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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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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愤地走上台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就向下走去,栀子方才清醒,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他无奈,只好抱起了她。

她醉意朦胧之中,看到他,喃喃地说道:“你来了。”

他又闻到了酒味,心中异常烦躁。

回到了章台宫中,他立即命令宫女拉她去洗浴,直到洗到没有酒味为止。

同时,他非常愤怒,要严厉处罚外面看守的侍卫。侍卫长前来请求恕罪,说:“请大王陛下恕罪,臣等并无懈怠,一刻也没有擅离值守,臣刚刚已经查清楚了,夫人和公主是从屋顶上逃出去的。”

于是,秦王政来到楼上那间被掀了瓦的房子,他不禁点点头,在心里说道:好啊,你们还真有本事…

———

栀子第二日清醒后,也知道自己这次闯祸了,心中也就心生害怕。幸好秦王政有很多忙的事,没时间来管她,她心存侥幸,希望可以逃过。可他怎么可能呢?等回渭北主宫之后,他再一一来找他们算账。

此后,他们回了渭北的主宫,因为王后住的中宫才刚开始建,已为王后的郑秋棠便按照事先的安排住在紫微殿。而白栀子自然要回她的芷清宫。

秦王政对这次的事件非常生气,他命令栀子回芷清宫面壁思过,栀子想只是面壁思过那也没什么。

而秦王政知道她再跟茜草在一起,定会变得越来越疯,因此他下令茜草不得诏令不得入宫,更重要的是,他让王贲将高渐离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关了起来。

茜草听到这些非常生气,她立即去找秦王政理论。

“王兄,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让我进宫见栀子,还把无辜的高渐离关了起来,简直太过分了!”

“过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带着栀子往宫外跑,我已经忍无可忍了,你还带着她跟外面的男人喝酒弹琴,寡人杀了那人又如何?”

“你敢!我不许你杀他!”

啪,一个巴掌拍在茜草的脸上。

“你居然用这种口气跟寡人讲话!”他吼道。

茜草捂着脸,狠狠地盯着他,说了句“你别后悔!”然后转身跑了。

留下他站在那里,他心中气愤不堪,茜草于他而言,是宗族里最亲近的人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纵容她,对她犯过的大小错误也不予计较,可是,现在,她却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跟他大呼小叫。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些女人的想法是怎样的。

这天,下朝后,在曲台宫中,王贲向秦王政报告了高渐离的底细:“启禀陛下,此人名叫高渐离,今年二十五岁,是燕国人,此人游历四方,去年来到秦国,靠四处卖艺而活。”

“王贲,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此人外表堂堂,潇洒中透着不羁,且为人仗义,精通琴艺,是个不错的人。”

“王贲,在你眼里,所有的人都是不错的吧,寡人让你说他的缺点,不是听你说他好话的。”

于是王贲说:“陛下,这人有好的一面,当然也有坏的一面,据臣观察,潇洒背后隐藏着狂妄,虽为人仗义却也爱耍小聪明。此人各地游荡谋生,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为自己所用。”

“所以,你觉得这个人值得女人托付终生吗?”秦王政问。

“只能说有好的一面有不好的一面,如果这个女人只需要一阵子的浪漫,那是可以的。”

“王贲,你就只会说好的,寡人虽然只见过那人一面,却觉得那人绝不是女人可托付终身的人,可偏偏女人就是那么没脑子,估计没少会喜欢他这种人。”

王贲大概也明白秦王政话里的意思。

——

第二日,下朝后,秦王政召平安君到曲台宫里。平安君心里自是惴惴不安,作为父亲,有个这么胆大妄为的女儿,他也是无可奈何。

他来到曲台宫,叩头请罪,请求秦王政宽恕茜草。

看秦王政却异常平静地说:“平安君,起来说话吧,赐座。”

平安君忙谢恩,不安地落座。

秦王政方才方才放下手里的奏折,说:“平安君,今天叫你来,也是为了茜草的事,茜草今年多大了?”

“回陛下,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已经够大了,应该为茜草择个良婿了。”

平安君听说如此,方才放下心来,忙说:“回陛下,臣前两年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奈何茜草她脾气倔强,说谁都不嫁,臣也无可奈何,臣恳请陛下赐婚。”

秦王政点点头,说:“寡人正有此意,为茜草择个良婿,让她有个好归宿,寡人也放心。寡人心里寻思着,王贲就不错,平安君,你认为呢?”

