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抢过了望远镜，调整距离以后，我能看见越前白色的帽子下一双琥珀色的猫瞳睁得大大的。
冷炎曜得分了。
我又把目光转向屏幕，无论是姿势还是回击的动作，都让我轻轻挑起眉头。
“昙花一现。”
这个字眼从老穆口中蹦出，也让麦珉溪好奇的转了过脸来：“昙花一现？我以前从没听说过。”
“这是炎曜的新招数了，书墨都不知道。”老穆轻轻一笑，“还是球速的问题吧，炎曜这颗球可真是算得上完美了。”
“虽然比起我的十级还是有点差距，但是勉强能跟上九级吧。”甘成佑得意洋洋的甩甩头发。
“对了，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了。双打一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展示出你的十级球呢？”韩冕唯转过身问。
“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最后留一点悬念，让书墨和炎曜想破脑子也猜不出十级球到底是什么样的速度。”甘成佑勾起嘴角，一幅神秘的样子。
昙花一现的速度可以说比甘成佑的一击必杀之中的前八颗球都快，勉强能算是跟九级打个平手，但尽管是这样的水平，也是同样的厉害。
网球只在接触球拍和落地的时候出现，其他的时候完全是看不见的。这就像是灭五感之中控制视觉的那一部分，太快的球速以至于让对手来不及反应，几次下来，视力再好的人也会陷入暂时的盲目之中。
这就是感官封锁的内容，和灭五感近乎一样，只是感官封锁连球感也可以封锁。
“幻境迷途跟感官封锁一起使用吗？”我摸摸下巴，又看了看电子牌上的比分，“2-1而已，冷炎曜还真是打算逼越前使出真本领啊。”
“40-15”
又是昙花一现，这一次我睁大我近视的眼睛，又把望远镜的距离调整到最近，总算看出点端倪。
切削同步。一面网子切球，另一面飞快的使力削球，将球传递出去。再加上球原本的动力，切削同步以后速度就会加快，冷炎曜切削的力度拿捏得很有分寸，所以造成了“昙花一现”的美妙反应。
“看起来，冷炎曜是打算提前领教天衣无缝的厉害。”不二微微一笑。
破解千锤百炼的办法就是击出无法回击的球，破解才华横溢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察觉不出你的心事，而能破解天衣无缝的办法，就是对手比使用者更强。
唯我独尊是否练成我并不清楚，我也明白他一旦连成这场比赛就毫无疑问了，但是老穆和冷炎曜都没有告诉我，我也并没有问，或许现在，就是揭开唯我独尊真面目的时候。
唯我独尊从一开始就在气势上占了上风，这一点我们这些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一点，但是也只是最初的一点气势，冷炎曜并没有彻底拿出唯我独尊的真正水平。
刚柔并进是接近天衣无缝的顶层，天衣无缝是可以轻松打破天衣无缝的巅峰。刚柔并进和唯我独尊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谜，我们都没有使用过，而催眠的录像好歹也有一些，但剩下这两个可是一点记载也没有。
我撑起下巴：“段钦淼，你说唯我独尊之后……会不会还有新的巅峰？”
“也许吧，不过到现在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就是唯我独尊。”段钦淼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也学我一样撑起了下巴，淡淡的说道。
“冷炎曜会赢的，越前可能只能从他手上拿走四局吧。”我耸耸肩，“而他一旦火力全开，越前可能连拿到四局都悬。”
段钦淼轻笑了一声：“或许你和冷炎曜都是越前该追逐的目标。”
“我就算了，毕竟我身后，还有一个缪雨。”我把目光放在前方聚精会神的缪雨身上，淡淡地一笑，“缪雨可能会追逐越前的吧。”
“或许吧，有追逐的目标固然还是不错的。”段钦淼淡淡的回答道。
越前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却还是没有放弃用千锤百炼拿下第四局的决定。
“30-40”
越前在冷炎曜使出昙花一现之前用抽击球D拿下了一球，但冷炎曜似乎并没有觉得惊奇，反而挑了挑嘴角，有些不屑一顾，似乎在问越前是不是只有这种水平。
又是故意漏过。
冷炎曜是个骄傲的人，这点我很清楚，而那种轻蔑嚣张、桀骜不驯的态度，我也再熟悉不过，因为一开始他也是这样对待我的。而之后的改观，都是他在承认我这个对手的存在之后才有的。
我记得冷炎曜很早以前就说过一句话：“尊严是自己赢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给你的。”
我轻轻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冷炎曜的笑容代表什么，他只想知道越前有没有资格站在他的对面做他的对手。
不光他想知道，我也想知道，对于冷炎曜而言，越前现在到底是什么。
或许不久之后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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