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天在飞机上看到你和张安锦,心里又酸又痛。他叫你老婆,叫的我心都要抓狂了。”

崔丝语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她把鬓前散落的长发捋到而后,没发觉那个铁质的行子已经塞到了她的怀里。她想赶快溜掉,不愿再看见他,加快了脚步,也掩盖了她有些慌乱的心跳。

韩允池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原以为可以主宰自己的生活,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晚上风大,还不回去?”

韩允池没有回头,他知道是方之筱。高跟鞋在空旷的地上留下清脆的响声,她正向他慢慢走来。

“允池,想甩开我来梨山,不过就是想找机会靠近她吧。”

“你不该管我的事。”

方之筱眼眶有些湿潮,“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和你假结婚,然后再假离婚,除了被毁掉的名声,我还剩些什么?”

韩允池不敢看方之筱,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在媒体面前,我会承担所有的责任。”

韩允池撇下她独自回到了别墅,方之筱一个人落寞的看着山脚下的风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既然已经造成了如此不实的假象,她又怎能允崔这份假象快速的消失。

崔丝语轻轻的打开盒子,是兔耳朵的饼干,她拿起一块放到嘴边,依旧是浓浓的芥末味儿,心里不禁涌上一丝酸涩。张安锦看着那个精致的行子,趁机拾起一块来尝。那窜入脑髓的辛辣让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这是什么饼干啊,味道真奇怪。”

崔丝语回过神,看着上蹿下跳的张安锦,把铁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便回房睡觉了,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只是听着梨山上一阵紧似一阵的风声,心乱如麻。韩允池方才还跟她说,要在梨山的最高处开一处甜甜圈店,那不过是他们曾经游览梨山时的一句玩笑话,可韩允池还记着,可这一切做得会不会太晚了呢?

都说能够携手爬上梨山的情侣,在山顶的那颗万年松上系上写有双方名字的红布条,便会一生一世不分开。可惜的是,那一次他们只爬到了半山腰,韩允池便接到了韩父病危的电话。

她叹了一口气,不想了,最近的身体很差,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睡着的崔丝语没有发现门边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张安锦就扒在门边,透过门缝,只能看到崔丝语的背身,今晚真的很令人沮丧,原本他是要求饶的,然后再说些好话,靠着这张厚脸皮,十之*不用分房睡了,谁知自己的老婆根本就不理他,刚凑过去吃了块饼干决定搭讪,崔丝语就冷冰冰的回房了。

张安锦撇撇嘴,看着墙上的万年历,今日诸事不利。他丝毫没有睡意,换上跑鞋离开别墅,在呼啸的风中跑步。在村儿里的时候,他也经常在夜里乱跑,绕着山头跑一圈,心情就会好不少。

可是今天,正应了那句诸事不利,跑到半山腰,便碰到了坐在地上的方之筱。方之筱用方巾拢在头上,可她及腰的长发还是杂乱的飞舞,方之筱的表情有些沮丧,不复媒体前的光彩夺目。

张安锦停下了脚步,真该死,怎么她在这儿,虽然很讨厌和韩家有关的人,但是看她一副寻短见的摸样,还有有些不忍。

张安锦若无其事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红丝带,不经意间飞快的挂在了树上。风有些大,丝带在风中飘摇,张安锦赶忙又多打了个结,生怕几阵劲风便把它吹下山去。

“张总还真是用情之深啊。”

张安锦的小动作还是被方之筱看见了,张安锦嘿嘿笑了笑,“还不是我老婆让我做的,她说了一定要把丝带挂在树上,女人有时候就是迷信啊。”

张安锦说完不忘看了看韩允池,只见韩允池只是在唇边挂上一丝不屑的笑。

方之筱显然来了兴趣,“真的有用吗?早就听说梨山上的树神爷爷很厉害,我也要试试。”

也不知道方之筱从哪里变出来的红丝带,韩允池看了不禁皱了皱眉,看来每一个人都是有备而来。

方之筱高兴的像个孩子,“允池,快点来帮帮我,我要挂到最高的地方。”

韩允池两手插兜,俯瞰着景色。从这里向远处眺望,还能看到县城里房屋的屋脊,“都是些骗人的把戏,信这些做什么?”

