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佳人轻笑:“你这大哥还真是贴心。”
说完指了指房间:“这么多年你把院子搭理的很好,父亲把家交给你,果然比我靠谱。”
“快吃吧,凉了对胃不好。”
“嗯。”
北辰烨虽然答应沐佳人让她回家住,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她一个人回家住,所以他在沐佳人睡着后,住进了客房,此时他睡醒,走进沐佳人的房间,就看着两人在吃饭。
安若昀看到北辰烨后立刻起身跪地行礼,沐佳人也跟着一起,只是她很奇怪,北辰烨是什么时候来的?
“免礼,两位都不必客气,我来是看望一下沐大人,小时候在皇宫住,皇祖父便让沐大人照料我的饮食,既然路过天水城,自然是要看看的。”
两人起身后坐下,位置特意选的是两人中间。
“不介意添一副碗筷吧。”北辰烨开口。
安若昀赶忙准备,沐佳人帮忙摆放好。
开始吃饭后,安若昀夹起一块糖醋里脊准备放进沐佳人的碗中,谁知北辰烨开口:“安公子是要夹给我吗?”
安若昀有些尴尬,只好放入北辰烨的碗碟中。
“还望世子殿下不嫌弃。”
北辰烨尝了一口:“和沐大人的做的味道还是有些差距。”
安若昀有些惭愧的说道:“师父的技艺,自然是无法超越的。”
沐佳人怕他们又吵起来,便岔开话题。
“这几年秀远楼的生意好像并不好,你却从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若昀叹了口气:“师父留下的秀远楼我从不敢怠慢,但这么多年菜式不变,价格不变,所以顾客变得越来越少。”
沐佳人点了点头:“秀景楼是先帝所赐,当年先皇想要百姓也可以品尝到美食,秀远楼建立的那年,正值大旱,灾荒四起,当年的秀远楼救济了不少灾民,这也是秀远楼的菜式为何用的食材并非名贵之物。”
“我不愿意更改师父留下的菜谱,一直在尝试别的方法让生意好起来,但效果都差强人意。”
北辰烨听后,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为什么不能分开?”
沐佳人不确定的问道:“殿下是说开分店?”
“倒不是分店,秀远楼原本的菜单继续保持,有喜欢的顾客可以继续光顾,既然安公子还会别的菜式,倒不如多准备些新菜一同推出,食材也选的名贵些。”
北辰烨说完,沐佳人解释道:“安大哥是怕一旦推出新菜,秀远楼就失去了原本的感觉,但若是让他再自立门户,以他的性子,会觉得这是对父亲的不孝。”
安若昀欣慰的点头:“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
此话一出,北辰烨马上冷眼看向安若昀,他的女人怎么会对别人了解?
“咔嚓”北辰烨手中的木筷子不知怎么就断成了两半。
沐佳人轻咳一声:“这么多年没用,这筷子也朽了,我再去拿一双。”
“我去拿。”安若昀率先起身。
沐佳人坐在位置上,面对北辰烨质问的眼神,赶忙解释:“你的想法是人之常情,这五年我都山中学艺,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谈不上了解。”
安若昀拿出一副银质的碗筷放在北辰烨面前。
“但这五年我们都有书信往来,也不至于生疏。”
北辰烨看着面前的碗说道:“这个样子,还真是别致。”
两人注意到他手中的碗,已经从圆口变成波浪的碗沿,明显是被他的手指挤压变形的。
安若昀十分奇怪:“刚才我拿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北辰烨笑着说:“是我弄坏的。”
“不不不,殿下息怒,草民不是这个意思。”
安若昀又去换碗筷,沐佳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您能不能别为难我们了,我把事情说完就走。”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个院子挺温馨的,不知道东边的那间厢房可不可以住,如果可以我会觉得心情好一些。”
东厢房指的就是她的卧室。
“可以可以,只要您开心,什么都可以。”
他要是再生气下去,屋里的碗筷都要被捏碎了。
安若昀把新的碗筷放好后坐回位置,夹起一块鱼肉放进沐佳人的碗中。
“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鱼块,快尝尝。”
北辰烨看着鱼块落入沐佳人的碗中,转头看向安若昀:“安公子已经为人夫,和佳人就该保持些距离,不然……”
沐佳人从桌子下面一把握住北辰烨的手,希望他不要再为难安若昀。
突然被牵手,让北辰烨忘记了刚才的事,而是像没有发生一般,优雅的夹起一块鱼肉开始吃。
“不如这样,大堂和中院用原来的菜单,前后两栋楼的厢房用新菜单,当然旧的菜单也可以点。”
沐佳人说完后,安若昀点了点头:“你觉得这样好,我们就这样做。”
“厢房再装饰一下,父亲不喜奢华,我们就多种些花草,再把一些食客送的字挂起来,这样又不铺张,也能够雅致一些。”
“好,我都记下了。”
安若昀和沐佳人讨论的很热烈,北辰烨倒是没有再打断,只是听着。
沐佳人心思单纯,但这安若昀,似乎对她还没有死心。
北辰烨决定,在离开天水城之前,一定要把安若昀的心思掐灭,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王妃总是被人惦记。
两人说的差不多后,沐佳人送北辰烨离开,他打算晚上住过来,自然是要把应用之物带过来。
北辰烨走后,沐佳人和安若昀开始收拾碗筷。
此时的安府,陆若雪正在院子里刺绣,这时下人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耳语。
“又去沐家了?”
“老爷在沐家做饭,好像……沐小姐在家。”
陆若雪“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刺绣丢在桌上。
“夫人别和那女子置气,昨日我们不都见了吗?相貌平平,打扮土气,一个女子去学武,简直就是个笑话,况且婚约是世子殿下亲自废掉的,夫人还担心什么?”几个丫鬟都笑着附和。
陆若雪脸色稍有缓和:“夫君心善,我只怕那女子没有死心,嘴上说着不介意,其实恨我抢了若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