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五眉头一皱,嫌恶的一把推开汉子,拿脚踢他:“快说!”

“被……嗝……被卫……嗝……卫……嗝……卫官爷给带走了!嗝……嗝嗝嗝嗝……”

最后一个嗝还没打完,小十五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靠……嗝,现在嗝,现在的女人……嗝……女人怎么都特么这么,嗝……这么暴力啊?嗝嗝嗝嗝嗝……”

一股冷气飒然而至,冻得那人贩子一个哆嗦,眼角飘过一道漆黑的袍角。

他顺着那袍角往上看,便看见一个美得宛若神祗,却邪气的犹如妖精的男人站在面前,绝美的桃花眼儿婉转出邪气的光华,勾唇一笑:“我问你们,可曾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男装长相很美的女子?那女子性子不好,很容易惹火。”

纵然眼前的男人美得不像凡人,但此刻人贩子哪里还有心情欣赏?

他悔的肠子都要青了,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祸害,被她挑了手脚筋不算,刚刚走了个找她的煞女,现在又来了个找她的煞男,尼玛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祸不单行”啊!

“大侠,大侠饶命啊!”

人贩子都要哭了:“倒是有个脾气不好,穿着男装的漂亮女人,可她被一个姓卫的官爷抓去当军&妓了,不干小的们的事儿啊!”

“哦?”

妖孽男人慢条斯理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尺长的软剑:“带去了哪里当军&妓?”

“小的不知道——”

话音猛然被咽了下去,人贩子瞪圆了眼珠子盯着脖子上的剑锋,全身哆嗦:“小的真的——”

剑猛然一紧,冰凉的刃激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噗咚”跪了下来,两股战战的举起手,脸都吓绿了:“大侠,大侠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那卫官爷可是个军爷啊,军爷找上咱们买货不是抄货,小的就够受宠若惊了,哪里敢问他的行踪?大侠明鉴啊——!!!”

一声凄厉惨叫,那汉子目眦尽裂,恐惧的瞪着飞溅的鲜血,双手死死的捂住了脖子上的伤口:“啊!!!”

“那么……”

长剑缓转,落到早已看的脸色惨白的另一个人贩子脖子上,妖孽般的男人笑的依旧绝美,宛若罂粟花的怒放:“你呢?”

“大侠,我们真的不——啊!!”

甚至不等他说完,那软剑再次划断动脉。.

“你们呢?”

剑尖一一扫过那些吓得尿裤子了的人贩子们,剑尖停在一个人面前:“你,说。”

那人瑟瑟发抖,一个字也不敢答。

“太慢了……”

略带不满的太息,软剑毫不手软的划破他的动脉,那人捂着脖子大声惨嚎,声音凄厉。

所有人已经完全恐惧的失去了语言与思考,满心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魔鬼!

难以言喻的惶恐与害怕!

第一个被划破动脉的男人早已死透,第二个已经叫不出来了,可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却一直没停。

这个可怕的男人,他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事儿一样欣赏着他们的恐惧与绝望,将残忍的手段当做取悦他的乐子,并为之愉悦!

恶魔……他绝对不是人,他是恶魔!

“那么,你呢?”

当剑尖指到老五眼前时,他的瞳孔剧烈的一个收缩,哆嗦着手指挡住那剑尖,声嘶力竭的嗓音都变了调子:“他往东边去了,往东边去了——啊……”

血光飞溅,又一个人贩子倒地,鬼哭狼嚎的捂着怎么也捂不住的伤口。

“欺骗,比无知更让我不悦。”

懒洋洋的撑着剑柄,匪蓁一脸无趣:“你们,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说什么?

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说?

不说是死。

说,也是死!

人贩子们彻底的绝望了,都放声大哭起来,七尺壮汉个个儿哭得涕泪横流,全身发抖,狼狈不堪。

“大侠饶了我们吧呜呜呜……”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呜呜呜……”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匪蓁抬起那张绝美妖异的脸儿看了看树枝稀疏间的日光。

良久。

“什么都不知道,留你们何用?”

轻柔悦耳的嗓音,却如死神的催命符,壮汉们猛然瞪大了眼珠子,以一种僵直诡异的姿势扬起了脖子,目眦充血……

匪蓁转身,缓缓的踏着一地狼藉走出林子,长长的剑刃拖在身侧,雪白的剑尖上,一滴红色的液体无声无息的滑落,渗入了湿润的泥土之中……

“吁——”

马蹄溅起一片砂石,停在扎了一大片营帐的军营之外。

烈日当空,热风掀的旗帜飒飒作响,耳边儿遥遥传来兵马操练的声音,冬青趴在马背上头晕目眩,脸色铁青,早已吐得连苦胆都都干了。

晕车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亏她以前还嘲笑凤栖桐一坐车就要死要活的,今日她算是见识了。

“卫坤,卫坤,卫坤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好,你那个‘火霹雳’弟弟又在校场上跟刘寇那群人干起来了,拉都拉不开啊!”

