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王嬷嬷应了一声,“这位姑娘,请跟奴婢来吧。”

既然人家主人都下逐客令了,阮玉玲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跟着王嬷嬷出去,但一边走却一边打听,“嬷嬷,你家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是先皇的嫔妃吗?可是她看上去真的很年轻呢。”

“姑娘,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自找麻烦。”王嬷嬷的语气与之前在碧洛瑶面前时完全不一样,由温柔宠溺变成了冰冷生疏,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阮玉玲又碰了钉子,尴尬的无地自容,只好闭嘴不再出声了,直到再次踏上吊桥才轻声道了声谢,王嬷嬷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站在吊桥上看着宫殿大门额匾上“幽若宫”三个大字,她扁了扁嘴巴,喃喃自语道,“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我就不相信我会查不出你的身份。”

在路上采了大把鲜艳的花走向未名居,远远就看到大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看,石无心正在客厅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听到声响立刻就奔了出来。

“你去哪里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石无心略带责备的问道。

“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你这么着急干嘛?”阮玉玲抱着花走进客厅,把它们放在花瓶之中。

“我……”石无心顿了一下,“我只是听说宫中来了刺客,怕他们把你给抓走了。”

“拜托,这里可是皇宫的最南端,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也,哪个刺客会跑到这里来抓一个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呢?如果你是刺客,你会笨到这么做吗?”

“我会!”没想到石无心却是如此坚定的回道。

“好吧,我知道了,你是这世上最笨的刺客。”阮玉玲无语的呼了口气。

“也许你的重要性,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石无心低声呐呐的说道,不像是说给阮玉玲听,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轻,阮玉玲没有听清楚,便再问了一遍。

“没什么。”石无心好话不说第二遍,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那笨蛋刺客在这慢慢等刺客来抓我,我可是要去做饭了。”阮玉玲巧笑着走出了客厅,向厨房走去。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便开始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居家生活,莫水心每天都会从御膳房拿些食材回来任她发挥。偶尔她也会嘲笑自己,皇妃做到她这份上,真心的让人无语了,若是被她那些现代的朋友知道了,估计是会笑掉大牙的。

石无心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太无聊,便也辗转到了厨房,倚着门框看她在里面切菜做饭。

“你上午去哪里玩了,竟然能待这么久。”

“幽若宫。”

“那是什么地方?”

“嗯?你不知道么?”阮玉玲回过头看着他,心中很是惊讶,石无心不是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么,怎么会连岛上那么大一座深宫都没有发现呢?

“不知道,没有去过。”石无心见她突然看向自己,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你不相信?”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么大一个岛你怎么会不知道。也许是因为那里是禁宫,连你不敢上去吧。”

“禁宫我当然是不能去的啦,除非我活得不耐烦了。”石无心暗呼了口气,“怎么,你今天擅闯禁宫了?”

“我又不知道那里是禁宫,只是好奇上去看了一下而已,怎么,这样就要杀头吗?”阮玉玲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只要没有被抓住就好了,我保证不会去告密邀功的。”石无心开玩笑道,然后又好奇的问,“在里面有发现什么吗?”

“有啊,我看到了两个女人……”阮玉玲一边炒菜一边将岛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石无心。.

“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我觉得这几句词你写的挺好的,真不愧是才女。”当她说完,石无心却只避重就轻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没把阮玉玲气死。

“喂,我好奇的是她的身份,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还有,这词是别人写的,不是我,麻烦你搞清楚情况再发表意见啊。”阮玉玲咆哮了一句以示自己的不满。

“哈哈……”石无心大笑了起来,捉弄阮玉玲早已经变成了他最大的乐趣,每次阮玉玲也只能狠狠的瞪他一眼,无可奈何。

中午他在未名居吃过午饭就匆匆走了,简直就是一个蹭饭吃的小无赖嘛,而且每次都是吃完就拍拍屁股走人,连碗都没有洗过一次。但这个阮玉玲倒没有意见,她唯一担心的是,石无心最近来的越来越频繁,万一被颜郜然知晓了,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来,会不会杀了他?

当初她和颜鹜然走的近,他看在颜鹜然是他弟弟且为人光明磊落的份上才没有计较的,但这个石无心却有点小无赖的品性,要人相信他不会做出越雷池的事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虽然他真的是个正人君子。

果然,即使阮玉玲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石无心的事最终却还是传了出去。是以,天未亮梅若晴就带着大批的侍卫乘着步辇浩浩荡荡的往未名居而来,她要捉奸捉双,赶在石无心离开阮玉玲的春宵暖帐之前将他擒获。

阮玉玲在睡梦中被叫门声惊醒,这才和莫水心披衣起床,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大内侍卫擎着火把站在外面,最前面的赫然正是坐在步辇中的梅若晴。

“给本宫搜个彻底,别让他逃了。”她森然下令道。

“你们是想从我这里搜到什么呢?何必如此的劳师动众,只要皇后一声令下,我阮玉玲又岂敢不从呢?”阮玉玲拢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漠然道。

“启禀皇后娘娘,属下等已经搜遍了整座院子,并没有发现石无心的踪迹。”禁卫军副统领齐辉回禀道。

阮玉玲闻言不禁冷笑了起来,“还以为皇后娘娘这么大的排场大驾光临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为了件捕风捉影的事而已。那恐怕就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这屋里除了我和水心,可没有别的人了,皇后娘娘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可要告退了,水心,我们进去。”

梅若晴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就将阮玉玲千刀万剐,“阮玉玲,你别太得意了,皇上给了你七夜的暴宠,但你至今不见有任何害喜的反应,想来也是没有结果,所以,你再无任何的价值。”

