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而疯狂地笑了很久,很久,直至脸上爬满了冰冷的眼泪,胸口,痛得要死,似乎是伤口裂开了,胸前白色的轻纱里衣瞬间被鲜血染红,但她却全然不顾。.

“主上!”落嫣厉声制止,却看到无忧抬起右手,狠狠地朝着自己的腹部打去。

“主上住手!”一道黑影闪过,落嫣也同时到达,萧倾和落嫣一左一右,拉住了她的右手。

“放手!”无忧冷冷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她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气,她的眸光突然闪烁着,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町遏制的怒火:“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们!”她的眸中泛起一股又一股森然的冷意,漫天的杀意紧接着便是蜂拥而出,嗜血的气息夹杂着丝丝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可以说无忧三世为人,本就是从万人的尸体之上踏过来的,死在她手中的亡魂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本就是杀手,日积月累积累下来的杀意直逼向站在她两侧拦着她的左右护法。

“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主上伤害自己!”感觉到凌厉的掌风迎面而来,萧倾闭上了双目,握着无忧右手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减轻,无忧的左手在离萧倾的鼻尖一公分处猛地停住,她的手,就那么在空中僵持了很久,最后无力地垂落。

“放开我吧,我不会伤害那个孩子。”无忧慢慢地开口了,身体太过虚弱,再加上萧倾和落嫣两大高手的压制,无忧显得有些无力,虚弱地靠在了落嫣的身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萧倾,你出去吧,我有话和落嫣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忧出声了。

萧倾离开后,偌大的内殿里只剩下了落嫣,四周围很静,静得仿佛可以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他,登基了吗?”她仍然紧闭着双目,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落嫣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的蛊毒,总算是解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他了,再也不要担心他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长相思,不会那么容易解,属下认为,所有人都被骗了,长相思不同于寻常的母子蛊,母蛊死掉,只能加速子蛊的发作,或许,这次,他是真的命不久矣。”犹豫了一下,落嫣慢慢地将真相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无忧猛地睁开了双目,凤眸凌厉,直直地瞪视着落嫣。

落嫣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垂眸,似乎在等着无忧降罪给她,长相思这种蛊毒,她一开始就知道,但她一直不想说出来,本以为,这个男人死了,宫主就不会再为情所困,但,她终究是低估了宫主对他的感情,此时此刻,如若再不告诉她,日后,宫主怕是会生不如死。

良久,无言。

无奈地挥了挥手示意落嫣离开,无忧呆呆地靠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手腕上那刻着“泠”字的血玉镯,目光一度无法聚焦,小腹隐隐作痛,她缓缓地轻抚自己的腹部,轻声说道:“宝贝,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会去救爸爸的,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

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御风突然被剧烈的疼痛感侵袭了整个心脏,他眉头紧锁,捂住了心口,猛地吐出了一口暗色的血,暗色的血喷洒在了奏折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传太医……”

御风挥手打断了贴身太监的惊呼,有些无力地说了一句:“不用传太医,朕无事,你先下去吧,朕有些累了。”

太监退下后,御风一个人靠在龙椅上,呆了很久。

“主子,无极宫那边,相安无事,右护法已经为她治好了伤。”绝命突然出现,下一秒,他的视线扫过了桌子上的奏折,瞳孔猛地一缩:“主子,最近蛊毒发作的似乎越发频繁了,这可如何是好。”

“绝命,这个无需你担忧,朕自有打算。”御风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她,知道吗?”

“主子!无极宫高手如云,您又何必……”

“住口!”御风凝眸,冷声打断。

“是,全听主子吩咐。”绝命淡淡地说了一句,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深夜,皇帝寝宫,御风似乎很累很累,睡得很沉,以至于有人到了他的身边都浑然不觉。

来人正是无忧,她一袭白衣犹如轻烟般缥缈,一头青丝柔柔地披散下来,一张脸略施粉黛,却也无法掩饰那眉宇间的疲惫,她坐在床边,伸手抚上他冰冷的脸颊。

“猪头,我很生气你不相信我,我很气你一个月都不曾理我,有时候真的好生气,想要真的离开你,不理你,不想你,可是我却做不到,有时候真的很感激上天,让我有了这么一个等了那么久,怨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的人,你可知道,自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陷入了苦苦的等待,我,始终放不下。”

指尖轻轻滑动,细细地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了御风的脸颊上。

“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解你体内的蛊毒?我该怎么办?”无忧喃喃着,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抬起手,放在他的胸口,无忧开始将内力转移在他的身上……

天刚蒙蒙亮,无忧便出了皇宫。

“无忧宫主,大恩不言谢,我绝命从未钦佩过任何一个女人,但无忧宫主却让绝命铭感五内。”一身黑色劲装的绝命迎了上来。

“解药的事,查的如何?”无忧淡淡地抬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弱,只不过强撑着罢了。

“长相思,出自一位擅长施毒的鬼医之手,而鬼医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失踪,鬼医只有一个关门弟子,是……”绝命欲言又止。

“说。”无忧冷冷地开口了。

“血煞殿的殿主,远在西域,这血煞殿,神秘而诡异,有不少人想去求医,却莫名死在了途中,无一人生还。”

“血煞殿……”无忧冷冷地笑了:“只要是为了他,死亦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