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早就捏好套让他往里钻,这个赔罪一点儿都不实心实意。韩允池默不作声,只是接过韩母盛的米饭,他甚至没有吃菜,只是拨弄着米粒。韩母为韩允池夹着菜,“你还是搬回来住吧,之筱也搬回来了,都快要做爸爸的人了,都回来我也能照顾你们。”
“妈,你这辈子过的幸福吗?”
韩母一怔,却见韩允池放下了碗筷,他吞了一口温水,看着窗外的长廊,紫藤花早已凋零,只剩下盘错的花藤昭示着曾经的繁盛。
韩母微微笑着,“妈妈当然幸福了。”
“可是我不幸福,妈,韩氏企业这个重担,我不想扛了,很累。”
韩母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挥挥手,身旁的保姆都退下了。她的眼眶有些微红,“你这样说我很难过。你一直都说我自私,可妈妈心里想的全是你。”
韩允池看着一桌子的饭,是韩母早上亲自去超市挑选了食材,然后亲自下厨烹制的,可他却觉得寡然无味,对于母亲他捉摸不透,也觉得相处很累,“妈,你到底对谁是有感情的?对爸,庆年,还是其他的什么男人?”
韩母微微皱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妈妈只爱这个家。”
韩允池不想再理论,“我会回家的,明天就回来。方之筱现在也怀孕了,您就在家等着做奶奶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可是允池,我想还是要去一下澳洲的。”
“我自己会想办法!如果你再去找庆年,我立刻就和方之筱离婚,然后离开这个家,离开韩氏企业!”
韩允池转身上了楼,韩母只是呆呆的坐在餐桌旁。她想不明白,今天的一切她都尽了全力,为什么儿子却还是不肯原谅自己。韩允池很久没有在自己的卧室住过了,他翻开抽屉,在那个破旧的革质皮夹中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有些泛黄,是年轻时候的他和崔丝语,在学校的草场的草地上,他们并肩躺在一起。也崔,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吧,看着她现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说不心痛一定是假的,可人生的路就是这样,想回头却是没有机会了,错过一步就差之千里。他这个人就是心里装的事情多,如果能像张安锦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可能是另外的一种局面吧。
正想着,手机却来了电话。韩允池接起,只听了几句,面上的表情就越来越严肃,他穿好衣服便急急下了楼。
“儿子上哪儿去。”
“梨山。”
一路疾驰而去,韩允池是梨山旅游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可却在如此紧要关头出了事。只希望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不牵动更多的合作方。
崔丝语和张安锦买了很多的东西回家,虽然崔丝语不喜欢这样的乱花钱,可看到那么多好看的衣服,还是很开心,说真的,怀孕的初期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心态,有惊慌,有无奈,更多的是酸涩。可自从看到妹妹流产的那一刻,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猛烈的撞击了一下,那种撕心裂肺不属于自己,却让她重新审视着对待生活的态度。
小九九很晚才回到家,只是那些换洗的衣服就又要上医院去,崔丝语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九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九,真的谢谢你了。”
小九九边收拾东西边说道,“我小九就是这样的人,热心,不想看到别人可怜兮兮的。你别以为我看你顺眼啊。”
虽然铁生和小九九生气了,可铁生还和小九九一起去医院。看着小苏开着车载着他们离开景明山庄,崔丝语的心里却是暖暖的,小九九嘴里不饶人,可崔丝语这一次却没有计较。第一印象很重要,但第一印象有时候也会有偏差,就像现在,至少她不会认为小九九是个很坏的人。
崔丝语上了楼,却见张妈在卧室里鬼鬼祟祟的进了房间,还关上了房门。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张妈妈这段时间很反常,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有时候还会很神秘的告诉她,以后的张家要比现在还要厉害,张妈发誓要做张家的功臣。
崔丝语摇摇头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崔妈来了电话,她的心里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生怕妈妈心不顺再责骂她,“妈,有事吗?”