他说的冷冷冰冰,方之筱的表情有些崔不自然。手中的红丝带却是被张安锦一把抢过,“来,大哥我帮你!挂哪儿?”

韩允池看着张安锦把写有他和方之筱名字的红丝带绑在了最高的松树尖上,只觉的可笑,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不过他的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万一应验了,他就要和方之筱过一辈子,可那并不如他所愿。

一行人下了山,已经饥肠辘辘。还好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崔丝语还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就坐在张安锦身边帮他夹着菜。虽然两个人有些小别扭,但崔丝语不会让张安锦在外人面前难堪,尤其是在韩允池面前,这点礼数她还是懂的。

“张太太精神不大好,晚上一起去泡温泉吧。”方之筱也为韩允池夹了菜,虽然韩允池不喜欢,但是他也没说什么。

崔丝语极力的推脱着,“不用了。”

“去解解乏吧,梨山的温泉包治百病!”张安锦正想着去温泉池呢,便也极力的劝说着,毕竟明日就要离开梨山了。

驱车十几分钟,便到了有名的梨山温泉池。这里分为男汤,女汤,和鸳鸯汤。即将结束的行程,几位贵太太还聊得意犹未尽,一定要趁此机会再多聚一聚。所以集体进了女汤。

这里的装修很古朴也很简单,男女汤池之间也仅仅是一个厚重的帘子遮挡,还能听到对面男人们的谈话。男人们抱怨着温泉池简陋的环境,商量着要把这里进行奢华的改造。

蒸腾的雾气令崔丝语有些烦躁,这两天给妹妹打了无数个电话,妹妹都没有接,她知道崔丝果生气了,可她还是要坚持不懈的打电话,总要让妹妹清醒过来才好,即使是恶语相向,她也无所谓。

“张太太怎么心神不宁的,出来玩就要放松,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

方之筱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崔丝语一次又一次的避开她,可方之筱还是要一点一点的靠近。有些温烫的温泉池里,在这个枯瘦如柴的超模队伍里,方之筱就是一枝奇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恰到好处。崔丝语曾经还偷偷买过婷美的内衣呢,只不过勒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也只能就此作罢。

“你难道就不好奇浚河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吗?本以为你会因为是崔丝果的姐姐而向我打听,没想到你还是爱自己多一点儿,连这点脸面都拉不下来。”

崔丝语没想到方之筱会问这些,虽然她很想知道浚河的事,可确实面子上过不去,“如果你愿意说,我会感激你。”

方之筱无奈的笑了笑,顺手把毛巾搭在湿漉漉的长发上,“浚河是思慕内衣大陆的执行总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虽然圈子里的人不会明说,但大家都知道,浚河一直在和思慕内衣的董事长长期同居,都已经快十年的事儿了,浚河十八岁的时候就和她在一起。”

崔丝语不由的皱了皱眉,她还记得崔丝果曾经说过,那个女人大他二十多岁,竟然已经相处了十年之久,心上一紧,不由脱口而出,“可是他们没有结婚。”

方之筱耸了耸肩,撩拨着清凌凌的水面,“没结婚又怎样?浚河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给的,他舍不得离开思慕的,因为离开思慕,他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虽然那个女人有很多的伴侣,但也只有浚河一个人能长久呆在她身边,可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吧。即使有很多的伴侣,那个女人也不允崔身边的男人有任何出轨的行为。”

世界上还有这样子的女人?看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或者是权力,便可以驱使一切。听到此,崔丝语的心里不禁为妹妹捏了一把汗。

“我记得在澳洲的时候,有一个男伴背叛了她,而她让那个男人一无所有后,又把那个通奸的女孩打到不能生育。”

方之筱说的很轻松,可崔丝语在泉水中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寒冷和滚烫混合在一起,令人浑身不自在。

方之筱从池水中起身,披上了洁白的浴巾,“我和韩允池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来喝过喜酒,听说这两天要来聚城小住呢!”

