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玲淡然的看着这一切,暗自告诉自己,算了算了,颜郜然虽然是她的夫君,但是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他也不在她的心里,所以根本就伤不到她的心。。.就把眼前这一切当成是电影好了,反正在那边的世界,这种男欢女爱的电影看得多了去了,也难得看一次真人版的。

颜郜然其实也并非真的想要在这个时候吻梅若晴,他只是看着阮玉玲的淡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因为当他想到她的心里一直在惦记着宗凌,他有点点的酸涩感。

他故意看向她,她竟然还对着他微微一笑,似乎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的。是她太过卑微,卑微到对自己男人都不想抓住?还是,她太过豁达,豁达到不但可以接受男人的三妻四妾,还能淡定的看着他们缠绵悱恻的上演巫山云雨?

他永远也猜不到,阮玉玲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俗套的电影镜头,而她自己是唯一一个坐在电影院中的观众。

颜郜然大受打击,轻描淡写的将梅若晴推开,大喊一声,“来人,上酒。”

鸳鸯和翡翠闻声连忙端上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倒好之后一杯递给颜郜然,一杯端到了阮玉玲面前。

“你们是新来的吗?连毓然宫的女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吗?”颜郜然怒喝一声,又一次伸手打翻了酒杯。

翡翠连忙出去重新拿了个酒杯进来,倒满之后交到了梅若晴的手中。

她得意洋洋的接过,走到颜郜然的面前,举起了酒杯,温柔的唤了一声,“殿下。”

颜郜然的举起酒杯,两人双手交缠,暧昧无限,同时将酒送进了嘴中,看上去倒真的像是一对璧人。

交杯酒,阮玉玲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但是在她的新婚之夜,他的夫君却与另一位女子喝了交杯酒,而且就在她的面前,光明正大的。

低下头,她心中有些苦涩,虽然不爱颜郜然,也不是真的愿意嫁给他,但是眼前这一幕却还是显得有些刺眼,这是颜郜然对她侮辱,也是梅若晴对她的示威。

她只能暗自庆幸,莫水心不在这里,否则她的耳朵就要受到折磨了,莫水心性子太直,就不希望她受到一点点的委屈,这种事被她知道了想必是要念叨很久的。.

“若晴,你先进去,本王稍后就来。”颜郜然放下酒杯,又对鸳鸯和翡翠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是,王爷。”两个婢女行了礼匆匆退下,今晚,她们看了一趁戏,而这好戏,却是不能对外人说的。

梅若晴很乖巧的就进了密室,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王爷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为何不当着晴姑娘的面说呢?难道你们之间还什么隐私不成?”阮玉玲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抬眼挑衅般的看着颜郜然。

颜郜然向来最恼火的就是她的眼神,走过去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双目含威,近乎气急败坏的问道,“是不是只有面对宗凌,你才会低眉巧笑,温柔如水?是不是只有他,才可以让你觉得幸福?”

“是,又怎样?”阮玉玲丝毫不挣扎,只是将冷冷的目光对准他,一字一顿道。

“是,我便要你生不如死。”颜郜然森然说道,伸手便扯去了她的嫁衣,扔在一旁,然后,低头吻住了她诱人的红唇,再一寸寸的往下,吻痕蔓延到了白皙的锁骨处,如蚊虫叮咬过似的。

阮玉玲以为他会要了自己,没想到他却像是一只抓到了老鼠的猫咪,只是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中,在如愿以偿的看到她的恐惧之后便意兴阑珊的站起来,转身去了密室。

他,要的只是她对自己的恐惧。他,不要看到她的漠然和淡定。

芳心苦,忍回顾,悔不及,难相处。

金铃清脆噬血误,一生总被痴情诉。

阮玉玲对前世之爱太过痴情,所以她一心只系宗凌,甚至都不曾正眼瞧过颜郜然。也许,她现在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那个有傅铭的世界,也正是带着这种期待,所以她才可以如此淡定的面对颜郜然。

自这天起,阮玉玲便正式的告别了过去的阮玉玲,她的命运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轨迹,只是她自己浑然不知,还把自己留在一个对宗凌抱着幻想的世界中。

