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人证看到,昨晚,你跟严女士曾经发生过争执,是不是有这回事?”

南风易迟疑了下,才点头,“我们因为某些事意见不合,所以,就吵了两句,不过,因为我不想跟她起冲突,所以,之后我就离开了。.”

“当时,你们吵得很厉害,她还说过,要让你后悔,让你们全家没好日子过,是否因为这样,你一气之下,再次折返回去把她杀死?”

“没有这回事,我没有杀她,我是一个有理性的成年人,不会因为对方几句话,就失去理性,取对方的性命,那么没人性的。”他矢口否让。

“如果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呢?根据我们的调查,严女士是你母亲程女士最大的债权人,不但如此,她还暗中收购你公司的股票。

听她身边的人说,她曾经以此要胁过你们母子俩,如果你不跟她复合的话,她就会强行申请程女士破产,还有将你踢出码头重建的项目,所以,不想受制于她,你就杀了她,是不是?”

“这位警官,像我们做生意的,总是有赚有亏的,因为一宗生意做不成了,就要去杀人的话,那这世上所有的商人都是变态杀人狂了?

再说,就算她真的把我踢出码头这项目,我至多就赚少一点而已,之于,你说因为她想要跟我复合,拿妈的事威胁我,我想她当时只是一时之气才会这样说,我不相信她真的会这样做的,所以,我并不会因此就对她动杀机的。”

虽然,南风易对于警员的问题,都有条不紊地回答出来,可惜,在案发期间,他未能提供证明自已有不在场的证据,而警方却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他有杀严诗仪的动机,所以,警方决定起诉他。

因为案性严重,其实是严家在背后动的手脚,所以,警方不准他保释外出。

***

“方律师,对这案件,你有没有把握?”

“坦白说,事情有些棘手,一来,他有杀人的动机,尤其那个证人的口供对杜生很不利。二来,在案发期间,南生都没有可以证明他不在场的物证,跟人证。

最麻烦的是,当天那幢大厦的闭路电视影带,不见了,警方怀疑是他拿走的,所以,除非能找到证据可以帮他脱罪,否则这案有些难度。”

程少雪跟前夫担忧地互看了眼,因为儿子的事,十几年没见过面的两人,再次聚首一起,但两人交恶的情况,并未因多年未见有所改善多少。

“你不是市长吗,居然连儿子也不能保释出来,你这个市长当得也真够窝囊。”

想到至今还困在拘留所里的儿子,程千雪烦躁的目光瞥向前夫,见他一脸尴尬的表情,方律师识趣地替他解围道。

“因为严家给警方施加压力,加上,这件案件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各方都盯得很紧,所以,警方不肯轻易让南生保释,不过,相信看在南市长的份上,他们也不会为难南生的,程夫人放心,我会尽力想办法早日保释他出来的。”

“那风易的事,就拜托你了。”南父道。

之后,方律师就告辞,先行离开。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现在没有外人在,有屁就放。”

明明在外人面前雍容大方的程千雪,一没有外人在,就回复本性。

南明皱了下眉头,“想不到十几年没见,你还是这样,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以为现在是市长了,就在我面前摆谱,我告诉你说,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她柳眉尽竖道。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在你程千雪眼中,你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他嘲弄地笑道。

一直以来,在南风易眼中,是他这个当老公的对不起她,在外面包小三,她才会愤而跟他离婚。

实情却是,她这个当妻子的仗着自已娘家有钱,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他呼呼喝喝,总是把她娘家如何提拨他的事挂在嘴边,任何有一点骨气的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下去吧。.

既然在家里得不到温暖,他就向外发展了,之后,发现他有外遇,而且那女人还是在酒吧上班的啤酒妹,她就气势逼人地要他在两者之间选择。

没想到,他居然选择那啤酒妹,于是,一气之下的她提出离婚,还远走英国,多年来都不回来。

虽然,他一直认为,两人会离婚收场,双方都有错,不过,说到底他的确有出轨,而且,他的自尊心,也不容他在儿子面前,控诉在那抽姻中,她如何对他使用冷暴力。

因此,直到现在,南风易都觉得是他一手拆散了整个家庭,而对他有心结。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英国不回来,大家都相安无事,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回来干嘛?你不回来的话,儿子就不会出事了。”

对于他的指责,她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反驳的起,最后还是嘴硬地说着。

“他是我怀胎十个月才生下来的孩子,难道我想他出事吗?说到底,都是严诗仪那贱人的错,是她不要脸,非要缠着儿子,还想要胁我。。。。。现在连死了,也想拉他陪葬,我诅咒她永不超生。。。。。。”

听着她满嘴污言秽语,他反感地站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总之,儿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望着远走的他,她鄙视地撇了撇嘴角。

没用的家伙,说就天下无敌,真有办法,儿子早就出来了。

离开酒店的南明,也轻蔑地抿了抿嘴唇,早就知道这婆娘回国没好事,果然,以前甩掉她真是英明之举。

古人说得没错,娶妻求淑女。之前,他还以为严诗仪家世好,配得上儿子,结果呢,就是她害得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被警方起诉,前途茫茫。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曲静书比较好,她是无财无势,但起码跟她一起,儿子还能平平安安地,而且,女人有时候太强势,当男人就惨了。

此时,被南明认为是好女人的曲静书,正跟程美丽一起,在拘留所里等候。

“不用担心,局长是我爸的好朋友,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让你跟南大哥见面的。”程美丽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曲静书忐忑地点了点头,没说话,两眼却紧盯着门口。

自从南风易出事后,她就一直没机会见到他,她跟他不是亲属关系,也不是律师,所以,就连见他一面也做不到。

为了想见他一面,她硬着脸皮去求程千雪,但对方根本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切断电话了,没办法之下,她只得试着找程美丽帮忙。

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谁想见南风易?”

