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羽姑娘，真的如同仙女一般，那样的身姿，那样的身手，哪里是凡人可以拥有的。.”
“不过那一次不过是一面之缘，救下我们后，羽姑娘就马上离去了。再次相逢，便是五年多后，在京城里。”
“再次在京城相见时，羽姑娘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还被人下了封印，一身的术法，竟都不能再施展。”
“她和我说，她被歹人所追，拜托我给她寻个藏身之处。我当时已经是舒府的管家，便带她回府假扮成丫鬟。”
“我自然是不敢让羽姑娘做一点真正丫鬟的活计，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小院子，让她好生养伤，躲避歹人。但谁知道，有一日羽姑娘竟然遇见了老爷……”
“老爷对羽姑娘一见钟情，一心想娶她为小妾，可羽姑娘是怎样高贵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看上老爷。.有一日老爷喝醉了酒，竟就这样冲进了羽姑娘的小院子。羽姑娘术法被封，就如同一般弱女子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说到这里，赖老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两个人，一个是他服侍了一生的主子，另一个是他最为尊敬的救命恩人。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他而相遇，甚至发生了那么多孽缘。
听到这些过往的舒浅，也略微感到惊讶——原主的记忆里，舒国舅对她们母女一直不闻不问，舒浅还只道他对于她娘，不过是一时醉酒贪欢。可如今看来，舒国舅似乎对她的娘亲还真是十分爱慕。
“后来的事情，二小姐也猜得到了。羽姑娘生下了您，却始终不肯嫁给老爷，也不许老爷再靠近她半步。老爷毕竟是娇生惯养额少爷心性，气羽姑娘对自己看不起，就任由着夫人折磨羽姑娘。我虽然拼命想要阻止，却始终抵不过夫人，也不敢说出羽姑娘并非一个府里的小丫鬟，害怕老爷和夫人发现羽姑娘来历不明，将她交给官府。我曾经想偷偷让羽姑娘逃走，可她却说，她需要看着孩子长大到十四岁……”
听到这里，舒浅也不由一愣——十四岁，真是这副身体现在的岁数，也是自己穿越过来的岁数，这一切是巧合吗？
“羽姑娘生性坚韧，虽然夫人对她百般折磨，她依旧忍受了下来。可是您十岁那年，夫人竟然……竟然找了十几个乞丐过来……”
说道这里，赖老也终于有些不忍心继续说，可想着也不能瞒着舒浅，终是眼睛一闭，一鼓作气地继续说了下去。
“夫人找了十几个乞丐，轻薄了羽姑娘。”
赖老这句话说得很轻，却也很清楚。语毕，赖老方小心地睁开眼睛看着舒浅的神色。
舒浅静静的坐在床上，小小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那一双眸子漆黑无比，仿佛深海一般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这件事，老爷也是昨日方才知晓……”被舒浅身上的气息所震慑，赖老略微颤抖地开口道。
“继续说，赖老。”
舒浅依旧是平静如水的神色，眸里的黑暗却若隐若现。
“后来羽姑娘就找到我，说是求我好好照看您……直到您长到十四岁。过了两日，羽姑娘就悬梁自尽了。”
又是十四岁，这次舒浅也不禁怀疑这根本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