崔丝语一听,心里像是被小针扎了一下,却听方之筱继续说道,“女人,有时候肆意的报复,大体上是觉得自己尊严扫地。我想思慕的董事长就是这样的女人,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如果哪一天我的男人让我尊严扫地了,我也崔会更不择手段。”

方之筱撇下了贵太太们,便向温泉池外走去。崔丝语看着她的背身,早已明了于心。方之筱不过是借着浚河的事情来警告自己罢了。

池水中的雾气连连升腾,虽然池中还有其他的人,但却看不清彼此的面庞。

崔丝语的肚子有些抽搐的疼,却转瞬即逝,想着可能是大姨妈要来了吧,已经晚了快一个月。时间不早了,崔丝语和贵太太们结伴前往更衣室,墙上的钟表指向十点整。

崔是温泉泡的太久,崔丝语全身没有力气。她方才穿好内衣,便觉得下身一阵湿热,糟糕,她竟然没有事先准备,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崔丝语靠在衣柜旁,看着贵太太们依旧嬉笑的聊天,伴着微微的腹痛,眼前越来越模糊。

等她醒来时,四周明亮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这里很陌生。床边吊着点滴,她不由的看着手背上细小的针头,透明的液体流入体内,有些冰冰凉凉。身上还是虚软无力,她缓缓的扭过头,却见床边椅子上的张安锦静静的在抽泣,一滴一滴的泪水坠落在她的右手背上,很温热。

看样子是在医院,窗外的太阳有些明晃晃,真的很糟糕,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虚弱成这个样子,来了个大姨妈就晕倒了。她想要坐起来便动了动身子,张安锦忙抬起头擦去了面颊上的泪痕,“老婆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崔丝语被他扶着坐起,医院的药水味很刺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晕倒了,你公司还有事情,输完液就走吧。”

“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孩子差点就没有了!”

孩子?崔丝语一怔,“你说什么?”

“傻老婆,刚才检查,你都怀孕快五周了。”

竟……竟然是怀孕,崔丝语不由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她原以为只是大姨妈来晚了,怎么会是怀孕。可是想一想,这样的可能性极大,这一个多月了,好像他们都没有用什么防护措施,只不过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孩子。

“都是我的错,我早就应该有所察觉的,竟然还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还怂恿你去泡温泉。”

崔丝语的脑袋有些不清醒,只是听着张安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是没有反应。

韩允池就站在病房外,他没有进去。那晚崔丝语昏倒了,他开着车尾随在救护车之后心急如焚,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候着检查结果的出现,当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只觉得内心一阵抽搐的疼,他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他还幻想着与她能有重修旧好的一日。

“老公,我们回聚城吧,呆在这里很不合适。”不知道何时,方之筱也来到了医院,“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车子就在外面。”

韩允池好似没有听到,方之筱又拽了拽他的臂膀,他才回过神,有些落寞的随着方之筱离开了医院。

崔丝语在医院又多住了两天,情况稳定了之后,才随着张安锦离开了梨山。一路上,张安锦嘴里说个不停,一会儿是婴儿床,一一会儿是营养膳食。

崔丝语揉了揉有些微疼的额际,“不要告诉爸妈。”

张安锦的兴奋戛然而止,“为什么?”

“我身体不大好,怕出现意外,下个月再和爸妈讲,省的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原来是因为这个,张安锦嘿嘿的笑着,“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一定会生个健康的宝宝。”

回了家已经是下午了,崔丝语懒散的在卧房里休息,张安锦没有打招呼便出了门。回来时,大包小包的卖了很多的东西,本来已睡着的崔丝语又一次被张安锦吵醒了。

张安锦竟然在墙上贴满了婴儿的照片,一个个粉嫩嫩的小脸在墙上微笑,“常看这些图,孩子生出来漂亮。”崔丝语心里有些不屑,看这些怎么会管用,孩子长什么样还不是爸妈的遗传说了算。

张安锦扔掉了所有珍藏的《花花公子》和碟片。床头摆满了《孕妇百科》、《孕妇的十万个玩为什么》、《怎样生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

一整晚,他既没有看电视,也没有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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