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沫石现在只想将她乱棍打出。
别的已经不重要了，单凭她反客为主地坐在沙发上，喝着他原本要给杜君安的咖啡，还用着她一贯的慵懒的、大提琴般深沉迟缓的声音将他的履历讲故事般娓娓道来：“齐沫石，齐杭的次子，在美国出生，MIT理学硕士，拉斯维加斯Mirage的发牌手。GapYear曾进入过佳士得拍卖行，回国后参加集中培训后获得资格证。除了拍卖师资格证外，还有园艺师、西式烹调师、西式面点师、按摩师、眼镜验光师等等资格证以及各类机动车、飞机的驾驶执照……对你而言最糟糕技能应该就是魔术了，因为你是跟杜君安学的。怎么做到这么几年拿了这么多证的？不会是买的吧？”
“去去去。”齐沫石已经懒得跟她计较了，“你去买来给我看看。”
“你有钱任性我可没有。”夏亦璇斜斜地看着齐沫石，觉得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原先我以为你会是周家的样子，现在看来里面受伤的那个才是。真的是恋爱中的人都是智障吗？你居然会怀疑我杀害了周汐，看来单恋的也该是智障。”
说了这么多话，夏亦璇觉得好累。她突然有些想念在一应俱全屋有Polly的日子了，至少在这个时候Polly一定会拍着翅膀大叫“床前明月光，智商是硬伤”来帮着她嘲讽齐沫石。
“什么智障……喂喂喂，你凭什么说我是单恋？”
“据我所知，周汐是在我妹妹出事后第二天死在废弃的大楼里的，被人从天台上推下致死。”夏亦璇歪着脑袋看着死活不肯坐下来的齐沫石，“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但有刻意被掩饰的推落痕迹。也就是说当晚在天台上的肯定不止周汐一人，除她之外的就是凶手。既然没有打斗痕迹就说明周汐是认识凶手的，也就间接说明周汐是和凶手约好在那里见面的。如果你和她真的是恋人，她大晚上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会不叫上你？”
“阿汐她一直性格很独立……”
“你会不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去？”
齐沫石狠狠地抹了把脸，没再说话。
“而且说你是智障也是有理由的。我推测你应该是从被掩饰的痕迹和周汐孤身一人前往见凶手的行为中推测出凶手是女性，否则周汐就算不喊上你也会喊上杜君安。所以你本能地会觉得是我因为她没能救下我的妹妹出于仇恨杀了她……当然你要是你连这层推理都没有就觉得是我为了复仇而杀人的话，就请你不要再试图辩解了，你就是个智障。”
“所以你不是凶手的理由在哪里？”
齐沫石被她一口一个“智障”说得直想揍人，只是出于他良好的教养才没动手。
“理由很多啊，最简单的一点：虽然周汐被推落的痕迹被刻意掩饰了，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比如我就看出来了。但为什么警局上下一口咬定是她是自杀呢？难不成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