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什么？”聂向莹看了瘟神一眼，觉得他说话只说一半让她很是不爽。
“没有什么。你怎么高兴就怎么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齐玄煜说完就转身从后窗出去了。
聂向莹对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面对的仍旧是许多病人，不过有了挂号的办法，加上对一些人的限制，情况就变得稍微简单一些了。稍微疑难的几个她仔细瞧过了，剩下的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小姐，我的办法还不错吧，能让最需要的人看病，还不会让你受累太多。”晴荞说得很是开心，她帮聂向莹揉了揉肩膀，清秋就端着吃的出来了。
“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阿成？”如果说今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话，那就是阿成一直都没能出现。
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伤心，所以才没有来吗？
聂向莹本不是那个意思。阿成如果真的喜欢晴荞，就会努力为他们的未来着想，只要他肯努力，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完成的。
他应该相信这一点才是。
可这算是什么……一走了之？
“大小姐不用管他。”清秋冷冷说了一句，“他不上进，就让他不上进好了。省得晴荞姑娘跟着他去受苦。”
“清秋这是什么话？若是他肯努力，我也不是不能松手。晴荞只是我的丫鬟，也没有给我签卖身契什么的。她若是想走，我也不能硬生生将她留在身边不是？”聂向莹不想做拆散鸳鸯的恶人。
如果说两个人是互相喜欢的，那么不管有多少困难最后都能走到一起。
如果说只是逢场作戏，那很容易这条线就断开了。
“大小姐是将晴荞当作家人，才会为她如此考虑，我想晴荞心中只会有感激，不会有怪罪的。”清秋看了晴荞一眼，发现了她眼中的悲伤。
这个世上有多难得才能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谁都知道。
那个人也喜欢你，就是更加难得的事情了。
可偏偏是这么难得的事情都遇见了，却不能在一起。
“奴婢心中对小姐只有感激，这么多年在小姐身边，奴婢对小姐只有感激。现在奴婢只想小姐能得到幸福。别的什么都不想。”晴荞说得很诚恳。
她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她明白聂向莹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她在身边，但是她很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
她想要看到聂向莹成功的时候，想要看到她将所有欺负过她们的人踩在脚下的时候。
以前晴荞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现在……她知道小姐一定能做到。
“我不用你如此。方嬷嬷对我好，因为她忠心于我……但是你，没有必要，你一定要记得这一点。”聂向莹叹了口气，觉得气氛变得不太对了，“吃饭吧，下午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呢。”
阿成到晚上都还没有回来。那个说着自己不会想别的的人，几次三番到门口去看，又问了清秋好几次以前的情况。
他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时候？毕竟大家都是流浪中相依为命的，或许他也有过出去以后很久才回来的情况。
但是清秋和傅远都说没有。
大家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虽然彼此间有秘密，但是仍旧没有真的分开过。
“你若是不放心，今晚可以留在这里。”聂向莹知道自己这么将晴荞带回去了，她在府里一定也会心神不宁的。
所以就只能让她留下来，等她弄清楚了阿成的情况再说。
“我能留下吗？小姐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人过问？”晴荞心里担心，自然就想要留下了，但又怕聂向莹回去会挨骂。
“我说医馆有事需要你处理，连聂慕东都不会说什么的。你就放心留着吧。”聂向莹知道自己如今是最被聂慕东看重的一个，所以只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聂慕东都不会过问的。
“是。”晴荞答应下来，聂向莹就一个人回去了。
再到医馆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是一脸的困倦，而人群中仍旧不见阿成的踪迹。
“还是没有回来？”聂向莹还在想他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的。结果居然过了一天都不见踪影。