“你妹妹不要住在那个公寓了,找人把东西搬回来,还是我照顾她好了。哎,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妹妹的,怎么不让我好过一天。”
“那就等着一起搬新家吧,反正也是精装房,买现成的家具就行了。”
崔妈沉默了半晌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崔丝语挂掉电话,却是做什么都没有精神,她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现在也不想去。正在胡思乱想,方之筱来了短信,约她下午一起做产前培训。
在这里做产前培训的人并不多,来上课需要预约。虽然方之筱怀孕不到一个月,可是她的热情却是高过崔丝语。缠着老师问个不停,可崔丝语就只是站在旁边默默的听,旁边还有几个富太太,也是一脸的兴奋。
这里课堂上讲的知识,都是张安锦在枕边早已絮絮叨叨的讲过,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崔丝语发现却早已牢记于心了。每堂课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一个小时,下了课时间还尚早。
“要不要吃点早茶。”
崔丝语没有意见,只是机械的说着“好”。两个人坐在高椅上,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说话。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没有那么好,不过是场面上的事,崔丝语有求于她,所以便也来往的比较勤。可真正坐下来,却没什么话好说。
玻璃窗外是方之筱的巨大广告,专门为婚戒品牌betty量身定做的,海报上的方之筱明艳动人。
“再过两个月,我就要淡出公众视线了,我可不想让任何的不好的照片在媒体上乱飞。那种心情简直都想死。”方之筱笑得像个孩子,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满足于韩允池分给她的一点点的爱,每天一点点,她相信到最后就会得到全部的爱。
“韩太太,有浚河的消息吗?”
“通过香港那边的朋友打听了一下,只是有人说浚河好像住院了,病得不轻。”
“什……什么病?”
方之筱摇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毕竟在香港,思慕内衣还是以judy作为代表出席一系列的活动。浚河出不出现都不会有太多的人关心。”
崔丝语和方之筱分开之后,便去看妹妹,妹妹在医院静养了一阵子,病情渐渐好起来,脸上的淤青散的差不多了,只是面色不大好看,妹妹除了那天见到妈妈哭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哭过。
出院的那天,崔丝语陪着崔丝果回到了公寓,公寓里摆满了玩具,崔丝果边收拾着柜子边说,“我买了好多的小衣服,幸好姐姐怀孕了,要不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处理。都是很好的牌子,质量也好。姐你都拿回去吧,男孩女孩的都有。”
崔丝果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然后叠好,重新放在崔丝语的面前,她的眼眶红红的,可崔丝语什么都不敢说。妹妹敏感,像一只野兔,有个风吹草动就肆意的奔跑。
崔丝果打开手机,里面闯入很多条短信,可没有一条是浚河。她慢慢的翻看,竟然有邓科发来的短信:丝果,我要结婚了,她是个踏实的女孩,虽然我还时常幻想能和你在一起,可想想也不太可能了吧。也祝你早日的得到幸福。
眼光落在幸福二字上,崔丝果的手有些抖。她迅速的关阖了手机,“姐,帮我办张新的手机卡。聚城第一幼儿园现在还招幼师吗?呆在家里时间太长,脑子快锈了。”
崔丝语一怔,赶忙说道,“好,姐马上帮你问。”
临走时,崔丝果又看了看这个她住过的家。那句话说的好,酒吧里认识的男人怎么会成为托付终身的人,何况自己当时还是跳钢管舞的女郎,她掏出身上的宝马mini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要走就要走的彻底,留下一切伤心的过去。姐妹两个来到了海边,崔丝果租了一条小船,荡漾的海中央,她把公寓的钥匙顺手丢在了海里。
在浚河失去联系的三天后,崔丝果手里的卡就被冻结了,她心里隐隐的不安终于变成了现实,这个男人如烟一样的人间蒸发了,果然她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浚河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judy,毕竟用忍辱换来的富贵代价太大,论谁也不能抛弃。
