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怎么跟程少风扯在一起了?”

提起此事,曲静书脸上闪过一抹杂夹着尴尬,及欣喜之色。.

“之前,我以为是他把那晚的相片寄给了南风易,所以,我在珠宝店遇到他时,一时气愤就想尾随他,找机会报仇,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救了他。”

温明菱盯审着她,“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再恨他了?”

“有什么好恨的。”曲静书有些羞赧地垂下眼眸,“原来,那件事是我误会了,那晚我跟他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相片也不是他寄的。”

既然弄清楚不是他干的,那也就不存在恨不恨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温明菱问。

“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严诗仪那女人,那天我追到机场找他,不是看到他们亲吻吗,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肯定早就发现我了,故意在我面前亲南风易,让我误会他了。”曲静书咬牙切齿地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到英国找他说清楚一切呀。”

曲静书注意到她深沉的目光,想起之前,她曾经劝过她放弃南风易的事,明白她不赞成自已的做法,许多想跟她说的话,也就没再说出口了,没想到却听到她说。

“其实,你要去英国找他说清楚也好。”

曲静书讶然抬眸,“我以为,你会反对我去找他的。”

“就算我反对,你还不是照样要去。”温明菱莞尔,“不过,我不明白,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要跟他解释也不一定非要亲自到英国吧,一个视像电话就可以了。”

曲静书没回话,她说不出来,这些天以来,她跟南风易完全断绝了联络。

之前,她在机场摔坏了手机,回去后,她以为他已经选择跟严诗仪一起,所以,就把电话号码改掉了,就连电邮也不上了。

她不知道,这些天,他有没有试过找她。如果他有找她,却找不到她的话,也许严诗仪又在一旁说她什么坏话,说不定他也就对她有所误会了,所以,她决定亲自到英国一趟。

她要面对面,跟他把话说清楚。如果,他还是喜欢她,一切真是严诗仪在背后搞的鬼,那当然皆大欢喜;假若,他已经变心了,选择跟那女人一起,那她也得个明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有相熟的旅行社,可以帮你订到打折的机票哟。”温明菱道。

“真的吗?那就谢了。当然是越快越好了。”

“那好,订好机票,我就打电话给你。”温明菱承诺道。

***

温明菱办事效率不错,曲静书才从医院回家不久,就收到她的电话,说帮她订到明天下午的机票了。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南风易,她兴奋不已,但也没忘记预先练习一下,到时见到他时,要怎样跟他解释。

一阵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眸就看到打开门,一脸惊慌失措的曲婉仪走进来。

见状,她无奈的语气问:“这回,你又在外面闯什么祸了?”

每次曲婉仪做错事后,她都会像现在这样,用着欲语又止的眼神看着她。

“姐,这回我死定了,你一定要帮我。”曲婉仪泫然欲泣地在她前面跪下。

望着跪在面前的她,曲静书眼眸一凛。能令她向自已跪地求饶,肯定不是简单的事了。

深吸了口气,她才开口问。

“你先说清楚,到底你犯针么错了?”

“我——”曲婉仪嘴唇颤了颤,才吞出几个字,“我欠了一百二十万元的债。”

曲静书茫然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学人炒期货,现在欠了高利贷一百二十多万元。。。。。。”说到最后,曲婉仪的声音低不可闻。

“一百二十万元?”曲静书无比震惊地看着她,“你竟敢学人炒期货,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种玩意,根本不是我们玩得起的?你怎敢!”

“我。。。。。。因为逸欣姐说有内幕消息,开始时,我真的赚了几十万元了,而且,这回我亲耳听到,东升的大老板也入了很多货,我才跟着入货的,我真的没想到,它会跌得这么惨。。。。。。”

不等曲婉仪说完,曲静书已经气得骂道。

“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看人家大老板入货,你也跟着人家入货,你怎么不想想,人家的身价有多少,你有多少,这是可以相提并论吗?

外婆自小就告诫我们,千万不能贪小便宜,不能参与赌博,你全不放在心上,现在闯下弥天大祸,你才回家求我帮你,我怎么帮你?总之,我没办法,你自已看着办。.”

“姐。”曲婉仪抱着她的腿,哭道:“他们说了,如果明天之前,我都无法偿还清债务的话,他们就会把我卖到x情场所还债了,你一定要帮我,我不想去当妓女。”

“现在你就知道事态严重,当初,你炒期货时,怎么不想想后果?你现在来求我帮你,我拿什么帮你?”

曲静书腮子气得鼓鼓的,火气十足地反问道。

“我知道错了,姐,我求你一定要帮我这次,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碰股票这种东西,你不帮我的话,就没有人能帮我了。”曲婉仪哭着哀求道。

“其实,你不应该来求我,你方家就算不是大富大贵,我想一百几十万元也拿得出来吧。”眼尾余光一瞥,曲静书冷笑道。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欠债累累,否则,以后我在方家就再无立足之地了。”曲婉仪气急败坏的道。

方氏夫妇是保守的人,如果知道她居然学人炒期货负债累累的庆,一定会很反感她,就算勉强因为她肚里的孩子,让她进门,以后,她在方家的日子也一定很艰难的。

这也是为何,她不敢跟承希说,而回家求救的原因。

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际,曲静书在脑海里计算着,她银行里还有五十万元现金,那是以前巫启成给她的分手费。

那时候,被巫启成一脚踢开的愤慨、不甘心,她虽然收下那笔钱,却从来没想过要动之一分一毫,在她心目中,那笔钱代表了她的愚蠢,及说不出口的恨意。

现在这房子,如果拿到银行抵押的话,应该可以筹到二十万元左右,也是说总共有七十万元左右。

“我至多能帮你筹到七十万元,剩下的你自已想办法。”

闻言,曲婉仪不但没有一丝喜色,反而一脸愁容。

“姐,我如果手上还有钱的话,我会欠那么多钱吗?姐,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对不对?”

