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你说我放任爱丽丝这样下去，是对还是错？”
当大厅内重新剩下帕尼和陈弄两人，帕尼轻声叹了一下，带着些许的落寞。
自爱人死去之后，他将全部的关爱都移到了女儿爱丽丝身上，对爱丽丝几乎是百依百顺，只希望爱丽丝能够摆脱母亲早死的阴影。
在他的关爱下，爱丽丝确实摆脱了母亲早死的阴影。但，父爱和母爱终究不同，哪怕他再如何关爱爱丽丝也无法和母爱相提并论。在这单亲家庭环境下，爱丽丝至小性子就倔强，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而他也渐渐习惯了爱丽丝的性子，以至于现在面对爱丽丝爱上有夫之妇他也下意识的没去阻止。
其实，他想阻止爱丽丝走上那条路，因为那条路不好走。却又顾忌爱丽丝的感受，毕竟那孩子从小到大执着的东西很少，他生怕自己的插手引起了爱丽丝的反对。
如此一来，他的心情可谓复杂。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友何必操心，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
陈弄笑了笑，勉了勉茶桌上刚沏的上好大红袍，目光有些悠远，“时间过得真快，爱丽丝都长大了。”
脑海中，突然浮现两个小女孩在一起打闹的画面，旋即心口便是一痛，脸上浮现扭曲的痛苦之色。
“要是小琴没死，她和爱丽丝也差不多大了。她们两个，还是同岁的呢。”
陈弄梦呓般地低语，目光悠远，夹带深深的缅怀、痛苦以及那深深的恨意。见陈弄如此，帕尼便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又想起已经去世的女儿了。
想起好友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帕尼心中也是缅怀一叹。
十几年前，陈弄携妻女去ＲＢ游玩，却因为之前他在ＲＢ掀起过金融风暴而引起了ＲＢ人的报复。那次事故，陈弄亲眼看到自己妻女被逼跳下悬崖，若不是他想复仇，恐怕早已经随着妻女跳下那山崖了。也正是那次事故，陈弄变了，本来一个与世无争的才子怀着复仇的心过了十几年，还在前段时间策划了‘天狗食日’计划。
定了定神，帕尼心中的复杂因为这突然的话题而消散了不少，带着几丝劝慰地说道：“陈，逝者已矣。”
从那不堪的回忆中回转，陈弄善意地对帕尼笑了笑，眸子深处闪过几丝的怨恨，“放心吧老友，我已经看开了。”
那怨恨的身上，帕尼自是有所感觉，对此他也没什么表示。就像他深明爱丽丝的性子一般，对陈弄的性子，他也有所了解，知道陈弄就算放下了心中的魔障，也不会放弃对ＲＢ的报复。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个令他惊讶的‘计划’出炉。
那个计划，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经济方面蚕食一个国家，最终掌控这个国家的命脉，不可谓不大胆。
“老友．．．”
正向着那天狗食日计划，帕尼被陈弄唤回注意力。在帕尼的目光下，陈弄似是回忆了一下，旋即轻声道：“关于爱丽丝和凌三少的事情，老友不必多过担心。”
帕尼似有所感，开口道：“陈，你认识那凌晗？”
“有过一些交集。”
陈弄笑了笑，旋即低声道：“凌晗，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
对陈弄的话语，帕尼讶异的挑了挑眉宇。他可是知道的，能让老友这么评价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自己这个好友，虽算不上心高气傲，却也很少赞赏一个人的。
“陈，很少见你赞赏一个人。”
陈弄脑海中出现和凌晗的几次交集，第一次见面，那镇定无比的五岁男童；第二次见面，那飘逸强悍的俊朗男子；第三次见面，那谈笑风生的睿智男子．．．
如帕尼所说，他很少赞赏一个人，尤其是经历那场事故之后，他人很难引起他的关注。但，和凌晗的几次交集，他很难不关注、不赞赏凌晗。
一个天才，哦不，怪才。
或许，所谓天之骄子就是指他吧。
“他，很不错。”
听到陈弄有心而发的话语，帕尼挑了挑眉宇，旋即开玩笑地说道：“陈，那和你相比呢？”
这句话，帕尼真的只是开玩笑而说，但是陈弄的回答却令他大吃一惊。
“和我相比？”
陈弄摇了摇头，低笑着，“我可比不上他。”
在被凌晗救了两次后，他曾向自己的保镖张生好好询问了一番关于古武者的事情，而后得出一个令他震撼无比的结果－－不说其他，便是在古武方面，凌晗的成就便足以令几乎所有人仰望。
而第三次见面，在凌氏庄园内的一番洽谈，他又看到了凌晗睿智的一面，更是坚定了他对凌晗的赞赏。
有些人，注定是被人仰望的存在，凌晗，便是那种人。
对于陈弄的回答，帕尼在吃惊之后下意识的不相信。要知道，他帕尼今生佩服的人也不多，陈弄便是其中一个，对于好友的能力，他可是一清二楚。而此时，令他佩服的好友竟然说比不上一个年轻人，这令帕尼不得不怀疑好友是在谦虚的可能性。
“陈，过于谦虚可是不好的行为。”
