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女人妆容精致的脸瞬间扭曲了起来。

不过眨眼,又恢复了勾人的笑来,那垂出来的皓臂转而掀开身上的鲛绡薄被坐起来,白晃晃的身躯刹那间展露无遗,锦被之下的身躯,竟是不着寸缕!

女人就这么大胆的从床上下来,双目含魅,朱唇微抿,肤若白雪,细腰翘臀,一脑漆黑的青丝随着她的走动在身后荡漾开一片波浪,酥入骨髓的嗓音娇嗔的唤他:“曳儿……”

女人的手触到他的那一刻,紫衣男人掩在浓密睫羽下的瞳眸飞快的闪过一丝阴暗的杀意,周身刹那间戾气丛生。

女人却一点儿也不畏惧他毫不掩饰的浓烈危险气息,她已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只皓臂环着他的脖颈,一手自绣着云纹的紫色衣领间探了进去,抚上男人的胸膛,敏锐的感觉到男人因着她的触碰,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

她扬起了吻在他下颌上的红唇,妖治的笑了,目光大胆火辣的勾1引着他的眼神,呵气如兰的蛊惑:“曳儿,人家想你了……”

袭曳一把甩开整个儿腻在他身上的女人,毫不怜惜的将她白晃晃的娇1躯狠狠的惯倒在案几上,惹得桌面上的书籍笔墨纷纷坠了一地。

他扼住她纤长细嫩的脖颈,微微俯身将她拉进,男人眼底深渊般的漩涡几乎能将她吞噬,他贴着她的唇畔,声如魔刹:“越妖,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激怒了又如何?”

越妖掩着唇儿笑的花枝乱颤,媚眼如丝:“你要杀了我吗?还是,同归于尽……嗯?”

末了那个调子扬得又酥又惑人。

袭曳半分收紧扼着女人脖颈的手掌,越妖勾魂夺魄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狠戾,骤然抬起看似柔弱无骨的手臂扣住袭曳的手腕生生掰下来,骨骼清脆的断裂声里,她翻身而起,娇嫩雪白的小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迫使他腿骨一软。

“碰”得一声巨响里,袭曳仰面倒在地上,腰上坐着笑得娇媚的越妖。

“曳儿,昨夜并非十五,可是我身上的母蛊却异常躁动……”

她抬起手指触了触自己被袭曳勒破皮的脖子,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雪白指尖上嫣红的血珠子,面上是娇媚的笑着的,美目却冷了下来。

越妖缓缓俯身掐住了袭曳的脖颈:“说,你昨夜碰了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想知道?”

越妖的眼底闪过浓重的杀意,咬牙切齿:“说!”

男人勾起了阴鸷的唇角,一字一顿,轻轻的开口:“我爱的女人。.”

方才还媚笑莹莹的女人刹那间脸色铁青,凶恶的瞪着身下的男人,声音尖锐:“卑贱的杂种,你不过是一个低贱卑微的宫女所生,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爱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她疯狂的撕开男人身上的衣物,涂着血红豆蔻一把按在袭夜的心脏处,狠狠的一用力!

袭曳闷哼一声,容颜惨白,却因为身中子蛊,半分反抗之力也无。

“说!说你要杀了那个女人,一辈子跟我在一起,说!”

她凶恶的收紧手里的力道,姣好的容颜此刻扭曲狰狞的像是疯子,尖锐着嗓音低吼:“否则我就让你一辈子人道不能!”

袭曳涌满狂风暴雨的瞳眸狠戾的刮在女人的脸上,一言不发。

越妖怒极反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次能忍多久。”

她放开手,却俯下身来,红唇压在他的唇上疯狂的与他纠缠,指尖飞快的在他身上游走,但凡她指尖划过的地方,有一圈一圈绯色的花纹波光粼粼的散开。

袭曳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整张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细密的汗珠顺着男人精壮的肌肉渗出来凝结成珠,那是“淫蛊”发作时的征兆,越妖在用母蛊引诱他体内的子蛊作乱。

女人亦是意乱情迷,娇1躯香汗淋漓,晶莹的汗珠子顺着她细腻的后背自两侧滑过,凝聚在身前,尔后划过妖娆的弧度滴落在他的唇畔……

男人的眼底顿时冒出饿狼般的绿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晃动的酮1体,想要蹂1躏,想要……狠狠的蹂1躏!