“小姐，你说他会去哪里？会不会是走了？”晴荞眼睛都是肿的，想来昨晚是哭过了。
这可是动了真情了。
聂向莹知道很多东西都可以以后慢慢得到，但是感情这样的东西只会是慢慢淡化失去。
她希望晴荞现在和以后仍旧可以是一样的心情。
不过，聂向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知道阿成究竟是什么人。或许他不会想告诉别人，但是聂向莹必须知道。
他应该能相信聂向莹守口如瓶的能力。除非他的身份很是忌讳。
是不该出现的。是早就已经被抹去的。
和清秋一样。
“今日休诊，你们都出去找找。去你们以前会去的地方，看看他会不会出现在那里。”聂向莹吩咐了一句，外面就挂出了休诊的牌子。
原本来的病人失望而归。但是对于聂向莹仍旧不敢有什么怨言。
聂向莹也就理解了尚练臣从前说的，为什么药王那里有那么多的宝贝，却没有人敢去偷。怕的就是以后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药王不愿意出手。
这些人心里也是有如此的担心吧。
“晴荞，你和盈盈留在，不要乱走，阿成或许会回来。他若是回来了，你让盈盈出来告诉我们消息，这样就不会让我们浪费太多力气了。”聂向莹说道。
“小姐也要去找？”晴荞疑惑，和阿成在一起那么久的人自然知道阿成会去什么地方。但是聂向莹会知道吗？
“我会找人帮忙，你不用担心，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聂向莹说完就走了。
她去了将军府，她知道不管是聂慕东还是瘟神，都不想让她和将军府有太多的联系。但是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好像都需要找尚练臣帮忙。
谁让他这个后院是京城里灵气最重的地方。只要她以后到了自己没有办法支撑下去的时候，都需要到这里来。
就连瘟神都没有办法阻止，还会亲自送她过来。
敲了后院的门，来开门的依旧是阿七。
这后院似乎就是尚练臣的，所以聂向莹不用担心自己会遇见将军府里别的人。
毕竟将军府和相府关系可不好，要是碰到了别的人，可能就够呛了。
“聂大小姐，可是找我们公子有事？”阿七知道聂向莹对自家公子有恩，自然对她很是客气。
“有一点事情需要帮忙。”聂向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信任尚练臣，不过现在要找人，只要她不透露太多消息，尚练臣就不会有太多猜测。
哪怕是……哪怕是有猜测，也不会有关系吧。
“公子在呢，小姐稍等。”阿七说完就回去喊人了。
尚练臣听到聂向莹来了，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剑，拿起帕子擦了汗水，喝了口水，就跑到了门口。
“久等了。”虽然刚才才擦过汗水，不过这一路过来，额头上又是晶莹的汗珠了。
“我有事让你帮忙，所以多等一会儿也没有关系。”聂向莹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方才应该是在练剑了。毒解开了，又吃了生血草，自然就要利用好这个机会。
“需要你亲自来，肯定不是小事了。”尚练臣笑道。他知道自己和聂向莹应该保持距离，但是……那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
“其实就是想要打听一点消息。”聂向莹说道。她刚才还在思量着自己究竟要怎么开口。
说她的人失踪了，她要寻人。尚练臣或许会说自己不方便帮着一起找？然后自己再问那些消息，会让他怀疑吧？
尚练臣想让聂向莹进去坐会儿。但是如果她有要进去坐的意思，就不会在门口站在等那么久了。
于是他就只能出去了。
聂向莹看到他额头的汗水，虽然觉得不太合适，但仍旧拿出了自己的手帕。
“擦擦汗吧。”
尚练臣愣了一下，想用衣袖擦擦就算了。但是又觉得在聂向莹面前那么做不好意思，于是就将手帕拿了过来，擦去了额头的汗水，收好。
“你想问什么？”尚练臣柔声问道。
“我想知道，最近几年时间，有哪些大臣……出了事，他们的府邸都在什么地方？”聂向莹想要碰运气。
一是看看自己是不是能找到阿成，二是看看是不是能印证她的猜测。
阿成是逃过一劫的罪臣之子，所以他才会这么小心，不想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昨天会走，或许是因为晴荞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伤心，想出去透气。又或许是因为昨天是他家出事的日子。
“你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个？”尚练臣原本想说，这些消息你应该都知道。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聂向莹先前那么多年的时间都在深闺没有出来，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情理中的。
可她为什么突然想知道？
“如果我说我不想告诉你，你还会愿意给我指路吗？”聂向莹想要赌一赌尚练臣对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