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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恩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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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今日是立夏佳节,你怎么不出去走走呢?”江夫人早前就听璧荷说,小姐自从那晚出去与肖公子偶然碰面,一道游玩之后,回来就闷闷不乐。.眼下都到立夏了,晚上还有游街盛会,小姐似乎还没走出来。

江夫人疼爱女儿,从门口一直进来,看到女儿坐在日常弹琴的地方,双手按在桌上,那琴弦却已经被全部挑断了。

听见动静,江绮蓉抬起头来,江夫人这才看出来,女儿双眼俱是通红一片。

“娘,你们是不是都是骗我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小姐中的第一个,萧景烟才是,对不对?”

“好好的提那野丫头作甚?”江夫人诧异道,“当年她让萧将军和荆王殿下都丢尽了脸面,连带肖太尉都被人诟病教子不严,那么个野丫头不要说和你比了,就是璧荷都比她强。”

“可是肖大哥为了她不理我了!”江绮蓉想了想,觉得娘说的话有道理,可还是委屈,一头扑进江夫人怀里呜呜咽咽哭出了声。

“那么个狐狸精,不守妇道的贱人,男人一时被她迷了心窍也是有的,你肖大哥是什么人,太尉的儿子。哪日他擦亮了眼睛也就好了。”

江绮蓉听到这句,哭声渐渐低了下去。

“她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很清楚,当年是你故意让荆王殿下看到那一幕的,对不对?”肖瑜玦的质问犹在耳畔,江绮蓉往后退了一步,咬住唇想着该要如何还击。岂料肖瑜玦根本不给自己机会,那双手眼看着就要掐上来,最终还是垂下了,“我不跟女人动手,只是蓉妹,你告诉我,你的心肠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恶毒?”

“那你又知道什么?荆王妃的头衔本该是我的,是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我拿回来有什么错?全琅华只有我江绮蓉才配得上敬乾哥哥,她萧景烟算什么东西!一个乞丐,变成了将军小姐又如何?举止粗俗还总让敬乾哥哥丢脸!”江绮蓉终于也撕开了平日里温婉端庄的面具,朝肖瑜玦发泄出自己心中潜藏的不甘,“是她拆散了蓉儿和敬乾哥哥!你不帮蓉儿,却去帮她!”

“那我算什么?就为了楚敬乾,你当初才要把我往她那里推,是不是?”肖瑜玦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你也喜欢上她了,你也因为她抛弃了蓉儿!”江绮蓉说着说着就哭了,那一张脸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得紧,幸亏他们二人特意找了个无人的空旷之地才将这些抖开,不然她那一副样子,又要让肖瑜玦承受路人“不懂怜香惜玉”的指责。

“蓉妹,是你先放弃了我。”肖瑜玦忍着心中痛楚,幼时三人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在今夜做个了断吧。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萧景烟!你带她走,然后把敬乾哥哥留给我!”江绮蓉使劲一推眼前男子,可惜她那一点点力气有接近于无。肖瑜玦冷笑一声,“我去哪里找她?你给她下了九曲寒毒,算算药性,她现在应该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

江绮蓉看着肖瑜玦突显恨意的脸,全身的血冷下来。她往后踉跄退去,一边退一边摇头,“你果然喜欢上她了,你果然不要蓉儿了!连你也不要蓉儿了!”

红衣美人扶住墙根勉强站立,朝他吼完这一句,带着满脸泪痕撞开丞相府前来接人的队伍。肖瑜玦就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她被家钉着坐回轿内,璧荷朝自己屈膝行礼。他庆幸自己还记得点头当做应答。

当年的蓉妹胆子那么小,第一次骑马的时候抱着马脖子整个人软作一团,抽抽搭搭地哭泣。那时他发誓要保护这个女子一辈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长大之后的蓉妹学会了这么多心机?甚至染上了人命?

那一双天真无辜的眼总在午夜梦回间凝望他,她见着自己时总喜欢用胳膊肘捅一下,也不懂她为何总爱叫自己“哥们儿”,可能在丐帮长大,有些习气已经根深蒂固了吧,即使嫁做人妇也没有一点端庄样子。.他最初是不得已,到后来是不自主。

“阿烟,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和楚敬乾……我们都对不住你。”他眨了好几下眼睛,企图把头仰起来,深呼吸的瞬间,终于还是跌坐在地呜咽出声。

三年了,立夏节又快到了,你已经不在了吧?那边有风车吗?在那里,还会有人嫌弃你吗?

