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晴这才知道背后有人,连忙回身出招,阮玉玲已经按照颜郜然的要求飞身而起窜进来屋里,看到颜惜然站在床前一脸惊恐,而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嘴唇发黑的女子。.

“颜郜然,她没事,你放心吧。”阮玉玲大声喊了一句,然后走向燕天涯,俯下身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然没有了呼吸。

“她……真的是死了?”颜惜然弱弱的问道。

“是的,死了。”阮玉玲淡淡的回道,随后扯过被子盖住了燕天涯的头,问道,“你三哥呢?”

“我不知道,我一来就没有看到三哥。”

燕天涯是燕莫愁的孙女,这个阮玉玲早就知道了,燕天涯昨天去过红尘山庄,这个莫水心昨晚也告诉过她了,所以对于燕天涯的突然暴毙,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底,这也许只不过是一个金蝉脱壳而已。

确定颜惜然没有事,阮玉玲便再次走出了屋子,却看到颜郜然在梅若晴的步步紧逼之下破绽百出,力不从心无法招架。

他还病着,她一大早来看他,是为了让他早日康复!想至此,她立刻就拔剑出鞘,以剑截住了梅若晴的杀招。

“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夫妻之间的事?”阮玉玲真气暴涨,杀气凛然,梅若晴一边应付一边问道。

“凭什么,你还没有资格知道。”阮玉玲冷哼一声,“说,你来庐州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派人查我的底细?”

梅若晴武功虽高,但比起得了轩辕薤露几十年功力的阮玉玲来说却还是微不足道,应敌已经力不从心,她又何来的闲暇回应阮玉玲的问题?

阮玉玲一来,颜郜然的压力立刻就消失无踪,因为她一直挡在他的前面,就如同一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把所有的伤害都拒之门外。

梅若晴见自己不是对手,心中甚是焦急,想要逃之夭夭,却又被阮玉玲逼的无路可逃,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颜惜然很快也走了出来,想问颜郜然这是怎么一回事,梅若晴立刻眼睛一亮,避开阮玉玲的一剑抽身而起,落在了颜惜然的身旁,在她还未来得及出声之时已经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杀了她。”人质在手,她毫无畏惧。

“放开她,咳咳……”颜郜然厉声呵斥,往前走了一步。

梅若晴眉头一皱,手上蓦然的加大了力道,颜惜然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呼吸为之一窒。

“放了她,我让你走!”看到颜郜然如此在意自己的妹妹,阮玉玲也森然开口,“否则,她死了,你也走不出这王府。”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要杀你简直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阮玉玲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这一点梅若晴自然是知道的,她只不过是想活捉自己而已,所以,此时不走,她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将颜惜然往前一推,梅若晴的身子也跟着往后倒飞出去,阮玉玲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去追,因为言而无信的事她做不出来。

颜郜然上前接住颜惜然,“怎么样,你没事吧?她有没伤到你?”

“二哥,我没事,可是天涯她……”颜惜然的眼泪哗啦哗啦的就往下掉,“还有三哥,他不见了。”

“你三哥他没事,他就在偏房休息,你去看看他吧,劝他节哀。”

“嗯。”惊魂未定的颜惜然连忙奔向了偏房。

阮玉玲看着这个温柔的让她讶然的颜郜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记忆中的颜郜然虽然对颜鹜然还算好,但是对于这个从小就欺凌他的刁蛮公主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嫌恶之至啊。

“多谢你出手相助。”颜郜然对着发呆的阮玉玲一抱拳。

阮玉玲回过神来,正思忖着要如何解释自己会一大早出现在这里,还未开口却看到颜郜然突然无力的倒了下去。

“颜郜然。”她惊呼了一声,身形微动奔过去将他扶住。

“玉玲,我好累……”他倒在她怀中,微微睁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吐出这样一句让阮玉玲为之一怔的话。

抱起颜郜然奔回他的卧室,她立刻就给他运功疗伤,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颜惜然满脸泪痕的守在被拍晕的颜鹜然床畔,完全不知道她的另一个哥哥也已经不省人事,当仆人匆匆进来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除了哭的更凶之外竟是别无他法。

嘱咐小李子照顾好颜鹜然,她又往颜郜然那边赶去了,推开门看到阮玉玲正在给他疗伤,刚想开口唤他,阮玉玲的淡漠的声音便传来。.

