谎，还不如现在就断了老爷子的追问，直接以隐私这个理由堵住老爷子的话头。
凌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一滞，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好歹也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明白凌晗是以隐私两字，直接堵住了他的话头，他总不可能去窥探孙子的隐私吧？就算是窥探，也只能暗地里来，不可能直接面对着他说我要窥探你的隐私吧？
这悬狸，果然是知道不能随便瞎混过关，直接堵住了自己的话。
在心中笑骂了一声，凌老爷子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那你怎么解释，你明明已经上了飞机到国内，但首都机场里面的监控却完全没有关于你的画面？”
这是最引起他怀疑的一点。
在凌晗消失的两天时间内，他调动了首都机场的监控，却完全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凌晗的画面，似乎凌晗就这样子凭空消失一般。
凭感觉，他能知道，凌晗必然是在到达首都机场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及，凌晗是怎么在首都机场消失的原因，老爷子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今天，他才会叫凌晗来书房‘拷问’。
“这个，也许是我敲走的路线避开了监控吧。”
凌晗挑眉，带着几丝‘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下，连凌老爷子的涵养，都忍不住在心中对凌晗腹排了一下。
首都机场做为国内着名机场，其中监控摄像头，几乎布满了整个机场，你敲不小心走的路线避开了监控摄像？
隐形的啊？
“哦，那你走的路线可真是巧合。”
对于凌老爷子带着几丝恼怒和戏谑的话语，凌晗嘴角轻轻一翘，没有回答。
开玩笑，这时候回答不是自己找枪口撞上？
“那么，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嗯？爷爷，之前我不是介绍过她吗？”
凌晗继续装傻充愣。
“我说的是，在到达首都机场之前，你为什么将小薇托付给陈家那个娃子，然后就消失了两天，嗯？”
凌晗挑眉，因为凌老爷子说的陈家。
难道，那个陈梦欣也是某个家族的子女？
这他倒是不知道，因为他从未关心过这些东西。
“陈家？”
“哦？”
凌老爷子同样挑眉，倒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凌晗，“你连那个娃子是陈家的人都不知道？”
这倒不是凌老爷子多问，而是因为他真的觉得有些奇怪。
照他看来，就算凌晗身处国外，也应该对陈梦欣有所了解，排除她出身家族，她做为一个明星，在国内，乃至国外的名声都是不小的，而这正是年轻人关心的事情，所以，对于凌晗竟然不知道陈梦欣的事，他还是有些惊异的。
“知道这个人，其他的，没兴趣，所以，不知道。”
凌晗耸肩，简略地说了一句。
就算是前世，他都对娱乐圈没什么兴趣，更何况今生？
“那你现在总知道了吧。”
“知道了。”
凌老爷子满意地笑了一下，突然，笑容就停止在嘴角，瞪着眼睛看着凌晗，“你这悬狸。”
他似乎，不知不觉中，就被凌晗将话题转开了。
凌晗这次真的觉得有些冤枉，他是真的没有误导凌老爷子，是老爷子自己转开话题的。
凌老爷子骂过之后，也醒悟是自己不知不觉中移开了话题，看着凌晗的憋屈，也是一阵尴尬，不过那多年的‘涵养’，使得他在一瞬间就收起了那尴尬，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
“那你现在该说说为什么将小薇托付给陈家那娃子之后才‘不小心’的消失了呢？是早有预谋呢，还是事情突然发生，觉得将小薇带在身边，不好做事呢？”
“呵呵，爷爷，你说笑了，我哪是你说的那样，只是觉得陈梦欣和小薇有些投缘，才让她带带小薇的。”
笑话，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他怎么可能上当。
若是说前者，那他就是早有预谋了，若是后者，老爷子话语中的含义明显是说他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投缘？
凌老爷子吹了吹胡子。
投个屁缘，凌晗在飞机上面的事情，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陈梦欣会和凌晗还有小薇投缘，谁信啊？
不过，对于这个理由，他还真不好反驳。
“那还真是，‘投缘’啊。”
对于老爷子特地在投缘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凌晗耸了耸肩，不回答。
“悬狸。”
老爷子笑骂一声，显然也是知道从凌晗口中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出去吧，外面的人估计也等急了，再不出去，还以为老爷子我欺负你呢。”
“哦，好的。”
凌晗轻声应了一下，同时在心里腹排了一声，老狐狸。
想从他这边撬开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似乎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离开之前，凌晗为不可查的看了一眼书房的某个角落，心中思索道。
而就在凌晗离开书房不久后，凌老爷子转头看向凌晗之前看的那个角落。
“张老，你觉得怎么样？”
那原本无人的角落，在凌老爷子话音刚落，却是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正是一直跟在凌老爷子身边保护安全的张老。
依旧是七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只是比凌老爷子要老上一点而已，在听了凌老爷子的话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不清底细。”
“嗯？张老你都看不清底细？”
这次，凌老爷子真正的惊讶了，在他看到，已经成功步入天阶三段的张老，一定能看出凌晗的底细，看得出凌晗是不是古武者，不过令他惊异的是，张老竟然说看不清底细？
“从表面上他，小晗没有古武者的气息，只是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而已。”
“唔？这么说，小晗并不是古武者？”
张老思索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确定，从小晗身上，我感到几丝怪异。这是武者的直觉，不过，我也解释不了为什么。”
“唔…”
凌老爷子低吟了一下，随即看向张老，“张老，有没有可能小晗隐藏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所以你感受不了？”
“这个…”
张老迟疑了一下，随即，轻声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乃至不可能。因为，在天阶三段武者的面前，能隐藏自身的气息，除非已经达到了天阶五段，显然，小晗明显不可能。须知，如今能达到天阶五段的，也只有一些不世出的绝顶高手。”
“那，有没有可能是某种东西，或者，某个人帮小晗？”
张老目光闪烁了一下，轻声道：“前者的话，有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古武界虽然有很多异宝，但是能在天阶三段武者面前完美隐藏自己气息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至于后者…”
张老摇了摇头，轻声感叹道：“后者的可能性比前者还要少，若是有人帮忙的话，那这人的修为，必定达到了天阶六段以上。”
“天阶六段，在如今古武界，已经是一个传说，或许还有一两个老不死的怪物，但这些人都是隐姓埋名，不出世外的，小晗自小就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唯一例外是出国留学，而出国这件事，永远不是那些老怪物会做的事情。所以，小晗能得到那些老怪物看重的可能性很低。不过，若是真的有这一件事，也是小晗之福。”
他们，一定想不到，会有欧冶子的存在，会有剑的世界的存在。
凌老爷子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苦笑道：“这样子看来，小晗瞒了我不少事情。而我竟然还知晓不了他到底瞒了我什么事。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古武者。”
尽管凌晗看上去很完美，但是，凌老爷子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这个孙子，肯定不简单。
当然，出于对凌晗的相信，他是不会担心凌晗做出什么坏事的。
“哦？家主，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小晗的优秀，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呵呵。”
看着凌老爷子轻声笑了，张老也笑了，不过，笑容之中，他也带上了几丝的思索。
因为，他突然想起这两天在北方发生的那件渡劫。
会是小晗吗？
若是不是的话还好，若是是的话…。
这件事情，他没有和凌老爷子说，因为，他都不敢确定，乃至不相信自己的想法。
一个…。天阶高手的二十岁男子……。
并且，小晗身后，就会有一个，天阶六段以上的…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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