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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今生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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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州叛乱发生在先帝宣明帝时期,听那时经历过的人说,动乱因为牵涉进了苍州异族的利益,由朝廷内部矛盾升级成谋逆造反,所以平叛过程极为血腥凶险。.

朝廷最后是以当时的文庭左使为始作俑者而结案,受牵连者多达百余人,琴娘家就在其中。

花琴娘本名郭琼玉,其父是前苍州联言使郭维明。联言使这官本身不大,却因其性质特殊而成为肥缺。

苍州是多民族群居之地,语言风俗复杂,归顺朝廷但没有承袭琅华的文化,再加上西南地区连接琅华边境,为了朝廷安宁,特设了苍州联言使一职,总管苍州境内其他民族与朝廷的联系事务。

苍州叛乱一事,郭维明被明帝以“玩忽职守”的罪名革职问斩,其后郭家财产被各族起义失败的领头人瓜分,郭夫人上吊自杀,郭家男儿被暴民屠戮殆尽,女儿尽数被卖入烟花柳巷,几经折磨,最后只有小妹郭琼玉一人还活在世上。

骆成威一句话,就让花琴娘的伪装裂了缝,“你原本的名字很好听,姓郭,名琼玉。”

楚敬乾听完郭琼玉的身世,却往庭外望了一望,道,“今年的花期格外短些。”

院外山茶已盛放到极致,在说话间,又有几朵茶花整个儿地凋落下来砸在地上,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

郭琼玉的语气带了十分的狠,“我恨极了卫常仁,当年他身为苍州刺史,为了转移矛盾,将那些异族乱党集合起来,带头灭了郭家s来我被卖入烟花之地,从苍州一路至京城,结识了不少同样被卫常仁迫害过的人士,我便与他们商定,在铜钱节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伪装成官员混入太傅府,趁机取他性命。.”

楚敬乾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子半晌,她脸上神情凄厉而狠绝,扭曲了原本艳丽的容颜。

他转过头不忍再看,想了片刻,又问道,“二少方才说,在太傅府还发现暗门试图杀人灭口的迹象?”

骆成威点头称是。主座上的人不紧不慢叩着桌子,“二少可知道,暗门是谁创立的?”

“根据朝廷目前掌握的线索,是卫常仁。”

“所以二少此言是否有矛盾之处?”

“王爷,请听在下细说。”

楚敬乾略挑眉看他一眼,手平直向前,“还是先让郭琼玉姑娘起来吧,她既是受害人遗孤,就没有跪着的道理。”

郭琼玉今日从名花楼出来,粉黛未施,头发也只随意一挽,少了浓妆艳抹时的媚,无端透出几分清纯可怜来。

从王府里出来的侍卫有几个年轻的,听闻此言,赶紧上前将美人搀扶住——她跪得太久,收拾琵琶起身时显得十分困难。

楚敬乾又看了她一阵,“二少今日想必不会让郭姑娘回去了。”

“实不相瞒,”骆成威笑得光明正大,“在下已经将琼玉赎了身,以后就将她置在这里了。”

“也算不错的归宿,”楚敬乾又向郭琼玉道,“姑娘放心,朝廷会还你,还所有被卫常仁迫害过的人一个公道。.”

郭琼玉好不容易站起身,闻得此言又要拜,被楚敬乾伸手拦下了。

“二少既然对暗门之事另有汇报,在此案尚未定论前,本王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骆成威会意,起身向楚敬乾一弯腰,“王爷这边请。”

从正厅一路出来,骆成威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楚敬乾跟在后头慢慢悠悠地走,身侧却有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侍卫跟着。

骆成威暗中奇怪,没有表现在明面上,继续将人引至后院湖面旁。

微风拂面,隔水波送来含笑甜腻的芬芳,此处距离汀兰的跨院——含芳苑近得很,在含芳苑对过去,正是还在建造中的湖心亭。

楚敬乾见此,不动声色开口道,“二少的宅子已很风雅别趣,不想还有待新修的地方。”

他们此刻位于抄手游廊尽头的亭子里,几丛芭蕉立在空地外的土地上,使得眼前阔朗景致显出几分清幽,亭子外还泊着几只小舟,另外对面却还有九曲回廊,直通到修竹林立的院落里去,那条路被月洞门挡去视线,看不清院落内的情形。

现下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再无旁者。楚敬乾身侧的侍卫这时进前一步,将包裹着自己的黑色披风一把揭开,顺手扬在了栏杆上。

一头银发抢了水面亮眼波光,即使里头只是寻常侍卫官服,也无损他自身华贵之气。

楚承望远眺一会儿湖面景致,将手指举高缠绕上一缕发丝,唇边带笑,“这湖叫什么名字?”

骆成威顺从弯曲了膝盖,“臣参见皇上。”

“我只问你,这湖叫什么名字。”

听到他的自称,骆成威从善如流,“尚未命名。”

楚承望闭目深呼吸一口气,“好香。”

他的脚步突然往回,就要往含芳苑而去,骆成威和楚敬乾对望一眼,荆王殿下大声道,“二少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事情?”

前头那个身份尊贵的人知道他俩玩什么把戏,偏不回头,“我相信二少的能力,走在这府中,其实哪里都一样。”

骆成威的心脏猛地收缩一下,面上什么神情都没表露。

待楚承望走至含芳苑外时,骆成威突然想起明日才是汀兰正式起行去往君逸山庄的日子,现在这个时辰……骆成威一颗心狂跳起来,只盼汀兰在外收账未归。

然而事与愿违。

当楚承望隔着一片含笑花林,望见尽头处石椅上坐着的那人时,他听见体内血液冻结的声音。

正是花开浓烈时,漫天纯白飞洒,芳香四溢,她的眼望过来,那目光带起前尘席卷而来直入心底,他没发现自己苍白的脸色,和脱口而出的那句呼喊——“阳儿——”

荆王殿下的声音混入得刚刚好,“哥!”

楚承望忽的回神,一袭白衣刚好隐入屋门,再看那石椅处,哪里还有人?

他勉强定下心神,说话却不如以往轻松,“抱歉,惊扰佳人了。”

骆成威敛下眼眸,心中一个计划渐渐成形,面上带几分不自然的笑意,“这是在下府中副管家,天生不能说话,胆子也小,还望见谅。”

楚承望摆摆手,想要控制自己步履不那么仓促,可是落在旁人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楚敬乾回头望一眼骆成威,见他一脸尴尬加迷茫,放下心来追自家哥哥去了。

随着三人离去,含芳苑再度恢复了往常的冷清。

这里之所以冷清,一是因为临近湖畔,湖后的月洞内乃是机密所在,平常就少有人走;二是汀兰本身的原因。

纵使她是个哑巴还蒙着脸,也总能让人敬重外加退避三尺。她仿佛不属于这滚滚红尘,总是置身事外,只拿那缠绕了梅花的清冷眉眼应对周边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尊神像的样子。

进屋后的她拾起物品的手又放下,侧头看飘落在梳妆台上的花朵。

屋子里还有一个瘦小的中年妇人,看着她的眼神分外关切。

“小姐,明日就能启程了。”

白衣女子一动不动立在窗前,面纱下静静传出声音,“谨娘,我不走了。”

------题外话------

今天遇到点事情,迟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