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白秋雨不相信地望着自己父亲,白飞雪脸色也惨白一片。而众人对白松亭的态度也觉得出乎意料。

“我叫你们道歉,你们没听见?需要让我说第三遍吗?”此刻,白松亭的脸是威严的,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和,声音也出奇的冷。

白秋雨不由打了个寒噤,她的老公黎明轩悄悄碰碰她的手,向她使了个眼色。白秋雨会意,与妹妹飞雪对视一眼,只好无可奈何地走向林蕙。

袁丽荣此时也没有了精神,看来她今晚的面子是找不回来了。白松亭表明态度对林蕙不追究责任了,她若是再纠缠下去就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了。因此,她只能忍下这一肚子气。

“对不起,林蕙,那天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骂你的,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在众人的注目下,白飞雪微微向林蕙鞠了一躬,那态度看起来还算诚恳。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白飞雪已经示好,林蕙自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便淡淡地笑了笑:“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尽管两人说得客气,但她与白飞雪心里都很明白,这一刻,她们多年同学情谊已经不复存在了。

“秋雨,你呢?”白松亭看着自己的大女儿犹自愤愤不平,再次威严地开口。

“林蕙,对不起。”无可奈何之下,白秋雨也只好低了低头,只是语气有些生硬。

林蕙倒也不愿意跟她计较,明知道她没有丝毫的诚意,却也点了点头:“没关系。”

“呵呵,松亭兄不愧是商界大腕,就是有大腕的气度。”虽然自己的老婆袁丽荣今晚很没脸,但苏城峰的兴致似乎还不错,此时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别人不会知道,但是表面上他是很愉快的,率先恭维起白松亭。

苏城峰这一带头,下面的人也纷纷回入拍马屁的行列。

“是啊,是啊,白老先生胸襟之大,非凡人可比……”

“两位白小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实在是名门千金的风范。”

众人一顿吹马拍屁,白家的名誉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提升了许多。

这段插曲过后,宴会又重新热闹起来。众人虽然心情各异,但表面大都笑意盈然。兰君却在这段插曲中的态度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除了被她得罪的袁丽荣,白秋雨,以及别有用心的齐家人,在其他人眼里,她还是挺富有公义心的。

虽然大家当时都不敢言语,但是非曲直,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于是,众人带着敬意纷纷上前与这位白家少夫人交好,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她与白云天旅途上的故事。兰君浅浅地笑着,一副标准的名门闺秀气度。面对着热情的客人,她绘声绘色、不厌其烦地讲述着一路上经历过的民俗风情和人文景观。

大家听后羡慕得不得了。白晨霜满含笑意地看向弟弟:“呵呵,云天,你还真会享乐,你这一个月的逍遥日子总该抵消了你多年的劳苦了吧?以后可别再抱怨累了。”

白云天苦笑不已,兰君光捡好听的讲,谁又知道他的苦楚呢?偏偏他心里的这些苦楚又不能对人言。只好勉强笑了笑:“哪里,哪里,其实旅游也是很累的活。我到现在还浑身酸痛呢。”

白晨霜的老公方哲信自然替老婆说话:“哈哈,你小子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啊。”

白松亭哈哈一笑:“是啊,云天,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在西部游玩了这么长时间。我和你妈妈多年来也想去西部走走,可是一直都腾不出时间。现在你也成家立业,等过些日子,我也要带你妈妈完成这个心愿了。”

方玉洁立即附和:“别的地方我倒不媳去,但母亲湖那个地方我哪天一定要去走一走,看看真正的女儿国是个什么样子?领略一下女性的尊严和气度,也省得整天在家里被男人欺负。”

白松亭立时皱起了眉头:“那可不行,你现在家里已经是女王了,若是真要去女儿国一转溜,回来后那还不成了女霸王了?”

