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知道自己会被做成药人，绝对不是想要做什么好事。
“你笑什么？”君陌看到聂向莹的笑容，还有些疑惑，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她为什么突然就笑了？
“没有什么。”聂向莹说着，看了阿道一眼，发现他的脸上也有笑意。
君陌自己都还没有放弃，他们为什么要自己在这里唱衰？而且聂向莹要用办法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风险。不过就是会浪费她很多精力而已。
只希望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聂向莹仔细听了他们两个人说的吃药后的症状。一开始还好好的，结果到了后面这两个人居然开始争吵起来。
就像是两个没有办法控制的孩子一样。
“你们能不能先不要说话？”聂向莹只能让他们停下来，“我都没有想过你们两个人有一天还能吵起来。”
“他说错了。要是对你有误导怎么办？”君陌说道，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方才看到了聂向莹的笑容，所以心情很好吧。这会儿居然还能笑着说话。
“我想让你知道的是，阿道肯定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所以你没有必要觉得他会误导我，要是他不想让你好起来的话。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聂向莹觉得很无奈，这天下她可能会怀疑很多人都对君陌不利，但是阿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君陌是不是都忘了这是那个昨天还说了要为他去漠北冒险的人？
“我也知道。”君陌的话似乎让阿道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阿道一眼，然后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好像和他站在一起就会不好意思一样。
聂向莹觉得，要是君陌不是如今这个情况的话，他应该已经知道阿道对他的心思了吧？
可惜君陌如今的情况，应该都不会想要去多想。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也是因为昨天阿道要为他冒险吧。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们就不要吵了。我现在只希望我能早点知道那个蛊虫是什么成分。我恨不得能将它取出来研究一下再放回去……”聂向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道打断了。
“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呢？或许你看了之后就能明白了呢？”
聂向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要是真的能做到就已经做了，我没有那么做，不就是正好说明我没有办法做到吗？”
“真的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吗？就不能和我一样，只是会觉得稍微虚弱一会儿，然后就能好了？”阿道说道。
他也知道君陌的情况和他的不同，但是他多希望他们的情况是一样的。那样他就没有那么多的担心了。
“你也知道你们的情况不同，他那里的情况要复杂多了。你身上的蛊虫对你还有影响，你现在还能看出他的蛊虫对他的影响吗？除了后面会让他失去理智以外，那只蛊虫对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甚至可以说都和他是一体的了。”
蛊虫不但成为了君陌的一部分，而且还成为了最重要的一部分。要是将蛊虫取出来的话，君陌可能都没有办法活过一个时辰。
聂向莹每次想到这里，都希望传闻中的人参王是存在的。
那样她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担心了。
但是传言很多时候会是传言，就是因为那不过是编造出来的而已。
如果有一个人说他见到过，聂向莹如今都还会存着那一分的希望。
可是除了药王那里的传言，还没有任何人见过。
所以她早就已经没有希望了。
她现在希望自己能找到对付那只蛊虫的办法。要是能找到的的话，君陌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现在你们一个个和我说，另外一个人闭嘴，什么都不要说，我自己会判断的。你们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做，要是想要让我尽快弄清楚情况，就一定要将你们记得的都告诉我。不要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聂向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教训学生的老师。
面前的两个人都被她训得不说话了。
她只能指了指阿道，让他先说。
等阿道说了之后，才让君陌说话。
“其实你们两个人说的东西都差不多啊？不知道你们刚刚为什么要争吵。”聂向莹听完了之后很是无语。这两个人的说法虽然不一样，但是要是放在一起分析的话，就是一样的说法啊。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
其实他们都在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漏掉的地方，怕自己没有能说好，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每个细节都很重要，每个小小的点可能都有决定性的作用。
“要是我还有什么需要的话，会找你们的，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就不要出去了。”聂向莹说完，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药瓶。“这个是我为你准备的，你应该知道什么时候用。”
君陌将她给的药接过去，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聂向莹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一直都在为了他的事情努力。
也知道他不会想要伤害无辜的人，就算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他也不会想要伤害无辜的人。
“真的会有用吗？”君陌出去之后，阿道小声问了一句。很明显他也知道那个药是做什么用的。
聂向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
“如果有你在就不会有问题。”聂向莹回答。
“什么意思？”阿道不解。他就知道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药会暂时让他沉睡，所以你要一直陪着他。不然他可能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聂向莹回答。
“我还以为……”以为是真的能让他不想杀人呢，结果却只是让他睡觉而已。
“你觉得那样还不如你把他打晕，对吗？”聂向莹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笑道，“但是现在他还是只会在特定的情况有杀戮之心，只要能撑过那段时间就好了。只是以后可能就真的没有什么用了。”
以后他应该没有办法轻易控制自己了吧？聂向莹要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能想到主意的话……
聂向莹没有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她想了好久那两个人说的话，想出了很多种可能。毕竟她自己没有亲眼见过，并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而两个人的说法在细节上还是有出入的，并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
所以她还是有所保留，只能先给出一个大概，要是有什么需要确定的地方，可以以后再问。
时间快要到中午了，聂向莹正想让晴荞和方嬷嬷给她准备一些吃的，就看到齐玄煜走了过来。
“你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聂向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自然而然就问出这句话了。
原本她应该不那么放在心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问，还没有能隐藏住心思地问了出来。
“被母后拉去说话了。”齐玄煜的神色不是很好，聂向莹走到他身边，摸了一下他的脉，然后就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都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你应该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吧？”
齐玄煜当然记得了。只是他今天不得不生气。
他才将沈梦甜送到东宫安顿下来，就被皇后叫去了。原本以为这样的会面会很感人，毕竟他母后都没有怎么见过他站起来的样子，平时见到的都是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他。
结果还没有说几句话，就让他纳侧妃。
“儿臣不需要侧妃。”齐玄煜的态度很坚决。虽然他在聂向莹面前会为了故意逗她模棱两可地说话，但是他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纳侧妃。
“你是太子，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人。你现在不是已经好了？纳侧妃然后为我生几个孙子，不是很好？”皇后说道。
齐玄煜算是听出了她这话里的意味，冷冷一笑，“所以这么多年，你关心的人其实都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位置？”
皇后听到他这么说自然是勃然大怒，“煜儿！你这是什么话！母后当然一直担心的都是你，你都忘了母后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了吗？”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不是怕我以后还会出问题，所以才想要让我纳侧妃，若是有了孩子，或许这太子的位置就能继续传下去，你的位置也不会变了，是吧？”齐玄煜怎么会不知道皇后的心思。
他太明白了。这么多年，从娘家倒台之后，皇后就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位置会被别人夺走。
不然齐玄煜才好，她为什么不顾惜一下他的身体，反而急着让他纳侧妃？
“母后不是那个意思！”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话，她盯着齐玄煜，一字一句道，“无论如何，侧妃的事情母后都会为你做主了，你就算是不想要，也会送到东宫去！”
“好，太好了！你……”齐玄煜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然后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皇后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就吓得六神无主了，跑到了他身边去，将他扶了起来，“煜儿，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齐玄煜脸色发黑，眼神还有些涣散，皇后立马让人去叫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