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贺熙朝 > 第三百三十三章 风,云,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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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边听着佘庆讲述打听来的消息,一边也对其中出现的几个疑点进行了一番思考,不过,真正全程参与定都城一战的也不过花恨柳、杨简、独孤断与徐第一四人。

眼下,徐第一还在定都城内留守,杨简已经慢慢习惯了依靠花恨柳拿主意,独孤断或许有想法,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不想说还是因为对自己的嘴上工夫不自信,也没有吭声……其他人,大抵是装模作样地沉思、皱眉、叹气,却出奇地一致保持着沉默。

似乎这一切都是摆明了的:花恨柳若是不说话,恐怕这一份“默契”还将继续下去。

“咳……”花恨柳自然也知道依靠这群人远不如依靠自己来得实际,他开始时并没有想到众人是在等他说话,而是一门心思确确实实去想如何应对如今摆在自己身前的几件事情,只不过静的时间长了,心中也会纳闷,纳闷了就禁不住去找原因,这个过程是非常自然而然的。

“如今有这样四个问题需要查清楚:第一,公孙止意去了哪里;第二,宋长恭久久不肯对饶州发起实质性的攻击,是什么原因;第三,那位兰陵王妃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第四,既然已经来到了关州,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关、饶联合,我们可以做些什么事情来阻止或者更彻底地破坏二者的关系……”

花恨柳话已说完,沉默半晌却仍然没有人说话,正当他就要出言询问时,佘庆很自觉地抬起头来予以配合。

不过,如果能够看到他自垂头到抬头,脸上的表情由苦涩变为正色时,或许便能隐约猜到,他之所以主动说话,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非说不可!

何为“非说不可”?环顾客房内的众人,有三种人即便是再怎么不搭理花恨柳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哪三种?

如天不怕这一种,是花恨柳的先生。

如杨简、雨晴公主这一种,是花恨柳将来的夫人;

如温故、灯笼这一种,是花恨柳的晚辈。

这三种人,花恨柳要么敬,要么亲,要么爱,便是从一开始就表示对关、饶的事情不感兴趣,也绝对不会被呵斥什么。

其余的人呢?黑子名义上虽然是雨晴公主的仆从,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雨晴公主一直将他当做长兄一般敬重,花恨柳自然也不好为难他;独孤断呢?从一开始就博得了杨简的好感,况且他天生便有少说话的“利器”,想来花恨柳也不会主动去“喂刀”……这般一去,可不就只剩下自己了么?

我是先生的大弟子,自然要为先生分忧;我与杨大小姐、雨晴公主相熟,自然不好意思开口说需要她们的关照;温故是自己的小师弟,眼下他正在一旁看着自己,自己这个做师兄的也就必须树立一个好榜样……

佘庆这样说服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愈发苦涩,不过却在抬起头的刹那都化作云烟而去。

“先生,我觉得这几件事情有主有次,眼下咱们便是要先捋清脉络,才好开始进行通盘的考虑。”前一句话是废话,后一句话却是心里话——通盘,便是要放眼大局。

什么是大局?大局便是不止看到关、饶有什么问题,还要想到会为留州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不止要弄明白眼前情况的起因,还要考虑到对之后整个天下局势的影响。

不过,佘庆考虑的却并没有那么多,此时他所说的“主次”,是说“留州为主,关、饶为次”;他所认为的“大局”,是关、饶联合对于留州、对于他报私仇的影响——而不是对天下局势的影响。

其实,从来的路上佘庆便已经开始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越是离着关州近,他心中便越是愤怒;越是靠近留州,他越不能冷静下来……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留州是他的故乡,而关州的笛逊,则是他的仇人!

花恨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并没有对佘庆话语之外所表达出来的情绪有所不满,他回想着自己方才说过的四个问题,一边轻轻踱着步子,一边道:“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其实,找到公孙止意或许也便能够清楚兰陵王妃的身份——即便不能,也至少可以为宋长恭提个醒,这样对咱们以后的事情没有什么坏处……这样看来,第一件和第三件可以算作是同一件事……”

“不然。”

花恨柳正要继续往下说,却听身后的杨简喳呼道。他心中微微不悦,心想方才让你说话你不说,此时自己正说着呢,你倒好,一开口就否定了……

心中虽然不满,不过花恨柳仍然看似随意地问道:“哪里不对?”

“不是不对。”杨简的这个回答倒是令花恨柳心中的不快稍逊,不过转瞬之后他便又迷糊了:既然不是不对,那么这“不然”又如何解释?

