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二世叫来一个侍从,吩咐道:“去把霍因罗格首相请来。”
霍因罗格是林远时代一位有名的政治家,在林远时代的甲午战争中,他曾经代表德国参加过三国干涉还辽,他的前任就是大名鼎鼎的铁血宰相——俾斯麦。
霍因罗格来到威廉二世的无忧宫,躬身给威廉二世施礼,威廉二世笑着让霍因罗格坐下,然后笑道:“刚刚毛奇将军给我发来了电报,他希望我尽量推迟战争的爆发,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霍因罗格想了想说道:“根据情报,林远已经将两个师调到了纳尔瓦附近,又从西伯利亚方面军调集了十个师的兵力,看样子是肯定要打这一仗了,我看没有什么好办法。”
威廉二世笑道:“我倒不这样觉得,我认为我们有希望把战争推迟四到五个月,甚至更长,那时我们就能在爱沙尼亚和波兰之间修筑一条铁路,更加快速地运输物资。”
霍因罗格一愣,问道:“陛下您有什么办法?”
威廉二世让侍从拿过一幅地图,指着它笑道:“请看上面的芬兰大公国。”
霍因罗格问道:“芬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威廉二世说道:“圣彼得堡靠近的海湾是芬兰湾,芬兰湾是波罗的海的一部分,林远肯定要把芬兰湾当成自己的海军基地,而芬兰湾的南侧是爱沙尼亚,如果我们占据爱沙尼亚,就在林远舰队家门口安上了一双眼睛,林远肯定不愿意这样。”
“林远之所以集中兵力进攻爱沙尼亚,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舰队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而芬兰湾北侧就是芬兰大公国,它是依附于俄国的一个自治大公国,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就在芬兰湾边上,同样是舰队家门口的眼睛,如果我们想办法让芬兰吸引中国的兵力,中国不就没有精力打我们了吗?”
威廉二世说完得意地笑了笑,霍因罗格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让中国人去打芬兰?可是芬兰能拖得住中国吗?”
威廉二世摇头说道:“如果中国一心要打芬兰,凭借芬兰的国力是不可能挡住的,可是你看,芬兰国土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湖泊,这些湖泊将会极大地限制中国陆军机械化部队的运动,芬兰拖住中国还是绰绰有余的。”
霍因罗格点点头说道:“那好,我这就用一些外交手段,让芬兰去和中国抗衡!”
威廉二世笑了笑,说道:“那就快点去吧,英国已经和丹麦瑞典结盟了,我们不能失去芬兰。”
霍因罗格答应下来,立刻给芬兰大公国国王荷尔斯泰因?戈托普发出电报,电报中是这样说的,请戈托普国王莅临柏林,与威廉二世会谈。
这时的戈托普国王正在和北京前来的密使会谈,这位密使就是外交部欧洲司司长——许景澄。
许景澄是晚清旧臣,是中国外交事业的先驱,在林远出使欧洲期间,许景澄是主要的同行人员,还是使团的副团长,在林远推翻清廷后,便让他在外交部任职。
许景澄不像翁同龢、康有为和梁启超等人那样对清廷有深厚的感情,所以他不梳长辫,也不穿清廷的服饰,而是穿着笔挺的西装,和外交部其他工作人员没什么不同。
许景澄这次是作为林远的特命全权代表来与戈托普国王会谈的,会谈的内容很简单,让芬兰全面进入中国的势力范围,使用人民币。
戈托普国王不敢全面倒向中国,因为芬兰的首都就在波罗的边上,强大的英国海军和德国海军可以轻而易举地攻进芬兰,而且戈托普国王也不了解中国,对中国心存芥蒂,所以许景澄的谈判十分艰难。
双方谈不下去只能休会,德国首相霍因罗格的电报就在这个时候到了,戈托普国王当然明白德国这个时候派出使者前来会谈的用意,更加犹豫不决。
戈托普国王就是个犹犹豫豫的人,遇见事情拿不定主意,以前沙皇尼古拉二世在的时候为他派了一个联络官,说是联络官,其实就是沙俄在芬兰的代言人,这个联络官经常给戈托普国王出主意,戈托普国王言听计从,现在沙俄倒台了,联络官也回了国,再也没人给戈托普国王出主意了。
至于戈托普国王其他的侍从,根本靠不住,尼古拉耶维奇的侍从都是智囊级别的人物,林远的侍从都是旅级部队参谋长级别的人物,可是戈托普国王的侍从,只会想方设法给戈托普国王找玩乐的东西,国家大事一点都用不上。
这时一个侍从来给戈托普国王报告:“德国公使苏美尔先生求见。”
原来霍因罗格知道戈托普国王的性格优柔寡断,特地让德国公使亲自找戈托普国王商谈,戈托普国王不敢得罪德国人,立刻让人把苏美尔请了进来,苏美尔见到戈托普国王先是寒暄了几句,随后问道:“您收到首相的电报了吧?”
戈托普国王点点头,苏美尔问道:“那您同不同意去柏林面见我们的皇帝陛下?”
戈托普国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如果去见了德国皇帝,就得罪了中国人,如果不去见,就会得罪德国人,戈托普国王左右为难,急忙用手一捂脑袋,哀声说道:“诶哟,头好痛,不行了,侍卫长,快去叫医生。”
苏美尔见到这个情景眉头一皱,说了两句场面话从寝宫出来,找来戈托普国王的一个侍从,小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英国、德国和俄国在芬兰经营已久,在戈托普国王的身边肯定有几个自己人,这个侍从就是德国人买通的,他低声对苏美尔说道:“中国人来了,是林远的特使,所以戈托普国王才会犹豫不决。”
苏美尔听说林远的特使来到了芬兰,眼睛顿时一亮,一个阴损毒辣的诡计出现在脑海中!他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林远的特使住在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