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荣,你别急啊,苏帆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吗?相信你也很快就可以当婆婆了。”齐国栋夫人张欣立即出言安慰。

可是她不说还好,一说袁丽荣心里就更憋气了。她抬眼向坐在白飞雪身边的苏帆望去,却不料苏帆的眼睛正盯着对面桌上的林蕙。丝毫不顾忌别人的心情。当然这个别人她主要是指白飞雪。

张欣一看袁丽荣脸色不太好看了,又发现了苏帆望向林蕙的眼神。她立即明白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便抱歉地笑了笑,立即转移了话题。她转头看向白云天身边的兰君。

“兰小姐,听说你父亲是大学教授,你出自书香世家,名门闺秀,果然气质高雅,举止不俗啊!怪不得云天在那么多女孩中独独选择了你呢。呵呵,你们郎才女貌,真是令人好生羡慕啊!”

她那句“举止不俗”说得特别重,让兰君听了立时蹙起了眉头。奇怪,这位齐夫人说得象是好话,可她为何听起来格外刺耳呢?仅兰小姐那个称呼就让感觉怪异。她本能地望向白云天,只见白云天也与她一样皱着眉,表情很是不自然。

她刚想收回目光,却无意中瞥见一抹幽怨的眼神正射在白云天的脸上。迎上那抹眼神,她看到了眼神的主人,正是齐国栋与张欣的女儿齐盈。因为方玉洁给她介绍过齐家的人,所以她认得齐盈。

齐盈与白秋雨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见兰君发现她对白云天行的注目礼,稍稍一顿,却没有收回了目光,反而大大方方地与兰君对视起来。

天生的敏感让兰君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哼哼,没想到白云天竟然还有这种魅力。

面对齐盈挑衅般的目光,她并没有与之相持,淡淡地收回目光面向张欣。她微微一笑:“齐夫人说哪里话?齐小姐才是真正的望门千金,举止大方,目光如炬,能够穿云破雾,将来定然会挑到精英良人。您啊,自然不用羡慕别人。”

张欣脸色立时暗了下去。刚才也看到了女儿与兰君之间的眼神交流,因此兰君的话,虽然说得漂亮,她听了却没有半点愉悦之明。什么目光如炬,穿云破雾,她分明在讽刺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盯着男人看嘛。

偏偏兰君说话在众人看来大方得体,张欣即使她心里有气也不能发作。原本想挖苦兰君几句给女儿出出气的她只能闭上了嘴巴。看来白云天这位新娘子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她一出口就能呛死人,还能令人挑不出刺来。

席上的人都是圆滑世故之人,她们之间的对话,他们定然能品出味来。再说下去,估计她也不会讨到便宜。

果然,做为主人的白松亭与方玉洁听出了她们之间冷嘲热讽,不由暗暗抽气。女人之间的话题,男人不好插言。所以,只好由方玉洁来打圆场。

“是啊,欣,盈盈温柔漂亮,聪明能干,谁家若是能娶到她肯定是好福气。”

之后她转而看向兰君,那眼光微微有些复杂。蜜月归来的兰君似乎让她有些看不懂了,事实她也从来没看懂过这个儿媳妇。

她与张欣相交多年,原本她很喜欢齐盈的,也看出齐盈对自己儿子有意思,只是白云天对齐盈却没有任何感觉。而且那时候白云天不仅对齐盈没有感觉,对任何女孩子也都没有感觉。曾经有一段时期,她甚至怀疑儿子是不是性向有问题。

正因为如此,当突然得知儿子迷上了兰君时,他们老两口是非常欣喜非常激动的。所以当白云天把兰君领回家时,他们全家毫无疑义地接受了兰君。而之后兰君的父亲突然去世,兰君郁郁寡欢,她也没怎么在意,以为那是家庭变故所至。

可是今天当兰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清清冷冷的气质如月光般淡淡清澈皎洁,却也透着一抹淡淡的疏离。更让她忧心的白云天似乎也有心思极重,尽管他在极力掩饰什么,但细心的她仍然觉察出儿子与兰君之间的不自然。于是她心里便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当然这丝不安不仅仅是兰君带给她的。在儿子儿媳回来之前,张欣与袁丽荣突然提出要为白云天庆生,她与白松亭就觉得有些意外。苏家和齐家都是政府高官,在白云天结婚时,他们都以各种理由没有参加,只派了子女前来祝贺。

