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下手下得早，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夏亦璇跟杜君安提出了和阮竹同样的问题时，杜君安这么回答她。
此时他们正呆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里，山洞不深，如果不去推开那块光滑得像面镜子的石板的话。
早在午夜他们发现这里时就已经尝试过要推开这块石壁，百般尝试失败后他俩也索性选择了放弃，在还算干净的山洞里和衣而卧一夜，醒来时外间天已大亮，两人却极有默契地谁都没提离开，倚着石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所谓的枪械设计师，实际上就是莫家委托齐家给寻的。”杜君安偏头看着抱膝坐着的夏亦璇，“你也知道阿江是MIT理学硕士，专业教授中就有专门研究军火的。莫当家的对枪支感兴趣已经是半公开的事实，就是他暗示阿江的父亲来完成这件事的。”
“然后他就把自己推荐上去了？”夏亦璇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没那么傻吧？”
“阿江的一个同级生的父亲是MIT林肯实验室的，不过涉及到国家机密并不能请到那位教授。不过教授的儿子却是可以邀请的，于是阿江上交了他同学的资料，准备以代理人的身份周旋其间好得到某些证据。”
“莫家非法改造枪支？”夏亦璇微微抬起头来，“这种事情要是能说出去早就传出去了，就算齐沫石真的得到了什么，只要莫当家的对他父亲一施压，他还是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往肚子里咽。”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杜君安虚虚靠着石壁的背上，那里枪伤未愈、不能碰着。
“所以还需要更有力的罪证……你猜猜这块石壁背后会是什么？”杜君安敲了敲石壁，石壁纹丝不动，只有空落落的声响在山洞里回荡。
“枪支？”
杜君安摇摇头。
“毒**品？”
杜君安还是摇头。
夏亦璇没再开口，只是将目光投向直对着他们的洞外，垂眼沉思了许久，突然轻声问了一句：“你说以走私罪起诉莫家好不好？”
“走私什么呢？”
“有什么走私什么……”夏亦璇做了个伸展动作，“林场里最多的就是植物，应该有不少是珍惜的品种吧。”
“证据呢。”杜君安看着她，原本深邃如渊的眼眸早已被笑意浸润成一泊镜湖，倒影着沉沉心事。
“在莫家啊。”夏亦璇会看过来，突然地一笑，“店长他们应该已经报案了，就我们这样的案件，从立案开始再到搜查令下来大概要两到三天。阮竹应该会带着我留给她的纸条去找苏夏，警方的动作加舆论……我们到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并指认莫家，一定能办成的吧，呢，警察先生？”
杜君安并没有身份被她点破的尴尬：“是从我会用枪看出来的吗？”
“不是。”夏亦璇摇头，“因为莫家在S市的影响力太大。如果我们什么都不是，人就这么失踪在了莫家也没谁敢去动，久而久之就成了悬案。你虽然是周家的养子，但事实上周家的影响力早就不比当年，不过加上你作为警方公职人员的身份，还是能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