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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宋如墨(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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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秋雨来得从容不迫,雾蒙蒙的雨幕包裹着整个学校。

她吐着热气站在高三楼通道口,目光在来往的人群中飘忽不定,寻找宋如墨的身影。雨水轻轻打在伞上,她支伞的手已经冻得僵硬。

宋如墨真的好慢啊。她跺跺微酸的脚,溅起的水渍湿了裤管,她烦躁的皱起眉头。

熙攘涌动的人群加上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在这狭小的通道外挤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桑。有急促的脚步声朝她的方向“嗒嗒”而来,她敏感的转过头,目光迎着从人群中脱离出来的宋如墨。

他没有撑伞,干净利落的短发上挂着水珠,像撒了一把白糖,略湿的发紧紧贴在额间。他迈着轻快的步子钻进她的伞下,喘着气,雾和热气在雨中缭绕。他漫不经心地靠在她肩旁,用手抓了抓头发。

肩膀处细微的摩擦了下,她的心霎时怦怦直跳,不敢看他此时的脸。

冰凉的手突然附上一层温热,耳边同时响起低沉的声音:“伞给我,我来撑。”

她麻利地缩回手,搓了搓后放进衣兜里,脸上的红晕若隐若现。陡然变高的伞下,她的心正在呼喊着万岁……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他别过脸,声音极轻:“你太矮了,我撑比较好。”

她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管他什么理由,总之,他们现在在同一把伞下走着,撑伞的人是他。这样就已经够了。她高傲的抬眸,撞进宋如墨的视线,瞬间收不回目光。

连他自己也没察觉,他回头对她笑的时候,眼底的宠溺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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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拓和余婉走在某两只的身后,被眼前笑得温柔的侧脸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原来他把伞丢给自己用只是为了把妹子!亏他当时还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真兄弟!

前面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朝不同方向前进的于拓和余婉一人撑着一把伞,一前一后地走着。

走了许久,沉默的气氛压得余婉有些喘不过气,她放慢步子,怅然地看着前面头也不回的于拓。在不久前她就隐约发觉于拓的重心正在从她身上向别处移动。

惶惶不可终日。她害怕。怕于拓不要她,怕这段初恋会成为过往云烟。

每天她都想到失神。她只想把他紧紧留在自己身边,即使不择手段。但她什么都不懂,她只是提心吊胆的,喜欢着他。束手无策。

很久,似乎是察觉到背后未跟上来的人,于拓终于回过头,却看她挂着一脸欲哭的焦急模样。搔了搔头发,动作里尽是不耐烦。收起伞,走向她,拿过她手里的伞把,立在她肩旁。英俊的脸上带着年轻的不羁。

她不发一言,落空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他柔着嗓音提醒:“地上滑,小心点走。”

感受着他手心的温热,听着他的叮嘱,虽然声音极轻,虽然语气略显不耐烦,但她凉冰冰的心被瞬间焐热。她看着他越发成熟的面孔,仔细勾画着他好看的轮廓,突然鼻尖一酸,眼眶一热,两滴泪“啪嗒”掉了下来。

她发觉后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湿润的眼睛。

“你哭什么?”

失措的他神情紧张,慌了手脚,蹙起眉头盯着她。

她摇头,两手捂住脸。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红肿的两眼逐渐映入他眸中。压低声音,急切中带着关心:“余婉,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温柔体贴的于拓,焦急的于拓,关心她的于拓。好看的于拓,爱笑的于拓,唱歌好听的于拓……

泪水更加抑制不住地往外冒了出来,双肩开始颤抖,她一头扑进他温热的胸膛,哽咽着,泣不成声。

他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撞得朝后退了一步。一手环住她的背。她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环住她的手也更用力了些。

“我怕……我怕你跟我分手。你对我忽冷忽热,我老是在胡思乱想,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知道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耳根微热的他怔在原地,身形微僵。原来他的烦躁情绪竟然带给她那么多负面影响。他竟然害她担心成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从他胸膛处抬起头来的余婉。面对这一双红肿得不成样子的眼睛,他第一次有了身为男人的责任感。他认真注视她,神情严肃,声音低沉:“对不起,余婉。我不知道你会担心这些。我并没想过要对你忽冷忽热,也不想和你分手。我只是因为想到快毕业了,所以有些情绪化。对不起,让你不安了。”

她极力睁大眼,但一想到现在的样子肯定极丑,于拓这么深情的回应她的心情,她却哭得眼泪鼻涕四处飞……瞬间糗得她又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心里乐得像开了一世界的花一样。

“我说的是真的,你别哭了。”

她用力的摇头,紧紧靠着他。

松了口气,急切的心情被她这如同撒娇一般的动作搞得不翼而飞。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几岁的孝,脸上的笑是温润的,手上的动作是小心翼翼的。

“别把鼻涕擦我身上啊。”

听闻,怀里的女生噗哧一笑,侧过脸贴着他的胸膛,闷闷的“恩”了一声。

这些天堆积的所有不安和猜疑都烟消云散。

她果然,非常非常喜欢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