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柔柔的开口:“皇上,您都还没问臣妾为何会来此呢。”
皇上看向齐妃,眼神里也带着柔光:“是啊,你向来喜静,就连花园都很少去,怎么会来这里?”
“那就让夏竹姑娘说完吧,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纵容任何一个坏人。”
“夏竹,你说吧。”
“多谢皇上。那日打碎花瓶,是因为苏小姐说太子妃找奴婢,当奴婢过去推门,花瓶便砸了下来,当时奴婢是站在门口的,奴婢进宫时间短,并不知道那个花瓶是皇上赏赐,也不知道太子妃的寝殿是如何布置,不知为何开门之时,花瓶便掉下来摔碎了。所以奴婢才说是不小心。”
皇上听完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苏盈雪:“你告诉朕,当时夏竹打碎花瓶,可是站在门口?”
苏盈雪本想撒谎,但又担心太子妃身边的宫女会说漏,便含糊其辞的说道:“当时夏竹是在门外,但不代表她不是从屋内出来。”
皇上没有追问,而是继续看向沐佳人:“你说是擦了太子给你的药才中毒的,这么说来,是太子下毒害你了?”
“奴婢服侍太子时间虽然很短,但奴婢知道太子为人仁慈,明理,当日奴婢受罚,太子体恤奴婢还曾开口求情,奴婢是不会怀疑太子的。”
听到沐佳人对太子的信任,皇上微微点头,太子心性确实如此,但也正是因为涉世未深,才让他有些担心,北辰烨比他小几岁,却已然是个杀伐果决之人。
“太子驾到。”
太子带着宫女来到了永宁宫,看见沐佳人趴在地上,不禁有些意外:“你为何会在这里?”
皇上看向太子:“这是服侍过你的夏竹,她膝盖受伤之事,你可知晓?”
“儿臣知晓,那日夏竹无意间打碎了父皇赏赐的花瓶,太子妃便让她罚跪,晚上儿臣陪父皇用完晚膳,回来时看过她的伤,当时有些红肿还有几处破皮流了血。”
皇上点头,两人的话对上了,自然是真实的。
“那你可曾带过药膏给她?”
“带过,是苏姑娘给儿臣的,说是从太医院拿来,夏竹觉得太过贵重不愿用,便让儿臣拿去给她。”
皇上看向苏盈雪:“你是从太医院谁手中拿来的药?”
苏盈雪有些慌了,吞吞吐吐的说道:“臣女让下人去拿的,不记得是谁给的药。”
“哪个下人?”
“时间太久,臣女不记得了。”
皇后皱眉看了眼苏盈雪,责备她没有把事情做好。
苏盈雪赶忙低下头。
“你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婢吧。”
“奴婢文燕,是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侍女。”
“那日夏竹打碎花瓶,你记得她是站在门外还是门内?”
文燕想了想,如实回答道:“门外。”
“是面朝寝殿,还是背对寝殿?”皇上继续问。
“面朝寝殿应该是要进去。”
文燕说完,皇上和太后都明了,这是有人想用花瓶的事陷害沐佳人。
但牵扯到太子妃,他们也不想过多追究。
“夏竹,你昨日在哪?都做了些什么?”
沐佳人把昨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去过阳春阁。”太后开口问道。
“奴婢端着醒酒汤去阳春阁,但并未进门,只是喊了太子殿下,发现无人应声便离开了,之后就遇到了小顺子。”
齐妃接过话:“臣妾听闻太子妃有身孕这些日子,一直喜欢喝夏竹姑娘做的汤羹,便想着也尝尝,就让小顺子去传她,来的时候臣妾见她端着醒酒汤,便问了下是怎么回事。”
皇后并不相信齐妃的话,而苏盈雪最先开口:“就是夏竹把我打晕带去阳春阁,之后去的齐妃娘娘那里!”
皇上瞥了她一眼,重重的出了口气,苏盈雪立刻跪在原地不敢多说。
“爱妃是什么时候传的夏竹?”
“臣妾记得是酉时吧……”齐妃说的有些犹豫,随后看向小顺子。
小顺子补充道:“奴才记得过了酉时。”
“你带夏竹去齐妃宫中,可有人见到?”
“当时已经很晚了,奴才记得见到巡逻的侍卫。”
皇上看向旁边的汪公公:“去问问酉时是否有人巡逻到齐妃宫殿。”
“是。”
皇上看向朱太医:“你说你是在家中,那你睡下是何时?”
“大约戌时三刻。”
“既然你戌时三刻还在家中,若是夏竹酉时便在齐妃宫殿,便和她无关。”
“皇上,有些事还没有问清楚,也许夏竹耍了什么诡计呢!”皇后极力辩解。
“皇后娘娘是想说臣妾和一个宫女串通吗?”
齐妃温柔的话语带着特有的坚毅和傲气。
“本宫只是推测,可能妹妹也被她骗了呢。”皇后打着圆场。
“臣妾知道被人冤枉的感觉,曾经不愿辩解,才会和陛下心生嫌隙,所以今日见到夏竹,奴婢便把发生的事如实相告,陛下英明神武,自然会有决断。”
皇后被她的话堵的不行,只好端坐着不再多说。
不一会儿,展哲修和一个侍卫一起过来,站在院内。
“你们两人便是昨晚巡夜的侍卫?”皇上看着他们。
两人行礼,皇上抬手指着地上的人问道:“可有见过这个宫女?”
展哲修和旁边的侍卫都点了点头。
“臣巡查时在齐妃娘娘宫殿旁见到一位公公和一个宫女一起。”
“臣也见到了。”旁边的侍卫也点头。
“你们巡查到齐妃宫殿,是何时?”
“酉时一刻。”
侍卫巡查的时间是固定的,没办法作假,皇上用力一拍桌子,看向两人。
“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朱太医已经抖成了筛子,而苏盈雪顿时泪崩:“皇上,也许……也许夏竹是趁齐妃娘娘睡着后,偷偷离开了,为的就是利用齐妃娘娘掩人耳目!”
皇后点头:“是啊,这件事关系到苏家的名誉,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压着怒气继续问:“好,欧阳征,你说说看,夏竹的伤,有没有可能扛起一个男子来回于宫中!”
“回禀皇上,从受伤的情况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