众人听了皆都哈哈大笑。这场宴会虽然其中有不愉快的事件发生,但最终还是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还算是比较成功的。

兰君再次回到白家,心里思绪万千,这个家不知道她还能呆多少天?今晚她为了保林蕙可是把白家人都得罪光了。

果然,她前脚才进了门,白秋雨和白晨霜两个已经出嫁的大姑姐也后脚踏了进来。

紧接着,白秋雨愤怒的话语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那个姓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真是个狐媚的悬狸精。前些年她来咱们家时,怎么就看不出她这般不知羞耻呢?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来云天集团。

看来,当年飞雪引她进公司就是引狼入室。现在亡羊补牢,还为时不晚。云天,你不如把她直接解雇了吧,免得她再继续嚣张下去。”

白云天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姐,那可不行,做事情要公私分明。林蕙是个尽职尽责的员工,聪明能干,做事认真。我没有任何理由辞退她。而且她和公司还签有合同,我也不能违犯合同。

至于她跟苏帆之间纯属私人问题,她交男朋友是她的自由,我无权过问。而她与飞雪之间的嫌隙更是私人恩怨,我就是再疼飞雪也不能因为她公报私仇。”

白秋雨更加恼怒了:“这么说,你是拿她没办法了?我真是不晓得,那个狐狸精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一个都折着胳膊肘儿向外拐?”

她这话虽然是冲着白云天说的,眼睛却是瞪向兰君的。

于是,兰君便冷冰冰地开口了:“大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谁都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有人是狐狸精投胎呢。大姐一口一个狐狸精,莫非你是说我们大家都是狐狸精投胎?”

室内气氛骤然降到了最低温度,大家相互交换着眼神,心里充满了惊奇之意。白秋雨的脸已然变成了猪肝色:“哎,兰君,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你,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替她出头说几句话就过分吗?林蕙那个蛊惑人心的悬狸精原本就是老狐狸精生的。”

黎明轩赶忙从后面拉了拉她,示意她别动气。而站在她一侧的白飞雪则面现尴尬,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一样。对她来说,今晚的事情确实很丢人。

兰君疲惫地坐到沙发上,冷冷地看着白秋雨:“大姐,我现在说第三遍,林蕙是我至亲的姐妹。你骂她就是骂我,你骂她是老狐狸精生的,自然就是骂我是悬狸精。而我若是狐狸精,那你弟弟白云天就是狐狸精的老公,是公狐狸精,而你白秋雨是狐狸精老公的姐姐,自然是母狐狸精,既然你是母狐狸精,那爸妈又是什么?”

白秋雨被她绕了一圈,惊愣了半晌,终于回过味来,立时一蹦三尺高:“你敢骂爸妈是老狐狸精?”

“风度,风度,大姐请注意你的风度。”兰君优雅地拿起桌上的茶,啜了一小口,润了润嗓音:“我可没那么说,那是大姐您说的,您骂来骂去,最后却骂到……”

后面的句子她省略了,但大家都很聪明地猜到了她的意思。

此时,白松亭和方玉洁都已经皱起了眉头。

白云天在一旁也被吓了一跳:“爸,妈,大姐,你们不要生气,兰君刚刚旅行回来,有些劳累,晚上又喝多了酒,才会胡言乱语的。她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哪知,对于他的维护兰君非但不领情,却冲着他冷冷一笑:“白云天,你不必替我圆场,我现在很清醒。我很清楚我所说的话。我就是看不惯有人一味地挑人家的刺,却不知道检讨自己,几次三番在人家背后乱嚼舌根。而且,骂骂她本人也就罢了,却还要扯上人家的祖宗八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象人家跟你有世代冤仇似的。”

这一回,白云天真的急了眼:“兰君,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

兰君淡淡地回答:“行,只要没有人再骂我,骂我姐姐,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

白秋雨直气得两眼发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呵呵,弟妹,那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有什么可检讨的?飞雪是我亲妹妹,她让人打了耳光,受了欺负,我只是骂了姓林的几句,还被逼着当众向她道歉,回来家发几句牢骚,碍着你什么事?莫非你对我有意见?”

