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对面久久没有传来声音，我声音极其平淡的问着，心却揪在了一起。
【你一如往常一般了解我的死穴。你知道，这个时候我最害怕听你说没关系。那么平静。】
我不知道此时的我还能说什么，有些无力，屋里之后却是一阵笑声。嗤笑一声，我竟有些想哭。
【笑什么？】
“笑个屁……”我骂了一句，眼泪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哭了，书墨。】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我的眼泪在也不能受控制，汹涌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自嘲一番，真如滔滔江水，不绝得向东流去。
“……不关你的事。别理我。”我呜咽着，竟有几分失声。
我害怕惊到岑殷澈，所以竭力的忍住情绪，谁知……他短短的几个字就让我失控。
果然啊，岑书墨，你应该快点忘记这个王八蛋。
可是……说忘记，又岂是那么简单？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哭的，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接受大人的惩罚。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从头到脚，我像一个姐姐保护弟弟一般保护着他，有点可笑。明明我比他还小，可是我的成熟、我的理智却让我丧失了孩童一般的天真活泼，变得有些不真实。
就像这份突如其来的暗恋，敲碎了我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成熟。
面对他，我会变得歇斯底里、我会变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斤斤计较，变得不像我。
对面传来一阵静止的声音，他也很安静。安静地听我哭泣。
我的手无力的垂下，却无意的按下了‘免提’。
我把头狠狠的埋在膝盖之间，身体不住的颤抖。
【书墨？】
又是那该死的声音，我以前最喜欢听他叫我的名字，可是此时，听起来竟有些折磨。
“你叫我哭一会……”我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说着。
而我丝毫不知，门外的岑殷澈，居然听到了一切。
“不二，能来我家一趟吗？姐姐又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只会越帮越忙。我知道姐姐跟你关系不错，你帮帮我吧！嗯，地址是……”
和不二通完电话，岑殷澈的眼睛有些担忧的望着那扇虚掩着的门。
谁都有一个年少轻狂的曾经，而姐姐的那个曾经，年少却不轻狂，因为……
在它正准备轻狂的时候，人为地理智却将它生生的遏制住了。
那份理智，便是姐姐引以为傲的东西。
十五分钟之后，不二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岑书墨和岑殷澈租住的公寓。电话早就已经挂断了，但是哭声却并未停止。
岑殷澈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那扇虚掩的门。
我依旧垂着头，手里的手机还亮着光。
“小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惊，茫然的抬起头。
还没看清楚不二的脸，就被他搂进怀里：“别强迫自己。”
“我……没事。”我靠着他的肩膀，澎湃的内心居然出奇的寂静，“是殷澈吧。”
“嗯。”不二轻轻地应着，手臂的力度又深了几分，“不是说要忘了他吗？”
“说忘记……谈何容易啊！”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流出来，我的声音染上一丝浓浓的悲伤，“若真有那么简单，我又何必在痛苦中挣扎？帮帮我好不好，不二……我不想想他了！我不要……”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哭着闹着：“我不要想他……我不要……”
“姐姐……”岑殷澈站在门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有我。”不二笑了笑，“给我爸妈打电话吧，今天晚上不介意我在你家住一晚吧？”
“……哦，没事。”岑殷澈看了看我，看了看不二，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我不要……不要……”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第一次完全的爆发了出来，我死死的揪着不二的衣服，声音渐渐变得有些细微。
“别折磨自己了，小五……”不二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看着我，看着我！”
我停止哭泣，怔怔的望着不二：“不是他……不是他就好……”
“唔……”唇上滚烫的温度让失神的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我根本逃不脱，只能认不二撕磨着我的唇瓣。
在他的疯狂之下我却慢慢变得平静。
他的舌头轻轻的探入我的齿间，我并未阻止他的入侵，渐渐的闭起了眼睛。
眼底残留的泪水顺着眼角轻轻滑下，灼伤了我的脸颊。
“清醒些了吗？”不二轻轻的放开我，他的衣服被我揉的有些皱了，而唇上还有些烫。
“……嗯。”我别过头，没有再看他。
或许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一向自认为控制能力超强的我，在那一晚居然在不二面前暴露了自己的一切。
我的脆弱、我的委屈、我的沉默、我的疯狂、我的怒气在一瞬间化作眼泪全部流淌出来。
不知是谁说过，眼泪是最真实的情感的宣泄。
好像，是几天前，不二刚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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