“出去,和颜鹜然一起料理好天涯的后事,再派一个人去红尘山庄把楚南歌叫来。”

“那我二哥他……”

“我不会让他死,出去。”

颜惜然只好退了出去,小心翼翼的关好门,再次回到了燕天涯所住的院子。

颜鹜然被小李子用一杯凉茶浇醒,小林子把后面所发生的事都一一告知给他,颜惜然也把阮玉玲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并且劝他节哀,他听后整个人都蔫了,怎么也不相信,梅若晴会毒死与她无冤无仇的燕天涯。

“三哥,人死不能复生,死者为大,我们还是尽快让三嫂入土为安吧,愿来生她可以得到幸福。”颜惜然劝慰道。

事已至此,除了好好安葬她,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颜鹜然悲痛欲绝,摇椅晃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往燕天涯的屋子走去。

其他人也跟上,开始着手安排燕天涯的后事。

阮玉玲给颜郜然疗完伤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想起昨夜莫水心的话,她百感交集,也许是她对这个男人太苛刻,成见太深了,否则早该看出他对自己并不是无情,而是太过多情。

“颜郜然,为什么当时的你宁愿让我恨也不愿对我说出一句真心话呢?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把爱深藏心中,我又怎么能知道?”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俯下身,轻轻抚摸着消瘦的脸庞,突然低头在他脸上温柔的落下一吻,喃喃道,“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石无心的出现,我的脑子会比较清醒些,可惜……他不但出现了,还走进了我的心里。”

楚南歌来的时候,阮玉玲已经离开颜郜然的房间,坐在燕天涯的屋顶上看着院子里的那株白梅发呆,因为明知燕天涯不是真的死了,她一点伤心也没有,面对着失魂落魄的颜鹜然她心里挺别扭的。

她之所以不愿离开庐阳王府而是要颜惜然派人去把楚南歌叫来,是因为她不想就这样扔下颜郜然,她怕梅若晴会趁他受伤带着骤雨和闪电等人来对他不利。她担心他,越来越放不下他!

楚南歌见她坐在屋顶,便也上去坐在她身边,“一大早就不见你,原来是到这里来了?出什么事了么?”

“燕天涯的金蝉脱壳计划已经实施,不日将去红尘山庄,你回去通知一下莫愁。”

“就为这事?”

“不是,梅若晴跑了,我怀疑颜成然突然派兵来庐州与她有关,我们要与庐阳王府结盟之事可能已经被颜成然知道了,所以即便是结盟不成,我们也要保护庐阳王府,因为此事是因我们而起,我们责无旁贷。”

“好,我会尽快回禀给公主和丞相的。不过,为什么你不亲自回去说呢?难道还在为琛宁的事耿耿于怀吗?”

“你觉得琛宁怎么样?”阮玉玲突然转移话题。

“很好啊,虽然不是很温柔,但的确是位不错的姑娘,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最重要的是,她对你矢志不渝痴心不改,你要明白这世上什么东西是你该果断伸手抓住,什么又是你该毅然放弃的。”

“原来你属故意的?!”楚南歌愣了一下,随即道,“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待她的,这件事我也会跟她解释清楚。”

“好了,那你回去和水心商议一下请扶摇增援的事吧。”阮玉玲如释重负,立感轻松不少。

“怎么,既然你和宁儿之间再没有误会,为什么还是不肯回去?是不愿原谅她对你的无礼吗?”

“不是,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你顺便告诉水心一声,她交代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让她别担心。”

“原来是公主有事啊,那我先走了。”

楚南歌纵身跳下屋顶,快速的离去。

阮玉玲哀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琛宁终于和楚南歌修成正果了,那她自己呢?莫水心亲口对她说,她喜欢颜郜然,而自己又在这个时候对他动了心,她该怎么办?是紧紧的抓住他,还是悄然退出,成全莫水心?