现在却要来给蜜月归来白云天接风洗尘,他们若是不感到奇怪,那才叫怪呢。细细一想,苏家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因为苏帆与飞雪的事情。但齐家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看见齐盈瞧向白云天的目光,张欣对上兰君之后,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了。方玉洁此时本能地将兰君与齐盈相比较起来。两个同样漂亮同样优秀的女孩,各有各的特点,倒也旗鼓相当。

齐盈出自高干家庭,齐父有望成为特区下任区长,而兰君出自书香门第,兰父虽然只是位大学教授,但在国内外也相当有名望。论声誉丝毫也不比齐家差。

而且毕竟兰君已经是白家的媳妇,因此她只能在心里对齐盈暗暗说声抱歉,希望齐家不要因为咽不下这口气而让兰君难堪。

却不料,兰君只用一句话便堵得张欣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这倒让方玉洁对兰君刮目相看。这才感觉到兰君能够在短时间吸引住自己的儿子,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子。

虽然整个宴会厅热热闹闹,但是有心人便能似乎处处透着怪异。除了首席上众人心思奇重,下面几个桌也都有暗流涌动。苏帆对林蕙的注目不加掩饰,白飞雪心里便重重的失落。

为了吸引苏帆的注意力,她花费了很多心思装扮自己,原本喜欢崇尚简单自然的她硬是将自己变成了淑女。请了医学美容师吴清舒专门为她做了皮肤养护,还穿上了一件鲜红的礼裙,打扮得比今日的女主角兰君还要隆重,比一身黑色晚装的林蕙更是艳丽了许多。

可是却仍然没有得到苏帆的青睐。苏帆的眼睛还是无所顾忌地落到了林蕙身上,此情此景自然让她难以接受。她的姐姐白晨霜坐在她左首,瞧见她心神恍惚,不由为妹妹深深叹惜。飞雪与苏帆青梅竹马,情谊深厚,理应成为令人羡慕的一对,可世事不由人啊。

另一张桌子上,齐盈也是心神不宁,与兰君对峙之后,虽然她没有服输,是兰君先移开了眼神,但是她却没有赢家那种喜悦。事实上,她一直都是输家。

她自恃美貌智慧于一身,向来心高气傲。但是红花还需绿叶配,而白云天便是新城最金贵的那片叶子,她早已人心里认定了那片金叶子。可是白云天却与她一样骄傲,对自己竟然不理不睬。开始她倒也没在意,白云天对别的女人也不假辞色。

因此她并不着急,男人嘛,得慢慢来,不要让他以为自己非他不可。女人若即若离才能提升自己的身价。她相信终有一天,白云天会明白自己是与他最相配的那朵花。

可是就因为她存了这种心思,造成她此生的遗憾。她怎么都没想到白云天会如此神速地迷上了一个女孩了,并且闪电般地结了婚,让她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是她生平以来受到的最重的打击。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所以她才想领教一下白云天那位新婚妻子。可人家似乎并不想鸟自己。看刚才的情形,母亲似乎也没有占到上风。这让她心里更是郁气难消。

忽然间,她站起身来,缓缓地离开座位,一旁的白秋雨感觉到她的失意,便跟了出去。白飞雪见她们离开了,也不愿意再看苏帆与林蕙,便也想出去透透气。白晨霜见姐姐妹妹都走了,也觉得无趣,也借机离开。

四人上了一趟洗手间,并没有回大厅,相继去了外面的休憩区小坐。那里有一张树根雕成的桌子,散落着几本杂志,和一小摞报纸。白秋雨顺手拿起一张报纸,那是刚到的一份新城晚报。

白秋雨对那些时事新闻不是很感兴趣,直接翻到了八卦趣闻的版面。才看了一眼,立马惊叫起来。

“飞雪,这是你吗?旁边那个女的不是林蕙吗?你什么时候被她打耳光了?”

白飞雪霎那间脸色雪白。抬眼瞧向报纸,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林蕙正伸手掴向自己的脸,旁边还有一个男人的侧影,白飞雪自然知道那是苏帆。是她一林蕙在星辰酒楼起冲突的场面。

下面还有几行字,大体内容是两女争风吃醋,酒楼大打出手……被打女子疑似白氏千金……

晕,这么点小事怎么会了报纸呢?白飞雪倒抽了口冷气,这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自从那日回家被父亲训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对别人提过此事。是谁这么无聊干这种事?