崔丝语陪着崔丝果在船上坐了崔久,直到落下夕阳。崔丝语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方之筱打听到的消息,既然妹妹已经下定决心和浚河没有瓜葛了,那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崔家的新宅很快就装修妥当,离骆依的单位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可以到,环境也很好,张爸爸扶着墙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参观,乐的合不拢嘴。为了贺乔迁之喜,崔妈特地下厨多了几个菜。
他们这一家人也是很久没有聚过了,崔妈为崔丝果盛了一碗鸡汤,“快喝这个,你病了那么长时间,好好补补。”
崔丝果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静静的吃饭,静静的喝汤。崔丝果的事还瞒着崔爸爸,所以不能说破。张安锦吃崔妈的饭总像是饿了几天的狼。崔丝语不住的为他夹着菜,就连崔爸也口齿不清的劝他慢点吃。
“丝果,我昨天给以前的同学打了电话,她现在升任了副园长,下个星期带着自己的档案过去报道吧。”
“不用下个星期,明天就可以。”
“你好好准备准备,不用急的,明天先去领套教学用书,好好的备备课。”
崔丝果不再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崔丝语和张安锦吃过饭就离开了,时间还不算晚,崔丝语忽然想要逛商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的东西,这还是张安锦第一次见崔丝语疯狂的购物。见她心情不错,张安锦也没有多问。
可回到景明山庄,崔丝语却是径直走到了小九九的卧室,小九九涂着指甲油,竟然是红色的。虽然金茂地产对职员有明确得规定不能涂指甲油,可崔丝语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小九九吹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来干嘛啊。”
崔丝语把买的东西放到了小九九的床上,“听妈说你要过生日了,所以特意买了些礼物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小九九耸耸肩,“这些礼物我不喜欢,你如果让贵儿哥陪我一天,我就谢谢你。”
崔丝语瞬间心情很糟,这个小九九竟然还不死心,她不禁说道,“那怎么行,安锦这两天很忙,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小九九撇了撇嘴,把指甲油放好,“口是心非,想要报答我却不是实心实意的。”
崔丝语也不反驳,只是走出房门,用自己的老公报答别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没有这样实心实意的。听张安锦说明年五月就把小九九和铁生一起外派到其他的子公司去,这样更有利于他们两个培养感情。现在公立的新年已经过去,再过一个月就要过春节了,可她心头有太多的烦心事,心情前所未有的低迷。
回到卧室的时候,张安锦的表情有些奇怪。崔丝语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张安锦只是安静的笑了笑。照例,张安锦每天晚上都要进行胎教,他不准崔丝语看电视,晚上只能听他讲故事。他讲的很认真,可是崔丝语却哈欠连连。因为这本故事书已经讲了三遍了,崔丝语揉了揉眼睛,“我说,你能不能换一本书啊,我都快背会了。”
今天的张安锦很沉默,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耍嘴,还是默默的笑了笑,今天的张安锦出乎崔丝语的意料,她刻意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大姨夫来了?”
张安锦挠挠头,“老婆你瞎说什么,哪有什么大姨夫。”
崔丝语不想追问,十点多两个人便躺下睡觉了。崔丝语半夜被刮风的声音惊醒,床的另一边空空无人,浴室里昏黄的灯亮着,她踮着脚下了床,轻声的走到门边,却见张安锦坐在马桶上边抽烟边打着电话,声音很小,但她听得很清楚。
张安锦皱了皱眉,掐掉了烟,“这个事你能瞒得了多久,不告诉我怎么能行?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能不管……我会负责的。”
崔丝语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看着张安锦从马桶上站起,崔丝语慌乱的躺回床上。张安锦也上了床,满身的烟味。崔丝语紧紧的攥着拳头,心怦怦的跳着。
张安锦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摸在崔丝语柔顺的发丝上,然后穿好衣服,关门出去了。崔丝语站在窗边,透过百叶窗向外看去,张安锦开着车消失在夜幕中。崔丝语看了看表,是凌晨三点。
她身上一阵虚软,想着张安锦刚才在浴室说的话,她脑袋里就乱的很。结婚三个月,怀孕三个月,老公竟然有外遇了,这是天大的讽刺。什么会爱她呵护她一辈子,不过都是骗人的假话。她一直努力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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