“我觉得前三件事可以算作是同一件事。”似乎是看出了花恨柳的疑惑,杨简索性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

“前三……”花恨柳想了想,记起自己说的第二件事是为何宋长恭仍没有攻打饶州一事,“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对于花恨柳的疑问,杨简回答得干脆、清晰且理直气壮。

“你……”

“不只是我自己这样认为,雨晴妹妹也是这样想的啊……”看着花恨柳气急的模样,杨简故作无辜,扭头向身旁的雨晴公主问道:“你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虽然不清楚这三件事有什么联系,不过确实是有这种感觉……”雨晴公主被整个客房里的人盯着看,脸上稍稍有些涩意,不过仍是在花恨柳惊讶的眼神下轻轻点头赞同了杨简的说法。

“灯笼也是这样认为的!”见自己虽然与大娘、二娘坐在一起,不过众人并没有怎么看自己,灯笼心中危机感飙升,大声说道:“这是直觉,女人的直觉,一直都很准!”

灯笼的话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是得到了一旁缩着脑袋不说话的温故的点头回应,不过灯笼却是不在乎的,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花恨柳的干女儿,实际上也是花恨柳的学生,况且按照她认花恨柳当干爹的时间来算的话,当时也就只有佘庆排在她前头,后来的徐第一——自然也包括温故,见了她都得称呼为“师姐”才行!

当然了,这是按照花恨柳这边的身份来算辈分,若是按照她与天不怕的关系来算辈分呢?温故岂不更是晚辈了?

被自己的一个晚辈赞同,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或许有些道理吧……”眼见灯笼不高兴,天不怕知道自己是时候发挥一下作用了,他挠了挠脑袋,看着花恨柳道:“不能排除公孙止意被杀和宋长恭因顾忌吉州、信州之事不敢冒进这两种可能性,这两件事情虽然表面上看没什么联系,不过就像是风与阴凉的关系一样,风吹着云动,云动阴凉也动——这兰陵王妃便是联系宋长恭与公孙止意关系的那片云,这是目前我们能够知道的唯一的一条将三者绑在一起的线索……还是有必要查一查。”

“嗯……”花恨柳轻轻点头,他不会认为天不怕之所以这样说便是因为灯笼方才说话的缘故,毕竟虽然为了讨好灯笼天不怕或许会说谎,但花恨柳对自家的先生也充满着信心——绝对不会在生死大事上玩乐。经由他这么一说,似乎在宋长恭、公孙止意以及兰陵王妃之间真的会有什么秘密才是……

最重要的一点花恨柳当然也不会忘记:此时他们是在关、饶,那么谁一定能够保证这若真有什么“秘密”的话,笛、孔两家又没有参与其中呢?

如果这样想的话,似乎四件事情也可以看做是一件事情。

一件完全不知能够调查出来什么的、复杂的事情。

就像怪胎一般,虽然知道怪,但却不知道是怎样的“怪”法。

“那便分开来做吧!”虽然佘庆、天不怕等人的说法也有道理,不过毕竟猜测的成分居多,而目前若是将几件事情联合起来看,也没有一个确切想要的结果或目的,很容易在一开始就陷入无头苍蝇四处碰壁的窘境。

花恨柳想了想,还是决定初步了解一些情况后再考虑几件事情会不会互有联系这种可能性。

“我这就修书一封,佘庆,你与温故先将信秘密送到墨师兄手里,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若是能够当场答复,你就通过桩子将消息传回来,若是没有,便要依靠自己去打探一番了……”既然心中已有主意,那么接下来安排人去做便是了。

“公孙止意那边……”佘庆欲言又止道,不过话刚出口,便被花恨柳挥手打断。

“这正是我要说的。”花恨柳正色道:“此次你的任务较重,除了宋长恭那边的情况,还要注意公孙止意的消息……”

“兰陵王妃呢?”佘庆点头应着,又想起这个女人身份的事情。

“你先不用管了。”花恨柳摇头道,“我会拜托牛先生到时候去查。”

此时牛望秋不在客房中,自然也没有办法将兰陵王妃的事情拜托给牛望秋,花恨柳选择先将其搁置一旁。

“好,我知道了。”佘庆说着,与哭着脸的温故一打招呼便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花恨柳忽然想起一事没问,赶紧叫住他。

“这个关、饶联姻,办喜事的日子就是今天么?”

“今天是笛家小姐出门的日子,从这里到饶州最快也需要三天时间,而听说举行婚事的时间是在五天之后……”佘庆微愣,不明白花恨柳问这话什么意思。

“嗯,那就好办了。”花恨柳满意点头,环绕了众人一周后,脸上笑意更盛,最后视线停留在一直沉默不语的独孤断脸上。

“你……会抢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