无限伤心事,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楚南歌回到红尘山庄向莫水心和燕莫愁禀明了一切,莫水心立刻便吩咐燕莫愁去飞鸽传书给武陵郡,尽早通知碧扶彝萧七夜增援。

燕莫愁不敢怠慢,即刻便去安排了,屋子里只剩下莫水心和楚南歌,她这才吞吞吐吐的问,“那个,颜郜然他怎么样了?”

楚南歌有些好奇,为什么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是不管为什么,他终究是要回答的,“不清楚,我只看到玉玲而已。”

“哦,有她在应该不会有事才对。”莫水心稍稍安心了一点,接着又问,“对了,玲玲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要处理公主交代的事,恐怕没有这么快回来。”

“那我拜托你查的事有结果了么?相思崖上死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石无心?”

“这个……我还在查,能否查清楚还不一定。”

是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又是发生在龙城,楚南歌又能怎样查呢?可是明知这可能是个死胡同,她却还是不肯收手,总觉得石无心的死有些蹊跷。

且不说在相思崖上的那个石无心见到阮玉玲后毫无言语,就连他死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让人很疑惑,为什么他不是喊自己心爱的女子,而是带着惊讶的喊了颜郜然呢?

如果颜郜然真的是嫉妒石无心,那他也不必等到相思崖那一天,早在未名居之时就已经把他拉去砍头了,哪能让他有时间和机会对阮玉玲动情呢?

让楚南歌退下,莫水心开始暗自纠结着其中的隐情了,矛头渐渐的指向了颜郜然,是的,她在怀疑,真正的石无心其实就是颜郜然,但这也仅仅是她的感觉而已。

阮玉玲早屋顶上坐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打扰她,不知是因为庐阳王府的人为治丧的事都太忙了,还是因为她原本就已经被人遗忘。

自行解决了午餐,她便去了颜郜然的房里,坐在床沿里看着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在一张椅子上盘腿坐下,练一练被她荒废已久的功夫。

颜郜然毕竟是有底子的人,虽然在重病之下受了重伤,但是经过阮玉玲运功疗伤又煎药喂食之后,他渐渐苏醒了过来,此时阮玉玲却还在椅子上打坐入定。

为了不被颜郜然认出,她只要出了红尘山庄便会戴上面纱掩去那让他熟悉的容貌,是以,当颜郜然看到她在他的屋里时,他也没有怀疑她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他心中的那个阮玉玲只是个略懂医术的柔弱女子,虽有几分傲气,但不会飞檐走壁,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变成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只这一点,就让颜郜然放下了对她的怀疑。

他醒来之后也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准备自行调息一下内力,一运功就发现有股阴柔的内力在他体内游走着,而且挨了梅若晴几掌的他各处穴位也畅通无阻,似有人已经替他打通了经脉。

抬眼看着椅子上的女子,他心中已然明白,那股阴柔的内力必然是她输给他的,也难怪她会在此时入定了。

“你醒了。”阮玉玲嘴唇微微一动,未睁眼,只是话语淡淡的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样了?”

“我?”阮玉玲有些诧异,她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还能怎么样?

“给我疗伤损耗了你不少的真力,你没事吧?”颜郜然解释道。

“没事。”阮玉玲睁开眼,看到颜郜然正看着自己,便微微偏头避开他的目光,“接下来几天你切勿再用内力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多谢。”

“不客气。”

面对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她却要如此的客气,心中难免有些怪怪的,收了功力站起来,她走过去往床沿一坐便伸手拉过了他的左手,娴熟的搭上他的脉搏。

“你的身体原来并没有这样的虚弱,发生什么事了么?还有你这一头白发,与你二十几岁的年龄完全不符。”

阮玉玲有点明知故问的感觉,她其实是想听他说,他想她,在么没有酒精的作用下说出对她的爱和思念,而不是酒后醉语,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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