兰君冷笑着:“我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我不想再说第四遍了。林蕙为什么打飞雪,大家都清楚是什么原因了,你为何还一遍遍揪着不放?口口声声地侮辱人,用词恶劣,出口伤人。将心比心,假如别人当你面侮辱你的父母,你会怎样?忍气吞声,任由别人辱骂吗?”

“你……”这一回,白秋雨被她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静默无声。

过了良久,白松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兰君说得没有错,的确是我们错了,所以今晚丢面子怪不得别人。大家都听着,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们谁也不许再去找林蕙的麻烦。谁让飞雪自己不懂事呢?挨人打也是活该。飞雪,你记住,以后再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就不准再回家。”

白飞雪立即捂着脸迅速跑到楼上。

“哎,飞雪?”爱女心切的方玉洁心疼了,快速地追了上去。

白松亭却不为所动,又转向大女儿:“还有你,白秋雨,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般冲动,遇事也不知考虑,不分诚地瞎胡闹,妄下断言,说话还如此粗俗,没有一点教养。现在,你马上滚回你自己家去,没事不许跑回来乱弹琴。”

黎明轩赶紧说:“是,是,爸爸教训的是,今后我们说话一定会注意的。秋雨,我们走吧。”

送走两位姐姐,白云天便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兰君正拿起睡衣想进浴室冲澡,却被白云天拦住:“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刚一回来就惹事生非?如果你跟我之间的事,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你冲我来就好了,为何要拿我家人出气?我大姐,平时妈都让她三分,你竟然当面叫她下不了台,你就是有意在找麻烦是不是?”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我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想让你们大家都不痛快,我这样说,你满意吗?”

白云天感受到兰君语气中的不屑,口气稍软:“大姐说话是不大中听,可她也没招惹你,你何苦跟她过不去呢?”

兰君冷笑:“你怎么就知道她没惹我,她骂我是狐狸精你没听见吗?”

“她又不是骂你,她是在骂林蕙是狐狸精生的。”

“她骂林蕙是狐狸精生的就是在骂我是狐狸精生的。”

“你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哼!我不讲道理,那你们骂人就是讲道理了?”

白云天头疼得按着太阳穴,兰君今晚是被小鬼附身了吗?如此地无理取闹。这样的兰君与他心目中那个清新雅致,如诗如梦的女孩简直是两个人。

唉!果然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他后悔也没有用了。当初只看到她的外表美好,却没想到她不仅是个二婚,而且性子还这般执拗。

而此时,为了让她日后不要再给自己捅娄子,他除了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还能做什么?跟她离婚吗?他目前真是丢不起这个脸。

“兰君,我一向以为你是名门闺秀,为人处事会很有修养。可是,你今晚到底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不仅让大姐很没脸,还让苏伯父、苏伯母很难堪?你一次次针对苏伯母,让她丢面子,她心里会怎么想你,怎么想白家?”

兰君索性也不去冲澡了,一个回身坐在梳妆台前,斜瞅着白云天。貌似他想与自己说教,好啊,那她就大方点和他理论理论。

“苏夫人丢面子你替她抱不平?那么,林蕙就活该要进班房吗?如果今晚你大姐和苏夫人不丢面子,那后果便是林蕙损名誉,毁前程吧?一旦她被送进警所,会是什么情形?好歹你也是她的老板,为了巴结区长夫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吗?或者就因为她打了你妹妹一巴掌,你就想让她送进监狱,为你妹妹出气?”

白云天面色刷得一下红了,兰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

“我没有,我知道抓林蕙是小题大做,她若真的进了警所,我也不会让她有事的。只是苏家与我们白家交往多年,我怎么能让她下不了台呢?”

兰君突然笑了:“嘿嘿,我倒没看出来,原来你白云天还蛮有人情味的嘛。为了保住你白家和苏家的面子,你冷眼看着她们咄咄逼人地报警去抓林蕙。这样林蕙失了名誉,你也算替妹妹出了气,之后,你再佯装善心保她出来。哼哼,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巴结了区长夫人。呵呵,一箭三雕啊!”

白云天倏然惊跳,头顶上几乎冒出了冷汗。怒意也自胸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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