“我是否有价值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这样抬举我,我还怕折寿呢。”阮玉玲说着在梅若晴愤怒的目光中关上了房门。

兴师动众却无功而返,梅若晴憋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阮玉玲这么一火上浇油,她就更是暴跳如雷了。无奈阮玉玲已经进屋去了,不想与她争执,她顾忌自己皇后的身份,在众侍卫面前,她也不好擅闯进去,只得打道回府。

此事一大早便传到了颜郜然耳中,他无所谓的冷笑,“梅若晴,你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皇上,难道您真的就不担心洛妃娘娘和那个什么石无心会日久生情么?”刘喜担忧的问道,“奴才听说石无心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颜郜然闻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哦?那你以前可曾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这个奴才倒是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关于最南端的事,向来都是很少有人问津的,若不是皇上让洛妃娘娘搬去住,老奴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呢。”刘喜低声应道。

“既然如此,那朕倒是有兴趣会一会这个石无心了,摆驾宣政殿。”他冷笑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准备上朝。

刘喜心中一震,听他这意思,难道真的是吃醋了么?那石无心岂不危险了?

下了早朝,再批阅了些奏章,颜郜然便带着刘喜去了未名居,但看到的却只是人去楼空。

“皇上,洛妃娘娘可能出去了,您在这歇息,奴才这就去找。”刘喜托着拂尘躬身行礼便想出去。

“不用了,朕也想看看她背着朕与人幽会时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颜郜然率先走了出去。

刘喜暗道糟糕,这下大事不妙了,万一阮玉玲此时真的是与石无心在一起,就算不是幽会,也足以让颜郜然龙颜大怒的。

提心吊胆的跟在颜郜然身后,两人一路南行,隐约间听到有奇怪的歌声传来,循声走去,他们最终来到了一个很小的花园。

这里盛开着大片的杏花和桃花,绚烂夺目。透过花间郜然,颜郜然看到一白一青两个身影,白衣的主人是阮玉玲,而青衣的主人却并非石无心,赫然是颜鹜然。

尘世牵挂

相守一世的代价

轮回去寻他

相遇桃树下

阮玉玲反反复复的就哼着这几句他们从来也不曾听过的歌词,颜郜然闻声想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宗凌,而是阮玉玲梦呓般吐出的一个名字:铭。

“皇上,是庐阳郡王呢,您可要过去?”刘喜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折,暗呼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了,先回宫吧,朕还有要事。”颜郜然面无表情的转身准备离去。

花飘散

容颜瘦

一世轮回几世情

梦牵绊

不愿醒

一树约定千载续

背后又传来了歌声,颜郜然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到阮玉玲倚着一株杏树,正伸手接过颜鹜然递上的一支桃花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是什么曲子?我好像从来也没有听过。”颜鹜然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家乡的歌,我看到那边的十里桃花便想起了,随便哼了两句,唱的不好你可别见笑,我一直都是六音不全的。”阮玉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么会呢,这曲子很独特,好像是在通过音律和词讲诉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而且你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真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再夸我就要飘起来了,你呀,就会说好话逗人开心。”阮玉玲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但话锋很快又一转,“其实爱情就该坚贞不渝,海枯石烂的。”她似乎又想起了傅铭和她那现代的爱情,眼神不禁变得幽怨,她终究还是放不来那段记忆。

隔得这么远,他们的谈话刘喜听不清,颜郜然却因为身负内力,一字不落的尽收耳中,听到阮玉玲对爱情的要求,他无奈的叹气。她的要求虽然不是很高,但对于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因为她不爱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

背负双手,他悄然离开了这片杏花林,准备打道回府。途经那个湖畔,看到孤岛上的深宫,他若有所思,“刘喜,你可知道那座宫殿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幽禁在此处?”

“回皇上,关于这里的主人,大概也只有先皇才知晓。据说此处原本是靖国的皇宫,后来我们南诏迁都龙城,在此基础上改建,这里就被遗留下来了。说来也奇怪,不久之后先皇就下令把此处封了,说是要囚禁一位恃宠而骄的嫔妃,这里从此成了禁宫,渐渐被人遗忘。”

“随朕上去看看。”颜郜然踏上吊桥,刘喜连忙跟上。

碧洛瑶正坐在阁楼里绣花,突然听到王嬷嬷匆匆忙忙的跑了禀告,皇上驾到,她心神为之一震,手中轻捻的绣花针刺破了修长白皙的指尖,一颗血珠冒了出来。

“皇……皇上?”她惊讶的问道,“他来做什么?难道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抓住王嬷嬷的手,她不禁颤抖了起来,花容失色。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但看样子不太像,也许只是好奇您为何会在这里吧,姑娘你且出去见驾,再见机行事便是。”王嬷嬷安慰道。

碧洛瑶点点头,带着王嬷嬷前往正殿,第一次见到了颜毓堂的儿子。

果不其然,颜郜然连看都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只是询问着她的身份,以及关于这里的一切。

原来他还不知道!碧洛瑶心中悬着石头安然放下,低着头淡淡的回应,“回皇上,民女原本只是一个山野村姑,后来在战乱中失去了家人,又被先皇救于马蹄之下,最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碧洛瑶编出的故事不但不完美,而且还可以说是破绽百出,可是颜郜然却有点相信了。颜毓堂是怎么样一个人他非常清楚,以碧洛瑶现在的花容月貌来看,她十年前必定也是清丽出众的,所以让颜毓堂做出老牛吃嫩草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大。而为了掩人耳目,把她藏在这进宫之中来一招金屋藏娇,独享美娇娘便也说得通了。

“先皇已经驾崩,你又并未受到任何的赐封,既然没有殉葬,那理应送往庵堂出家为尼。”颜郜然淡漠的说道。

可是他话音未落,碧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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