陈弄愣了一下，旋即便醒悟到帕尼是在怀疑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这令他有些苦笑。
“老友，在这一点上我何必谦虚。这世上，能和凌晗相比的人，很少。至少，其中没有我。”
看着陈弄那慎重的神色，帕尼心中的怀疑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思索。真如好友所说，那凌晗．．．就不会委屈了爱丽丝？
看到帕尼沉默不语，陈弄以为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话语，顿了顿，陈弄低声道：“老友，那个龙牙你应该知道吧。”
脑海中浮现龙牙一刀一个血族的画面，帕尼下意识的点头，“嗯。”
“要我说，凌晗日后的成就，必定在那龙牙之上。不．．．或许现在便已经不逊色于那龙牙。”
帕尼心中大骇，“什么？”
在见识到龙牙的厉害之后，帕尼曾去了解过关于龙牙的事情：三大守护者的关门弟子，天阶古武者，腾龙小组首领。
这三个，随便一个便足以ｈｏｌｄ总多人，更何况三者合一？
但，就是如此，好友竟然说那凌晗的成就不下于龙牙，这．．．
似是对帕尼的反应很满意，陈弄笑了笑，旋即大有深意地说道：“老友，过一段时间，你就会明白的。”
对上陈弄的笑容，帕尼似有所感，沉默许久之后笑着说道：“我明白了。”
“不过，陈，就算如此你也过分谦虚了呢。”
“呃？呵呵．．．”
－－
另一边，陈弄和帕尼谈及的凌晗和爱丽丝正走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庄园的小路上。
初春刚到，气温还有些冷。走在路上，爱丽丝对着双手呵了呵气，旋即搓了搓双手。见状，凌晗开口道：“怎么不戴手套？”
“啊？”
爱丽丝愣了愣，旋即摇头道：“我不习惯。”
凌晗点头，旋即默然不语。
其实，这个时候他和爱丽丝之间并不太适合单独在一起，那样会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他刚刚和林若彤订婚，而爱丽丝一直追求着他。哪怕是现在，他也看得出来，爱丽丝并没有放弃他。
这令凌晗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凭心而论，凌晗不是那种喜欢花心的人。但，身为一个男子，很难不对优秀的女子有所关注，甚至有所喜爱，凌晗亦是如此。
从小到大，乃至前世今生，他身边的女子不多也不少，欣梓涵、张倩、林若彤、爱丽丝、陈梦欣、湘惜云以及胧虔惗。
这些个女子，随便一个都足以令男生们为之疯狂，而凌晗和她们久在一起，对这些女子抱着喜爱、欣赏之意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他还和其中两三个女子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他不是花心男子，不会将和自己有过关系还有爱慕自己的女子全部收为禁欲，更何况他已经有了一个林若彤。如欣梓涵所想的，只要林若彤不松口，凌晗不会允许他和林若彤出现第三者。
不过，若是林若彤允许就另当别论，毕竟人天性对喜爱的东西就没什么免疫力。但，饶是如此凌晗也不会花心，除了真正两情相悦，否则他不会与女子有所交集。
就现在而言，让他动心的只有林若彤，便是欣梓涵也只是他前世动心过而已。而其他女子，诸如爱丽丝和胧虔惗，他都敢说他没有动心，最多只是有种莫名的情愫而已。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不会接受除林若彤外其他女子的心意。而这，也造成他现在对上爱丽丝的尴尬。
“晗。”
还是爱丽丝先开口了，转过身，看着凌晗，直视凌晗的目光。
凌晗的步伐随之停下，对上爱丽丝的目光，“怎么了？”
爱丽丝迟疑了一下，旋即轻声道：“恭喜你和若彤订婚。”
“嗯，谢谢。”
“不过．．．”
爱丽丝的目光忽地变得坚定，定定地看着凌晗，勇往直前一般地说道：“晗，我不会放弃的。最算做小的，我也不会放弃的。”
凌晗为爱丽丝如此直白的话语愣了一下，旋即脸上稍显尴尬，不知要如何应答。
“我不会破坏你和若彤的感情的。”
爱丽丝说了一句，旋即继续道：“所以，晗，你不能阻止我追求你。”“我相信若彤不会介意的，所以晗不要用这个借口。”
凌晗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这一句，爱丽丝释下重负一般，碧绿色美目闪烁了一下，忽地垫脚在凌晗唇角一吻。在凌晗还未回过神之际，便落荒而跑一般的溜走了。只留给凌晗唇角那尚存的柔软感。
这感觉，倒是和第一次不小心与爱丽丝亲吻的感觉有些类似．．．
眸子闪烁了一下，凌晗微微摇头准备找个人询问一下路怎么走。爱丽丝那妮子，自己跑了，留下不认识的他。
而这时，不远处走来一道人影。在看到那道人影，凌晗的眸子动了一下，旋即露出几丝的笑意。
这走来的人影，正是好久不见的凌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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