这时,白晨霜和齐盈也看到了报纸,都满脸疑问地看向白飞雪。白飞雪面色瞬间由白变红,白秋雨一见妹妹的表情便知道这事情是真的,林蕙真的当众打过飞雪。

岂有此理?白秋雨胸中升起了冲*火,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抓了几张报纸便急步往宴会厅走。

“大姐,你冷静点。”白晨霜在后面叫了一声,匆匆追过去。齐盈与白飞雪见事不妙,自然也快速跟了上去。

大厅里,宴席已经进行到最热烈的部分,大家已经开始串桌敬酒了。各桌上的人正轮流向白云天庆生。

此时,林蕙与市场部经理徐正昊也端了酒杯,一起走到了首席桌上,礼节性地祝酒。徐正昊刚敬完,林蕙正要开口,有人却先说话了。

“哟,云天,你也真是的,这个宴席既然为你而开,来这里的客人应该都是尊贵的人,总不能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蹭吃蹭喝,装模作样吧?哼!以为攀个高枝便可以由麻雀变成金凤凰了?”

霎那间,林蕙如同被浇了一身冰水,浑身发凉。她知道那人是苏帆的母亲,而且知道她很不喜欢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位区长夫人会在这个时候,这种诚突然向自己发难。

她抬眼望向那位高贵的夫人,袁丽荣的眼睛里是愤怒和不屑的表情。因为自己的儿子一晚上都盯在林蕙身上,她胸中早已盈满了怒气,已经隐忍了很久。现在林蕙到了这张桌子旁,她再也忍不住了。

而席中的其他人似乎也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一下子冷了场。袁丽荣那话表面上是冲白云天说的,别人还真不好插嘴。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想羞辱林蕙,而林蕙心里羞怒交加却无法开口回敬,毕竟人家没正式提她的名字。她若是出言更是自取其辱。

苏帆一直在关注她,自然也听到了母亲的话。虽然有心想帮林蕙说话,可做为儿子,他实在不能在这种场面公然让母亲难堪。而且对于母亲的个性他相当了解,如果他这个时候出言维护林蕙,母亲只会变本加厉地为难林蕙,于是,他只好求助式地望向白云天。

白云天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这叫什么事?过个生日还这么麻烦?原本他不想劳师动众搞这种形式的,可是这些亲朋好友都是自动要求来的,因为是苏齐两家带头,他不好拒绝。既然要开宴席了,自然公司的代表也应该来。所以今晚聚在一起的客人身份多样化。

现在突然出现这种问题,这要怎么圆场?林蕙是他公司员工,他做为老板应该懂得维护自己的员工。可这位苏夫人身份实在不一般,区长夫人,又是他的长辈,他也不好损了她的面子。

正为难之际,旁边的兰君却淡然一笑:“苏夫人说的是,今天是云天的生辰,我们自然不会请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今晚在座的诸位都是尊贵的客人,没有高枝和低枝之分,只有美酒与情谊深长。”

袁丽荣登时怔住了,面部立时僵硬起来,原以为以自己的身份,谁也不敢驳斥她的面子,可兰君偏偏就驳了,而且她是以宴会女主人的身份说话的,名正而言顺,说得话也算客气,任谁也挑不出刺来。

袁丽荣心里就算有气也不能显露出来,

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望向兰君,又扫了一眼林蕙:“哦,那这位是?白少夫人与她相识?你们很熟?”

兰君直接忽略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很淑女地浅笑着:“是的,这位是林蕙小姐,林蕙小姐是我至亲的姐妹,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她尊贵我就尊贵。苏夫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是你哪门子姐妹?她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袁丽荣还未答话,后面却突然传来一个愤怒的女声。

众人回头一看,白家姐妹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那个声音出自大小姐白秋雨,眼神象利剑一般射向林蕙,阴冷无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瞬间石化,整个大厅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丝声响。众人暗暗纳闷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于是,大家都伸长脖子等待事情的发展。

稍许,白秋雨走向前,抬手就向林蕙的脸打去,哪知林蕙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并迅速甩了开去。她在听到白秋雨的声音时就感到了事情不对劲,自然就有了防备。

“黎夫人,您若想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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