“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听着她理所当然的口吻,曲静书怒极反笑,“你觉得我是会印钞票,还是会点石成金?”

看她一副我已经无能为力,你自已看着办的模样,曲婉仪咬了咬嘴唇,然后,一手拿起放在水果篮旁边的水果刀。

见她举起水果刀,曲静书心中一跳,喝道:“你要做什么?”

却见曲婉仪将刀横在自已的手腕上,神情凄然。

“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供书教学,就算亲生姐姐也没有你对我这么好,可惜,我却浪费你的一番苦心,不但学业不成,还整天想着怎样飞黄腾达。

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我这样,你觉得我做人不够脚踏实地。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在知道自已的身世后,我也决定洗心革面,从头来过。

遇上承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我以为自已终于熬到头了,可是,现在,我却因为自已的愚蠢,而将到手的幸福双手断送。但是,姐你相信我,我会这样,并不是因为我贪慕虚荣,我只是不想让方家的人看不起我罢了。

一直以来,方家的人,虽然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瞧不起我们,因为我们没有钱嘛,如果不是因为我怀了方家的骨肉,他们根本就不会让我进门的。所以,之前我看到逸林姐炒股票赚了那么多钱,我才会一时贪心,跟着她买。

我一心只想赚点钱,一来让自已不至于看上去那么寒酸,二来,我也想有钱了,就可以帮姐你换间大房子,让你过上舒适的日子。我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的。”

顿了顿,她一脸坚决地望着曲静书。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帮我想办法了,与其日后被方家的人退婚,让我肚里的孩子一出世就没爸爸的话,不如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说罢,她手起刀落,眼看就要血洒当场了,曲静书却只是冷冷地道。

“好呀,你就一刀割下去,不过,你下手一定要准才行,否则到时死不去,却在手上留下疤痕,事后又要想办法除疤,怎么,下不了手?那么,要不要我帮你呀?”

在她的逼视下,曲婉仪举着刀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切下去。

“一哭二骂,三上吊,为了让我帮你还这笔债,你可真卖力演出呀。”曲静书凝眉,眼眸像喷火似地瞪着她。

气死她了!

本来,小妹因为炒期货而欠下一身债,根本就不值得帮,但说到底,她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妹妹,难道她真会眼睁睁看她出事,而袖手旁观吗。

其实,只要小妹肯诚心悔改,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难关的。

问题是,她在她面前耍这种把戏,居然想用死来要胁她就范,一点反省也没有,实在太过份了!

“既然你这么办法,想必你一定有办法自已解决这笔债的事的。”

说罢,她站起身,朝自已的房间走去。

这时,叮地一声自身后传到她耳朵里,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是刀掉落地上的声音。

她徐徐转过身,视线先落到面露痛苦之色的小妹苍白的脸上,接着,视线滑到冒着鲜红液体的手腕上。

鲜血从手腕上蜿蜒而下,然后滴浇地上扩散蔓延开来。

呆然望着眼前面的一切,十几秒钟后,曲静书才如梦初醒般,冲过去,接着身体摇摇欲坠的小妹。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

一脸焦急地抽出几张纸巾捂着她的伤口,曲静书气急败坏地质问着她。

“不是的,我不是要逼你帮我,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办了。自已欠下一身债,你又不要我了,而且,与其日后受尽公婆老公的白眼,不如我现在死了倒轻松。”曲婉仪气若游丝地道。

听着她的话,曲静书急红了眼,又气又心痛地道。

“你住嘴!再说一个死字,看我不收拾你。”

“可是——”

“我答应你就是,无论是抢是偷,总之,我会想办法帮你筹到这笔钱,这下可以了吧。”

“可是你不是说,你也没办法了,我还是不要再连累你了。”

曲静书凶恨恨的瞪着她,“你再多说一句,我就真的不理了。你这个混蛋,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许多债,这辈子才会这样为你做牛做马的。”

***

帮曲婉仪包扎好伤口,曲静书就回房开始一个一个打电话找人借钱去了。

她第一个找的当然是林逸欣,谁知她还没开口向她借钱,就听到她说。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找我是为什么。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带坏婉仪炒股票,但我也受到报应了,这回我也入了很多货,本来想把所有的积蓄再买一次就不再玩了,结果,全亏本了。。。。。。”

听到这里,她还怎么开口向她借钱?

之后,她再找程美丽,听了她的话,她二话不说,就答应借钱,不过,她合副身价才不到一万元,根本于事无补,只好作罢。

盯着桌上的手机,脸上闪着挣扎的神色,半晌后,她再次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深吸一口气,她才开口。

“风易,是我,你好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着,她心中黯然,觉得自已打这通电话简直有点自找没趣,不过,为了小妹,她还是咬紧牙关,说下去。

“是这样的,你可否借我七十万元。。。。。。我知道,这样找你很唐突,不过,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别人能帮我了。”

“原来,你是来向他借钱呀,我还以为,你是太惦记着他,才打这通电话的。”

这时,电话另一头响起一把刻薄的女声,过了好一会儿后,曲静书才发应过来,那是严诗仪的声音。

“这是风易的电话,为什么是你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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