第二天一大早,颜郜然走出密室,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阮玉玲不知所踪。

走出这个贴着大红喜字的洞房,他一眼就看到了阮玉玲,退去鲜红嫁衣的她换上了一袭白纱,领子高高的竖起,似乎有意遮掩颜郜然昨晚在她锁骨处留下的吻痕。

她和莫水心一人抱着一捧菊花向这边走来,走到他跟前给他请了早安,便进了内室,将新鲜的菊花插在花瓶中。

鸳鸯和翡翠只是垂手立在一旁,从一开始阮玉玲就不曾使唤过她们做事,凡事她都是让莫水心去做,或者两人一起做,这样一来她们两人倒是显得多余了。

按照礼仪,阮玉玲是要趁早去给贤妃上茶的,但是颜郜然一直不曾开口,她只好自己提出来了。

颜郜然闻言愣了一下,像是突然才想起,他已经是有正室王妃的人了,于是便带她一起去了贤妃的惠安宫。

贤妃一早就已经等在宫中了,就不见他们来还以为他们连这礼仪也省了。颜郜然是她看着长大的,他是怎么样的人,也只有她最清楚。所以看到他带着阮玉玲一起来,她还是微微有些诧异的。

颜郜然给她请了安,阮玉玲给她上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茶,礼仪就算是完毕了,颜郜然立马将她带回了毓然宫,她径自和莫水心去了卿鸾阁。

这才走到门口,里面正好也有一个人往外走,除了梅若晴,又还会有谁呢?

颜郜然远远就看着,门槛的两边,站着两个女人,谁会给谁让路?低头退缩的,便是弱者。

“姑娘,你没看到娘娘要进去吗?还站在这里挡路。”莫水心愤怒的说道。

“哦?是吗?要本姑娘给你让路?”梅若晴扬眉看着阮玉玲。

“好狗还知道不挡道呢,何况是人!”阮玉玲说着闪到一边,给她让开一条道。

梅若晴闻言脸色一变,但一眼瞥见站在远处的颜郜然正看着这边,便趾高气昂的跨过门槛走了出去,反正他也听不到阮玉玲的话,表面上看来,她已经赢了阮玉玲。

颜郜然冷哼,难道阮玉玲只有面对他时才会爆发出那么一点点的自我么?遇上其他的任何人,她都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卑贱宫女。是的,就是宫女,不管她被册封为公主也好,替嫁与他完婚也罢,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宫女。

每一夜,颜郜然都是留宿在卿鸾阁中,可是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夜夜与他春宵暗度的,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武阳王妃阮玉玲,而是金屋藏娇的梅若晴。

阮玉玲是一个门面,替他们遮挡住了一切,就连贤妃等人,也不会知道有这么回事的。这个时代的隔音效果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每晚听着里面的翻云覆雨娇喘吁吁,有时也会彻夜难眠。

不知不觉中,到南诏已经半个月了,除了洞房夜的强吻之后,颜郜然再也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甚至,都不曾瞧过她一眼,与他出双入对的,只有梅若晴。

待的时间一久,对于整个毓然宫她渐渐的也熟悉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去管她,于是她也就乐得清闲的带着莫水心四处逛逛,就当是在皇城北京免费旅游好了,这样的日子虽然略嫌无聊,但是也还过得去就是。

秋已深,菊花将残,桂花依旧香飘四溢,天气越来越冷了,她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很久没有睡懒觉了,她突然有种赖床的冲动。

莫水心端来热水给她洗漱,她只是笑了笑,“今天我不想起那么早呢,反正也无事可做。水心,你说等会儿我们去哪里玩比较好呢?离开毓然宫好不好?”

“皇宫地形复杂,你不怕去了别处就忘了回来的路么?”莫水心笑道,“我可还记得上次呢,只不过是在毓然宫的后花园走了走,你就迷失了方向。”

阮玉玲尴尬的抿了抿唇,莫水心说的没错,她是方向感超级不好,这恐怕是二十一世纪女人的通病——路痴。

就在她两人说话间,密室的们被打开了,颜郜然和梅若晴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看到阮玉玲还躺在床上,颜郜然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怎么?真的以为自己是王妃了,这时辰了还不起来,好日子过习惯了是不是?”

他没日没夜的一边忙着找靖国的复国军,一边暗中准备着政变,她倒好,不仅不用操一份心,还如此心安理得的睡懒觉,真当自己是什么公主王妃么?

“你若不高兴,我起来就是,也可以让你眼不见为明,耳不听六根清净。”阮玉玲说着便爬起来匆匆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