“是她。”程美丽推曲静书上前。

“那你跟我来。”

闻言,她连忙跟着他走出房间,右拐右转地来到一间房间门前。

“开门,让她进去。”

带她来的中年男子,对守在门口的人道。

踏入房门口,一条人影就窜入她焦急的眼帘。

只见那人低垂着头,身上还穿着,那天两人吃饭时的那套西装,因为他低着头,所以,她未能看清楚他的样子。

不过,他浑身却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她呆了呆,心头怦怦跳了两下,呼吸有些紊乱。

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他徐徐抬起头,当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曲静书时,原来死寂一般的两眼倏地闪出光亮来。

“是你?”

他只被告知有人来探望自已,却不知道来人居然会是曲静书。

“你瘦了。”她徐徐走近,在他对面的椅上坐下,心痛的目光在他憔悴的脸上徘徊着。

不过是两天不见而已,他的样子却憔悴成这样。

一直以来,她看过他各种各样的样貌,意兴风发的,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的,严肃的,却从来没有看过他,像现在这样的样子。

眼眶一热,但她拼命忍住泪意,将手藏于桌下,用力捏着大腿以此转移注移力。

“这样也不错呀,反正我也嫌自已有点胖了。”

听到她的话,他反射性伸手抚了抚脸颊,笑道。

她咬了咬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伸出手,与他的手掌搭在一起。

“在里面,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除了没有自由,不能洗澡,不能吃你亲手做的菜外,我在里面就跟外面差不多的,你别这样,我真的很好。”

他说的这句话倒不全是安抚她的,虽然碍于严家跟传媒的关系,南明未能将他弄出去,但在这里倒没人敢为难他的。

他的样子看上去如此憔悴,大部分原因跟心情有关吧。没有哪个正常人突然被抓进这种地方,还能睡得好吃得香吧。

“放心,我没杀人,只要警方查清楚,就会放我出去的。”

听着他的话,但她却没那么乐观。

如果真像他说得那么轻松,南明他们早就找到证据了,就不会到现在都不准保释他出去了。

“倒是你,这几天一定很担心我吧,你说我瘦了,你又何尝不是?”他伸手轻抚上她眼睛,即使用脂粉也掩盖不了那黑眼圈。

“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已,等我出来后,我要看到一个精神奕奕,漂漂亮亮的你。”

她紧握着他的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别哭,再哭妆就要熔掉,就不漂亮了。”他微笑道。

一听这话,她果然停下哭泣,还从包包里掏出手帕抹着眼角的泪水。

“到底事情是怎样的?那天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警方会怀疑你杀了严诗仪?”

抹干净泪水,安静下来后,她问道。

那天,她从报纸得知严诗仪被谋杀了,正想打电话给他,没想到却被告知他被警方带走了,没多久,就传来他被警方拘留,要控告他谋杀。

一听到这消息,她吓得六神无主,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南家,想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是白茹接的,电话中她只听他的确是被警方拘留了,但具体的情况也不知,之后就什么都不肯再跟她说,将电话切断了。

这两天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想打听他的消息,却又不得其法,幸好得程美丽仗义帮忙,现在她才能坐在这里跟他见面。

“事情是这样,那天我跟她开完会后,她说想跟谈谈天豪的事,于是我就跟她。。。。。。。”

静静听他说完事情的经过,还没来得及再问清楚之际,房门再次打开,带她进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时间到了,跟我出去吧。”

“请你再宽容多一点时间,我还有许多话没跟他说。。。。。。”

哪里舍得就这样离开,她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你不要让我难做,跟我出去。”中年男人却一副冰冷的口吻说着。

“你回去吧,我很快就会没事放出去的。”

看得出来,那中年男子开始不耐烦了,南风易软声劝着她。

再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走出拘留所,程美丽劝了曲静书几句后,因为还要准备过几天的模特儿比赛,匆忙离开了,曲静书则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哪里,恍惚间,一阵车鸣声自她身边传来,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如梦初醒般,她愕然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闪着晶亮光芒的俊眸,花了十几秒钟,她才认出眼睛的主人是巫启成。

“上车。”

拉开车门,他朝她招手,但她却只是瞅了他一眼,再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你不想救南风易吗?”

他这句话,成功拉住她的脚步。

“你有办法救他?”

猛地转过身。死寂的眼眸顿时像重新被注入新生命似的,一闪一闪地盯着他。

“上来,我没兴趣在街上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他轻淡地开口。

她迟疑了下,才上了车。

“开车。”

她才上了车,还未坐稳,他便吩咐前座司机。

伸手抓着椅背,才稳住身体的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小器的男人!

系好安全带,她等了一会儿,他依旧没开口,她有些急不可待地开口问。

“刚才,你说有办法可以救风易?”

“嗯。”他随口应了声,却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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