江绮蓉听着母亲的劝解,慢慢把眼泪收住,一张小脸上犹挂着泪珠,叫江夫人看了好生心疼。

“娘,我以后不要去太尉府了好不好?也不跟肖大哥来往了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他。”

“那怎么行?”说话的人从外头走进来,看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吩咐人端下去,另外煮些小姐爱吃的菜肴再端进来。

丞相下了朝,平素在家少有穿朝服的时候,一身家常服饰减了些威严。江绮蓉虽然和爹爹关系不错,比之几位庶出的妹妹更为亲近些,但到底也是怕的,当下就要起身行礼,被江夫人一把按回去搂在怀内,“蓉儿都这样了,你这个当爹的还要吓她。”

“她多大了,还用你护着?将来嫁了人都不一定认这个娘家了。”江默行一拂衣摆坐在宝贝女儿对面,接过璧荷递来的茶。

“爹爹你说什么呢!”江绮蓉一听这话就知道江默行是佯装生气,也便回了自己父亲的话,语气娇娇的,举动间将那委屈婉转诉说出来。

“难道不是?”饶是江默行也绷不住面孔,笑开了,“为了一个男人就在这闹了几天,将来出嫁了还能指望你这个女儿认自己爹娘?”

“娘,蓉儿不和爹爹说了。”知道是取笑她了,江绮蓉将脚一跺,回转身子自己趴倒在窗台上,璧荷在此时进来,“老爷,饭菜热好了。”

江默行起身走到桌前,取过瓷碗装了一碗汤放在桌面上,拿汤匙不紧不慢搅了两下,“眼看迎神的时辰就要到了,你这晚饭还没吃,到时候迟了怎么办呢?”

江绮蓉拿帕子抹去泪珠坐到桌前,一面洗手一面听江默行说话。

“你肖大哥不过是一时气劲上来了,才会句句话都来堵你。听爹的话,不要和他失去联系,毕竟你们是三个从小一处长大的关系,岂能被一个外来的野丫头轻易毁去?这样你不是丢了人么?”

“可是爹爹,蓉儿委屈。他以前都会让着蓉儿的,这回竟然不帮蓉儿了。”江绮蓉一口饭还未送到嘴边,又放回去。食不言,寝不语,从小的规矩教她须得先把话说了,才吃得下这桌饭。

江默行看着女儿说完,一口饭就着汤和菜闲闲地吃着,便知情绪已消了大半,又看到妆奁前的物什,登时笑问道,“你与他生气闹别扭也罢,那折的这许多风车,你都不要了?”

江绮蓉直到饭毕漱口,如此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也不回答自己父亲的问话,反而问璧荷,“今日有什么人过来送信么?”

璧荷摇头,“外头不曾送来。”

江绮蓉刚刚缓和的脸色登时变了,顾不得父母在场,直接把茶杯一摔,“都出去!”眼圈儿一红,趴床上不动了。

江夫人看女儿这样,还要再劝,被江默行往外拉。

丞相临走前只说,“你那几个姊妹可都已经出了府。”

他清楚这个嫡出女儿的脾气,果然走到走廊才一刻,就看见璧荷匆匆忙忙叫外头备好轿子了。

“都是你宠的她,”江夫人叹了口气,“这样脾气,将来夫家哪里有人受得了。”

“我江默行的女儿,娇一点霸道一点又如何?我女婿将来还想爬到我的头上?”江默行一甩衣袖,正巧看见管家从前院穿过甬路往这里而来。

江夫人向自己夫君屈了屈膝,“老爷,我先回房清点礼单。”

江默行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候管家走到自己面前。

“老爷,曹太傅来访,没有拜帖。”

江默行面色一紧,没有投拜帖就是说,他是有急事来访了。忽然想到什么,他吩咐管家,“煮两碗立夏丸端进书房。”

江绮蓉坐在轿内看外面,人影幢幢中不知所向何方。璧荷隔着轿帘问自己,“小姐,我们去哪儿?”

轿帘外头人影幢幢,晃得她心慌,自己一个人又不好放下架子独自走到街上去掷风车。这三年都是女伴陪着自己,今日不知为何,一个消息也不曾来过。外头素来都知她与荆王殿下,肖公子两人极为要好,想必是听到了巡关御史回来的消息,故而都不来约她了。

却不知,自从三年前来了个萧景烟,自己与他二人的关系一落千丈,明面上还有往来,暗地里早不知变得多么疏远。想到伤心处,她拿起帕子拭泪,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外头红男绿女中,有一头雪白长发的人自轿外走过。

江绮蓉收住泪,好奇地挑开帘子一角,隐约看见是位公子披散着长发,执着身旁人的手慢慢悠悠往街道中心靠近。

锣鼓声响过一阵,代表神明游街要开始了。过往行人匆匆,经过那两个人身旁时都不自觉避让开来。或许是气场太强大的缘故,拥挤纷扰中那一对依旧闲庭信步,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滚滚人流中了。

如果,是自己和敬乾哥哥……就像三年前一样,没有萧景烟的打扰,那该有多好。

罗帕被绞得死紧,外围街道已经空了,可以听见江水缓缓拍打石岸的声音传来。璧荷问自己,“小姐,要去掷风车么?”

“你替我掷了吧,回府。”

从轿中扔出一堆五彩缤纷的纸风车,璧荷弯腰全部拾起时,丞相府的轿子已经走远了,余香阵阵,惹得路人窃窃私语不止——相府小姐虽天香国色,至今仍是待字闺中,虽然有荆王殿下已经丧妻,但这朵花最后落在谁家里,还真是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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