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太过激动,白果一时忘了她的处境,一抬脚,咣当一声,踢翻了墙边一个罐子,外间立刻停止了说话声,白果心里暗叫不好,还没想出对策,一个黑影已经奔了过来,手中的剑横在了她的颈侧:“你在干什么?”

白果看着这个人,不是在大火中见到的那三人,应该是刚才进来的那个,他的身形偏瘦,看起来很轻,刚才过来时,竟没听到一点声音。

现在怎么办,这些人一看就是有来头的,说她是神医的女儿要死,说不是只怕死得更快。不过刚才他们好像在说要找什么解药,所以才会把她从火里救出来,这么说来的话,说不定可以拼一拼。

白果看看眼前清瘦的男子,又看看他手中的剑,忽然咧嘴一笑:“阿花,你换爪子了啊,你别炸毛,我不跟你抢鱼吃,我尿尿,嘿嘿。”说着蹲下身,把踢翻的罐子扶好,一屁股坐了上去。

清瘦的男子看到她的动作,也没顾上思索她之前说的那些话,连忙转过了头,向外面走了出去:“爷,那小傻子醒了。”

石韦扇着扇子,看着他乐道:“辰砂,她醒了就醒了,你脸红什么?”

辰砂不回答,脸更红了,默默站到了戴面具的男子身后。

其实他们在外面都听得很清楚,石韦就是故意逗他罢了,看到主子仍然垂眸只是喝茶,他呵呵一笑,扇着扇子走到里间,见白果还蹲在罐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笑着问:“小姑娘,你不是要尿尿吗,怎么一直坐在上面?”

看这人长得八面玲珑,笑里藏刀的样子,白果心里有些打鼓,他该不是发现她是在装傻吧?

不过真傻和装傻又没有明确的辨别方法,只要演得好,完全可以蒙混过关,白果想着这些,大着胆子继续装:“我又想拉屎了,可是没有带草纸,嘿嘿,你的纸借给我用用?”

看着白果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扇子,石韦的脸都绿了,他的扇子上可是当朝第一书法家的墨宝,价值千金,她竟然要拿它当草纸?!

见石韦绿着脸回来,烦躁地用力扇着扇子,戴面具的男子唇角露出一丝浅笑,轻轻放下茶碗,向大个子的壮汉使了个眼色:“常山。”

“是,爷。”大个子走进去,一把拎起白果后颈上的衣服,嗓门震耳欲聋:“姑娘,我们爷请你过去说话。”

白果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拎到了那位爷面前,虽然之前就见过一面,但是看到男子的那一刹那,她还是有种被惊艳到了的感觉,只觉得呼吸都要凝滞了。

和在大火中不同,他现在穿一身白色的外衫,纤尘不染,飘飘欲仙,即便有半张面具遮去一半容颜,却仍掩藏不住他身上摄人心魄的风华。

看到白果看着自家主子快要流口水的痴傻模样,身后的三人均有种自豪感,在夏国,谁不知道他们家主子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任何女人见到主子都是这幅模样,当然,那是在他中毒之前,三人想到这些,又不觉一脸惋惜。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白果擦了擦口水,看着男子的眼神还是直直的,反正她现在是个傻子,也不用去管什么形象问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