越妖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袭夜的喘息更重了,巨大的痛苦让他全身的青筋都凸起,纠结。

“求我……”

她在他耳畔呢喃,像曼珠沙华怒放时的妖娆,带着致命的蛊惑:“曳儿,求我,求我……”

袭曳凶狠的瞪着他,宛若一头暴怒的野狼,随时会将眼前的女人拆食入腹,他突然抬起那只完好的手按在女人的腰间,还未用力,越妖却比他还快的再次折断了他的手腕,轻笑:“曳儿,又断了哦。”

男人的两只手腕都以一种扭曲的怪异姿势垂在两边,袭曳双目通红,仿佛被血充盈了一样可怕,透着嗜血的光芒。

越妖脸色微变,“淫蛊”的威力就是坐怀不乱的神仙都会被摧毁意志,可此刻她几乎已经将子蛊完全的唤醒,袭曳居然还能忍住。

“哼,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指尖再次引动子蛊,无数暗色波纹连绵不断怒放,袭曳周身的青筋刹那间全部凸起紫涨,化作漆黑的颜色,恐怖的布满全身,密密麻麻。

“吼——!”

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意志,嘶哑着嗓音低吼:“给我,给我!”

越妖心头一喜,刚刚的不安与恐惧瞬间化为乌有,她妖媚的笑了,嗓音酥麻入骨:“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

“求你!求你给我!给我——!!!”

男人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这才乖。”

不等她话音落地,男人已经翻身将她重重压在身下,前所未有的残暴让越妖痛呼出声。

“啊……啊曳儿……”

越妖紧紧的搂着身上的男人,表情痛苦,尖利的指甲狠狠的刺入男人的后背。

她从未将蛊虫催到如此境地,自然也不知道完全丧失理智的男人会这样疯狂残暴!

越妖只觉得身体要被撕成两半,她尖叫着捶打着身上的男人:“快停下,停下!”

可蛊毒深入大脑的袭曳根本听不见,他只知道压着身下的女人狠狠的折磨她,唯恐不能撕碎了她,根本不顾及她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他蛊动最巅峰时候的狂野风暴。

越妖此刻生不如死,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又哪里有力气解开他的蛊毒,让他放开她?

窗外的阳光越走越高,日光浅淡又浓烈,蝉声阵阵。

直到西方的天际再次被晚霞遮掩,帐内的动静才接近尾声,满地都是散落的书籍与纸张。

上好的墨砚碎在一侧,泼下满地漆黑的墨汁,同案几旁边蔓延的一大滩暗红色的血迹形成鲜明的对比……

涓涓细流般的血仍旧顺着越妖的肌肤流过整条大腿,湮湿地面,她身上还压着沉沉睡过去的袭曳,一片狼藉中,她已经毫无知觉了。

越妖睁大着空洞的眼睛,目光涣散而绝望的盯着窗户外的那最后的一线光明,就像是生命的最后一点活力,在随着夜色的降临,消散。

死亡,已经离她很近了。

不,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她不想死的,不想死的!

她死死的盯着那片湮灭的光明,努力的不让自己的目光涣散开,不让自己睡过去。

当第一捧月光洒在满是露水的草木上时,帐外终于传来了夜的声音:“殿下,卫参将有急事要禀告殿下,还望殿下明示。”

越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她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努力的开口,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殿下?”

帐外又传来夜的询问声,却依旧无人应答。

夜心里一沉,道:“殿下,属下进来了。”

无人应答他。

夜皱着眉,试探的,一点一点的掀开了大帐来,入眼的场景让他瞬间错愕在那里,再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

……火舌摇头晃脑的找准了一个最佳的角度,舔舐上泛着银色寒光的匕首,无声的散发出幽蓝色的暗光,映照在中年男人清瘦的身影上,将那张颧骨极高,眼睛极深的脸照的如幽灵般惨淡。

冬青迷迷茫茫的在一片虚无里飘荡着,全身的意志与思维都像被什么阻塞了样,走得很慢,很慢,慢的让她焦急的不得了,眼前出现了一片淡蓝色的光,她试探着伸手去触碰,指尖触到那片光晕,却传来一阵刺痛,鲜血立刻流了下来!

“疼……”

她嘤咛出声。

有掌心无声的按在她的头顶,迟疑许久,安慰般轻轻的揉了揉。

左手食指火1辣1辣的疼着,她想抬起手看一看自己疼痛的源头,却又无论如何都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子,虚无,依旧如无边无际的巨网,将她紧紧的束缚,挣脱不开一分……

“琉璃姐姐,这女人是谁啊?”

有少女的嗓音满是敌意的:“她可真瘦。”

另一个成熟的女声柔柔开口:“嘘,小声儿点,公子说他回来之前不得吵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