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米,我很高兴,我以为只有我会为你吃醋呢!”

“虾米,过来,人太多了,牵着我的手,不然我走散了你又要哭鼻子了。.”

“虾米,虾米,你醒醒!虾米!”

记忆深处好像有一个男孩的声音挣扎着想要跳出她的记忆,存在着却又不真切,她拼命想要抓住那个声音却无从所获,她一阵晕眩,脑袋又昏昏沉沉的了。

自从5年前出车祸后,她留下了容易晕眩的后遗症。

“怎么了,虾米?”

赖梓君觉得怀中的人越来越沉,整个瘫软在他怀中,他顿时紧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总裁,我这晕眩症老毛病了,帮我从包包拿药来好吗?”

晕眩症!?

他扶她坐下,翻出药给她服下,半跪着端详她,看着她原本的娇艳红唇苍白如纸,仿佛看到了5年前在ICU全身插满管子、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的她。.

“姓赖的,不要再来找我家女儿夏芈了,看你家把她给害的!”

“叔叔阿姨,对不起对不起!让我进去看一眼夏芈吧,求求你们了,一眼就好!”他只能透着ICU室的玻璃看到头缠着层层纱布、带着氧气罩的她。他苦苦哀求,他有好多好多想告诉她,他想要赎罪,想要忏悔,想要好好爱她。他最怕的,是她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一听到夏芈被送进手术室那晚被医生下达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他疯了般从公安局一路狂奔到医院,刚好听到医生对夏芈的父母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大脑伤地实在太重了,现在仍处于危险期,若48小时之内没有醒过来,基本判定为脑死亡了……”

脑死亡,判断死亡的一个重要标志。

他大脑一片空白,一下子跪倒在走廊,耳边充斥了她父母悲恸凄厉的哭声,无声痛哭。

“怎么哭了?”

冰冰凉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他才猛地从那段回忆回过神来,他一把拉她入怀,紧紧搂着,仿佛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道歉,为5年前的她,还有此刻的她。他不该这么心急,他不该企图唤回他们之间曾经的甜蜜,他不该深深贪恋她娇嗲的一声“君”,他不该如此贪心,有她就足够了!都怪他!

她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她突然感觉到,强势如他,也有脆弱不为人知的一面。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裁看着她的时候突然流泪了,但她并不想过问什么,她只想尽自己所能安慰总裁。

“君,没事了。君,没事了。”她自然而然地轻启着嘴巴,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丝。

他身体一怔,他扶着她的身子强迫自己离开她温暖安心的怀抱,充斥着红丝的眼睛正正地撞进她的明眸“你可以叫我总裁。”如果“君”这个称呼变成她的甜蜜杀手,他可以毅然放弃。

眼前总是高高在上的总裁此时半跪着,泪痕还残留在他刀削般薄情的唇边,头发凌乱地毫无美感,如斯狼狈。

却让她的心跳忽地漏了几拍。

不知名的勇气不断涌进她的心底,她缓缓伸出手捧起他的头,大胆地啄了一下他的唇后迅速逃离,抿嘴一笑“我喜欢你叫我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