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和陈之正在树上待了一会儿,秦琴扭头看着陈之正,“喂,陈之正,你在哪里读书?”

陈之正也不回答,却又问她:“你呢?”

秦琴说:“我先问你的啊,你先回答我吧。.《”

陈之正摇头,“不,不要,你先回答我吧。”

秦琴急了,她从木板上坐起来,“哎,你这个人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陈之正折中,他商量的说道:“要不,咱们一起讲?”

秦琴愣了一会儿,叹气,“那好吧。那一二三咱们一起说?”

“好。”

秦琴数着数:“1,2,3,a大。”

结果,就秦琴说了出来,陈之正根本就没有说。

秦琴知道自己被耍了,她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要下去了。我不想跟你待在一块了。”

陈之正坐在树干上仰头大笑,“你还真是好骗。”

秦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我再和你说话我就是猪。”

“嗯。好。”陈之正点头。

秦琴往梯子那里走去,可惜,树有些高,她在上面往树底下望梯子时,心里咯噔咯噔的跳,却有点不敢下去了。

她在那里待着,一动不动,陈之正看着她那傻样,又哈哈哈大笑,“快,求我我就帮你下去。”

秦琴冷哼,拒绝了。

陈之正也不急,悠闲的哼着小曲儿。

那边,秦琴的手心都沁出了汗,她有点恐高,她转动身子,抬脚往梯子那里踩去。

陈之正见她脾气硬,急忙起身手拉着树干往秦琴那里去。

秦琴听见身后树枝在动,知道陈之正过来了,也不跟他讲话,思量着该怎样鼓起勇气下去。

陈之正在她身后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秦琴没有回答。

陈之正只好服软,“好了,刚刚是我逗你的,我帮你下去。”

秦琴点头,“嗯。.”

陈之正说:“你让开,我先下去,然后在下面接着你。”

秦琴摇头,“不要,万一你又要捉弄我自己一个人先走了呢?”

“不会,我怎么会这么做。来,让我下去。”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秦琴慢慢摸索着,往边上移动,给陈之正移出了一个地方。

陈之正下去,走到梯子的中间,看着上面说道:“来,下来。把手给我。我拉着你。”

秦琴点头,伸手给陈之正:“嗯。”

两个人下了梯子,陈之正刚想说什么,院子那头又有人在叫她:“秦琴,秦琴。这丫头又跑去哪里了?”

秦琴看着陈之正,“好了,我走了,再见。”

“唉,你……”

陈之正刚还想说什么,可惜,秦琴已经有远了。

陈之正摸了摸脑袋,喃喃的说道:“其实,我也在a大。”

秦琴回到了宴会厅里,她妈妈看着她,问道:“你又去哪里了?”

秦琴低头,“屋子里闷的很,我出去走走。”

“你刚刚说的也是出去走走,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秦琴摇头,“没有。妈妈,咱们要回去了吗?”

她妈妈点头,“是啊。你爸爸今天挺高兴的。高家的那个小子挺喜欢你的。”

秦琴皱眉,“可我不喜欢他。”

她妈妈倒无所谓,“没关系,反正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唉。”秦琴叹气,却也无奈。

她妈妈得了重病,她不想惹她生气让她病情加重。

秦琴第二次见到陈之正,是在a大的校园。

当时,学校放假,校门口很拥挤,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可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陈之正。

她算是完完全全的看清以及记住了他的长相。

人群中,他最耀眼。.那个依旧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男生,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心里。

陈之正也看到了秦琴,他穿越人海,走到秦琴身边,拍了一下秦琴的头,“哟,好巧啊。”

秦琴摇头脸有些红,她问道:“你也在这里读书?”

陈之正点头,“嗯,那天没来得及告诉你。”

就这样,两个人便渐渐相熟相爱了。

他们门当户对,如果一帆风顺,毫无疑问,他们会结婚生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惜,老天似乎总见不得人幸福。

他们两人一步步走过来,已经订婚。

结果,嵘陈出了一点问题,资金周转不过来,他们本来应该举行的婚事被一再延迟。

此时,秦琴的妈妈快要离开人世,她看见自己的女儿没有出嫁,心里急。

而且,秦年一直就知道高钧喜欢秦琴,他也问过高钧,高钧说过他不介意秦琴已经和别人订过婚,所以,秦琴无奈却又没路可走的嫁给了高钧。得知心爱人出嫁,陈之正心如死灰。

“秦琴,秦琴。”

好像有人在叫她。

秦琴奋力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了一脸急切的高钧。

高钧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

秦琴的嗓子已经说不出什么话,她支支吾吾,费劲力气问了一句:“你来了?”

