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六月的天气,烈日炙烤,众人在外跪了两个时辰,早就面色惨白,浑身汗如雨下。

听到白果的风凉话,苏子抬头狠狠剜她一眼:“你去转告临安王,让我们在这儿跪了这么久,算什么体恤百姓的大夏贤王!”

“苏子,闭嘴!”苏天龙连忙喝道,又强笑着对白果说,“白姑娘,麻烦你跟王爷解释一下,昨夜的刺客跟紫陌山庄没有任何关系,求王爷明察啊!”

白果想到昨晚差点死在那个黑衣人手里,本来还想揶揄几句,但是见几个女眷面色发白,身体摇椅晃,怕是中了暑,也有些于心不忍,刚想回身去找夏蝉衣,一扭头就看到他已经闲庭信步朝这边走来,冲他傻笑道:“姐姐,这个老伯说请你喝茶呢,果果还没告诉他喝茶对宝宝不好。”

除了夏蝉衣,所有的人听到白果的话全都风中凌乱了,是明察啊,不是喝茶啊9有临安王听到这傻子叫他姐姐,又说什么小宝宝的,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而他们就得因为一个刺客在这儿晒太阳!果然说临安王宠溺这个傻子不是空穴来风啊!

“王爷,草民知罪!”在夏蝉衣还未开口之前,苏天龙已经爬到了他的脚边,连声说道,“是草民保护不周,让王爷险些遇刺,请王爷责罚!”

常山眼睛一瞪,大嗓门喝道:“保护不周也是死罪,在这儿嚎什么,扰了王爷清静,罪加一等!”

苏天龙立刻闭了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夏蝉衣看着后面虚弱不堪的家眷,又看到白果欲言又止的神情,浅笑一声对苏天龙说道:“看来苏庄主不但深谙本王弱点,对兵法也是了解颇深啊。”居然还在他面前演起苦肉计来了。

“草民不敢!”苏天龙重重磕在地上,“草民自知罪不可恕,还请王爷放过草民的家人!”

夏蝉衣的眸子里染上一抹冷戾,但很快就被温润的目光所代替:“本王自然是不会怪罪无辜之人的,苏庄主如此言辞恳切,可见确实是本王失察了,为表歉意,本王愿将珍藏多年的美酒赐予庄主压惊,常山!”

常山很快返回房间,捧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出来,端到苏天龙面前:“庄主请吧。”

苏天龙从听到夏蝉衣赐酒,脸色就已大变,看到常山将酒满上递给他,全身都颤抖起来。

这明摆着就是毒酒,夏蝉衣得到了夜明珠,心里早就清楚他做的那些事,赐他毒酒留个全尸,怕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苏天龙思及此,双手颤抖着接过酒杯,嘴唇蠕动:“谢王爷……隆恩。”

可是他正准备喝,却不料酒杯被人夺了去,他抬头看到苏子已经将整杯酒仰头喝下,瞬间如五雷轰顶一般,揪住他的衣服,无力地捶打:“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他们苏家可就只有这一根独苗啊!

苏子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夏蝉衣说:“王爷是否说话算话,放过我们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