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业?那好啊,大小姐有用得着我们姐妹三个的地方,您尽管说,我们必定全力而为。”
沈君茹笑了笑,正说着话儿,冬梅便端了个托盘走了前来,将几碟小点心放在了她手边,都是她方才点名要的,沈君茹捏了点心,说道。
“与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便是再做回以前的活儿,但也有些不同。”
“我们姐妹三个,听凭大小姐差遣。”
“采薇。”
“是,小姐。”
采薇得了令,微微福了福身子,而后便转身进入了内堂,很快便取出两个小匣子走了出来,将匣子放在如玉面前的小几上,而后便退开了几步,只听沈君茹说道。
“这里是一千八百两银票,我要你们盘下铺子。”
“盘、盘下铺子?大小姐,如玉不明白,您拿银票让我们去盘下您的铺子,是何意思?”
这不是拿自己的钱去买自己的东西,除了去官府衙门过户备案,多花些银钱,那钱财最后还都是旁人的了,说不过去啊。
沈君茹小口的吃着酥饼,待口中咽下之后,才缓缓道来。
“我岂能做亏本买卖,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的好。夏荷之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我亦经不起第二次背叛,被她拐去的那些银两钱财便就算了不提。若只是我母家陪嫁的普通铺子便也罢了,哪家小姐夫人手里还没点银钱产业傍生?只是先前你们也瞧到了,我这边也都筹备着,生意必是要往大了做,既要往大了做,那我这身份便会有诸多不便,谁也不似九殿下那般既厚脸皮也豁得出去,这是其一,其二,那纵火之人,一日不惩办了,我这产业便一日可能再有被烧一次的可能。”
如玉如歌如雪三人稍稍一品沈君茹的话,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感慨,大小姐的心思真是缜密,瞧的都不是眼前的事,便是往后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的盘算着呢。
忙道。
“奴婢们绝不会像夏荷那般背信弃义的。”
“我原本也能让府内得力的人去管着铺子,但终究是与我瓜葛牵扯的人,稍稍一盘查便不难查到我,你们三个虽在我铺子里做过绣娘,但时间不久,总也能说的过去,只是…”
她说着又瞧了采薇一眼,丫头会意,端了放着笔墨和一张已写好的契书走了过来,放到如歌面前的小桌上,说道。
“我方才也说过,丑话说在前头,若要你们签了卖身契与我也是强难人,那也是没必要,但契书总得有一个,只是一份合约,你们且瞧瞧。”
“大小姐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们是帮您做事的,虽说不会贪墨了您的产业,但您的产业这般大,交到我们手里,也确实该说清楚了,若有个万一,也省的日后麻烦。”
如歌是个圆润的,那契书瞧也没瞧便提了笔要签上自己的名儿。
沈君茹忙说道。
“你们还是仔细瞧了,若无意见再签字,除了每个月的月银,年底盘账时我再许你们三成红利。”
“这…这也太多了,我们哪担得起这么大的福分。”
姐妹三个都愣了眼,只觉被一个大大的馅饼给砸中了脑袋,砸的她们晕晕乎乎的,当真是喜从天降了!
一旁的采薇采荷等人听着便忍不住浅笑出了声,道。
“你们呀,只要与我家小姐好好做事,自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待你们签了字之后,这份契约便和铺子的地契一同拿到官府里做公正,明明白白,谁都不会亏了谁。”
如歌如玉和如雪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暖,尤其是如玉,那眼眶便忍不嘴了一圈又一圈。
哪曾想过,竟能摊上这样的好事。
这要说,一脚跨进了富贵窝里也差不多了。
又听得沈君茹略略说了以后的规划,那个个心里别提多跃跃欲试呢,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本事都展露出来呢。
这又是给月钱,又是给红利的,给谁,谁不乐意?
这红利三成,姐妹三个到年底便也能得一笔,赚的多,得的便能更多!
只要好好替大小姐做事,那日后置宅办地可都是指日可待的事啊。
三姐妹是千恩万谢,而后满面笑意的走了。
待三人走了之后,沈君茹便让冬梅灌了汤婆子,小腹实在酸胀疼痛的难受,只恨不得捶打一番才好呢。
冬梅等人连忙端了铜盆,放了热水来,又在热水里加了些驱寒的姜片,艾草,藏红花等物,让沈君茹速速泡下。
沈君茹揣着那汤婆子,肚腹疼的脸色都发白了。
“若不然,奴婢去寻大夫来瞧瞧吧,小姐这体寒,总得调一调理才好,若不然,日后嫁了人,对怀孕生子方面也会有影响的。”
冬梅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毛巾替沈君茹轻轻擦拭着脚踝。
沈君茹虽有些虚,听着冬梅这话,竟还起了调笑的心来,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些也不害臊,懂的倒是挺多。”
冬梅原本是真没觉得害臊的,只一心为着沈君茹着想,如今她这么一说,反而瞬间涨红了脸,而后憋着气儿,吭吭唧唧的说道。
“奴婢…奴婢不还是为了大小姐您着想,夫人、夫人…已经不在了,老祖宗图个清静,终日在那静心庵里常伴青灯古佛,原本还有两个得力的嬷嬷,一个被您送到少爷院里去了,也免得那些狐媚子再去纠缠少爷,佟嬷嬷年纪大了,原本也还能才替小姐您撑着几年,只是上次四小姐那么一闹,伤着了佟嬷嬷,您仁慈,让佟嬷嬷回去一家团圆,享受天伦去了,那这些事,奴婢再不上上心,替小姐多操持操持,谁还能帮衬小姐您呀?”
冬梅嘀嘀咕咕的抱怨着,外面的那些个都叫她梅嬷嬷,她又不是不知,若她不凶一些,镇着些,谁来替大小姐守着着院子?个个都道她是得了大小姐的撑腰,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可若小姐还是以前什么事都不用管,不用问,只需享乐便好,那她也不必如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