高钧点头,“嗯,你怎么哭了?做噩梦了?”

说着,高钧为秦琴抹去眼角的泪水。

秦琴看着高钧,“高钧,我刚刚做梦梦到了陈之正。你知道他的事情吗?”

高钧点头,“嗯,知道。他……”

高钧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秦琴痛心,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使劲的摇头,“不,我还是无法相信。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那样的人的。”

秦琴越哭越难受。

怎么会,当年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高钧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哭吧,哭吧,你哭出来就好了。”

“那,那你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高钧摇头,“还不知道,警察现在还找不到他。不过,医院附近安排了便衣警察,平安寺那边也有。他一出现,便会被抓到。”

高钧说完,也叹气。紧接着,他又说道:“警察现在也找不到他,如果找到了,接受审问的时候警察应该会问他,到时候,咱们也就会知道原因了。他为什么会干这么多事情?”

秦琴靠在高钧的怀里,抽泣。

那个一直坐在佛堂前陪她念经的人,手上沾满了无辜的灵魂。她想不通,想不透,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变成一个魔鬼?

高钧本来还想告诉秦琴关于陈之正害他自己大哥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秦琴现在,不能再受刺激了。

秦琴哭了很久才渐渐止住,高钧问道:“你想吃什么晚餐?”

秦琴慢慢坐起身子,看着屋外漆黑一片,她问道:“到什么时候了?”

“八点了。”

“这么晚了啊,我想喝点粥。”

“还有呢?”

“没有了。好,我给书拓打电话,让他带上来。”

秦琴看着高钧,“书拓最近一直在公司?”

高钧点头,“嗯,他用工作麻痹自己。”

秦琴叹气,“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

“嗯。但愿,我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够坚强。”

陈远铮一直在医院照顾着陈乾,陈乾睡着的时候,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他爸爸陈之源的名字。

陈远铮看着自己爷爷这么难过的神情,他也心痛,可惜,不管怎样,时间不能倒回,人死也不能复生。

陈乾动了动手指,醒了过来。

他看着坐在病床边的男人,眼神模糊,看不真切,他问道:“之源啊,是你吗?”

陈远铮动了动喉咙,声音很温柔,“爷爷,是我,远铮。”

陈乾的眼珠动了动,他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问道:“原来是远铮啊,那是爷爷搞错了。远铮啊,爷爷这是在哪里?”

“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爷爷在家里受了刺激,晕倒了。”

陈乾点头,枕头沙沙作响,“是了,爷爷想起来了。远铮啊,你三叔的事情怎么样了?警察找到他了吗?”

陈远铮摇头,“警察还是找不到人。”

陈乾问:“远铮啊,你恨他吗?”

陈远铮点头,“恨。”这一点,陈远铮无法撒谎。

陈乾浑浊的眼珠湿润,“爷爷也恨他,可爷爷更恨自己。当年……”

“爷爷,别再说了。”陈远铮打断陈乾的话,“爷爷你虽然也犯了错,可是他不能因为你的错再犯更大的错。”

“唉,爷爷现在后悔啊。”陈乾懊悔的扯了扯被子,他看着外面的黑暗,问道:“远铮啊,现在什么时候了?”

“八点多了。”

“你让你二叔来照顾我吧,你回去吧,乔李在家里等着你呢。”

“等一下吧,二叔刚下去吃晚饭了,他说他吃完了就来替代我。爷爷,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陈乾摇头,“爷爷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陈远铮便没有再问。

陈乾看着自己的长孙,“远铮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爷爷一直都不知道。”

“没有,爷爷。”

陈乾看着窗外一片漆黑,说道:“我只希望,之正被抓到的时候,我能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每天都和他一起,我为什么就没有看出来他在干些什么呢?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我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爷爷,三叔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能决定的。路是他自己的走的,他不能怪任何人。你也不能怪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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