三两个将士跟着一个武将飞奔而来,险些摔倒在地,一把攀着卫坤的马缰,满脸焦急:“你快去看看吧,不然等烈王来了一见他又跟人干架,只怕这次卫乾挨的就不只是五十军棍了。”

卫坤本就冰冷的面孔愈发的沉,拎着冬青跃下马背,将她随手推给两个属下:“把她跟那批新来的军&妓关在一起——我们去校场。”

“带下去,快带下去!”

武将不耐烦的挥挥手,追着卫坤往校场去,两个士兵即刻便架着几乎虚脱的女子往营帐里走。

余光瞥见卫坤离去的背影,冬青本欲出手的指无声收了收,软软的垂了下来,无力的任两个士兵将她架走……

“哎哎‘肥猪’,你看,你看这娘们。”

左边儿那个士兵撞了撞同伴,挤眉弄眼的小声道:“这长得真他娘的勾人啊,俺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瘦猴子,管好你的脏东西!”右边儿的士兵瞄了瞄瘦猴子的胯1下,粗声粗气的笑骂,“王爷马上要过来,你还想着那档子事,脑袋是不想要了?”

“王爷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营里来了新货的时候来,这不是故意坏咱们的好事儿吗?”

瘦猴子吸溜一下口水,忍不住伸出肮脏的爪子摸向女子的胸1脯:“吃不到,摸一把总行吧?”

肥猪立刻拍开他皮包骨的爪子,拿脚狠狠踹向他:“懂不懂规矩,没等上面儿的享用,能轮得到你来碰?老实点,赶紧把人送去了到校场上排队,王爷马上就到了。”

“嗷嗷!”

瘦猴子被踹的一蹦三尺高,手一松,架着的女人就险些摔倒在地,肥猪一把扛起女人,没好气:“他奶奶个熊的瘦猴子,拖拖拉拉的,耽误老子的时间,麻烦!”

独自扛着冬青大踏步的走了。

冬青微微阖着睫羽,跟布袋一样搭在肥猪的肩头,两条胳膊垂在肥猪的身后一晃一荡,颇有节奏。

“这么漂亮的姑娘,哪个杀千刀的亲爹妈能这么狠心,把她送到这鬼地方来,哎,怨不得谁,只能怨命哟……”

肥猪嘀嘀咕咕的将冬青扛进营帐,轻轻的搁在铺着稻草的地面上,粗声粗气的吩咐一边儿看守的老婆子们:“这群女人都是可怜人家的姑娘,靠着身体换口饭吃,既然来了,就给她们挑几件好衣裳,烧一顿好吃的,别拿鞭子动不动就抽,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听到没有?”

老婆子点头哈腰的:“是是是……小的们明白,明白,朱爷您放心!”

“嗯。”

肥猪按着腰间的大刀,叮叮当当的走了出去。

等肥猪一走远,那老婆子立刻不屑呸了一声:“啧,个姓朱的老东西,打了这么多年仗才混了个从九品的协领,他横什么横啊?”

婆子直起身,一身肥肉挤在油滋滋脏兮兮的漆黑腰带里,挽着袖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扬着鞭子往地上一甩,嗓门尤其的亮堂:“都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鞭子一一扫过那群瑟瑟发抖,抱做一团的女子们,一脸凶神恶煞:“晚上就是要脱裤子被一群男人干的破败货,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婆子说话太粗俗直接,那群还未经人事的姑娘们统统都瞪圆了眼睛,受惊的小鹿一样惶恐害怕又羞愤难当的盯着婆子,满脸通红,有几个甚至都哭出了声音来。

“看什么看,哭什么哭?”

老婆子一鞭子抽向那个哭泣的女子:“赶紧给老娘起来,把你们那地儿给老娘去洗干净了,要是晚上军爷们有什么个不满意的,有你们好看的!”

吃痛的哭叫声顿时连片的响了起来,那群衣衫褴褛的姑娘们哭哭啼啼的从容身之处爬起来,哆哆嗦嗦。

那婆子嫌弃的瞥一眼被长发遮面,缩成一团晕倒在角落里的冬青:“还有个要死不活的,这来的都是些个什么东西麻烦死了——你们几个还不动作快点?”

一群女子抱着双肩颤抖的跟着婆子进来里面那个摆着满是污渍秽物浴桶的帐篷,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