平安君也很喜欢王贲,仪表堂堂,为人谦和,年轻有为,家世也还不错,而且茜草与王贲自小感情便好,于是平安君立即回答道:“陛下的主意甚好,正和臣的心意,只要王家同意,臣自是没有异议。”

“你放心,能与公主结亲,王家自然会欣然同意。”

于是,赐婚的旨意立即下达到平安府和王府。

王家父子听到这道赐婚圣旨,王翦倒是没什么,可王贲却感到惊讶,这才想起昨天跟秦王政在曲台宫里的谈话,他万万没想到会这样。

他只是感到忧虑,他对他父亲说:“我感觉公主不会同意,公主与我的情谊也只是朋友的情谊。”

王翦说:“无论如何,这是陛下赐婚,你们不能反抗。”

而茜草在平安府里接到圣旨后,自然是炸了毛,她立即要去找秦王政拼命,被平安君死命拖住了,他威胁茜草:“如果你敢去,爹就死在你面前。”

平安君自从上次受伤后,加上年纪也近半百,身体很不好,茜草也只好先稳住她父亲。

茜草心里很是委屈,她母亲也劝她嫁给王贲,说王贲这好那好,没错,王贲是很好,可是,从小一起长大这么熟悉的人,让她去哪儿找感觉?

茜草心里十分郁闷,又无人倾诉,她想起了栀子,但有不能进宫见她,于是,她想办法通过宫中熟络的人给栀子递了封信进去。

栀子在芷清宫中看到茜草的信,知道了茜草被禁止入宫、高渐离被捕入狱以及赐婚的事情,栀子没想到短短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看到茜草信上满满的诉苦,自然也为茜草感到气愤。

于是,这天下午,栀子去了紫微殿,侍从报了进去,可此时秦王政正生着她的气,不愿见她。

于是,栀子便跪在紫微殿外,一定要见到他为止。

这时,王后秋棠出来了,她身着宝蓝色锦缎衣袍,头戴金冠,一改过去的素净,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来,非常雍容华贵。

面对这样的秋棠,栀子自然已经不敢再像过去那样称她为“秋棠姊。”

栀子俯下身去,说:“拜见王后。”

只听见王后说:“白夫人,请起吧。”

没错,她也不叫自己为“栀子”了,而是叫自己为“白夫人”。那一刻,栀子真的觉得好别扭,从此以后,过去的情分怕是要生分了吧。

栀子起身,说:“王后,臣妾想见陛下,请王后为臣妾通报一声。”

“陛下此时正在忙碌,夫人不如先到本宫房间来坐坐吧。”

栀子想着,进去以后就有可能见到秦王政,于是跟着秋棠进去了。她们来到紫微殿左侧的一间新房子里,看来是秋棠入驻紫微殿后新布置的一间房子,房子自然是布置得很讲究很高雅。

到了房间里,秋棠突然放下架子,说:“栀子,刚刚你很不习惯吧,我也是没得办法,在外面自然要讲究礼数,否则乱了宫中的规矩,以后就不好管事了。”

栀子方才醒悟过来,原来是这样。于是栀子说:“没有,没有,你那样做是应该的。”可她终究是没说出“秋棠姊”这三个字来,看着这样高贵的王后,栀子真的没法再那样称呼她。

这时,秦王政进来了,“王后,寡人听说你让什么人进来了?”

什么人?栀子心里不禁感到气愤,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秋棠忙过去说:“陛下,请息怒,白夫人跪在外面,臣妾想着她身子弱,便让她进来坐坐。”

“王后,不要随便让人进紫微殿。”

“是。”

那一刻,栀子真的很想夺门而出,可是想着自己还有事要说就忍下了。

他看着她,说:“你有什么事就赶快说吧,寡人很忙。”

于是,栀子只好按捺着性子,跪下说:“陛下,臣妾恳求你解除对茜草和王贲的赐婚,还有,释放高渐离。”

他不禁跨到她面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臣妾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随意给别人赐婚,那样会可能会导致一辈子的悲剧。”

“哼哼,不错,你还说起教来了,你还敢来求寡人解除赐婚,释放高渐离,白栀子,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栀子也不管他是否生气了,接着说:“陛下,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臣妾深有体会,陛下若是强行将王贲和茜草凑合在一起,他们都会不幸的。”

“你深有体会?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强迫你了,所以你不幸福了?”他握住她的肩膀,一把拎起她,问道。

“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违背自己的心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会很难受。”

可她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了,他不想再听到她的狡辩,命人将栀子送回芷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