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再见世子,可否离宫,过自己的生活?”
秦嬷嬷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便再次询问:“姑娘不愿嫁给……?”
沐佳人眼神淡然,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看了眼天空,缓缓开口:“若是以后都是这般生活,可能不适合奴婢,与其过得这么累,倒不如去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自由自在。”
秦嬷嬷听后,看她心意已决,便进去通报。
太后很是意外,她本来不想见沐佳人,是顾及皇后颜面,以免觉得她偏心,但没想到沐佳人竟然是想离开。
“带她进来。”
“是。”
沐佳人进来后,准备跪地行礼,太后抬手,让人拿去椅子。
“你当真想要离开?”
沐佳人点头。
“刚刚除去苏盈雪,你就离开?”太后有些不明白,虽然这件事沐佳人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但苏盈雪肯定是想针对她,不管是她运气好躲过了,还是她更有手段将苏盈雪赶走,最终都使得世子身边少了一个女子。
“奴婢没想过除去谁,善恶终有报,上天开眼而已。”
“你对世子的感情,这么容易放下吗?哀家答应了你,你出宫后就去找世子,那该如何?”
“如果奴婢嫁给世子,太后想要见到奴婢,一句话就可以了,虽然不知道世子的消息,但想必他也快回来了,如果奴婢想要和他团聚,只需要安静的修养,何必来此求见太后?”
太后打量着她,此时的沐佳人确实有些不一样。
“是什么让你决定放弃?”
“宫中的生活。”
“哦?世人都想要进宫,想要有锦衣玉食,封官进爵,你却说想要纵情山水,看来宫里的生活让你觉得太安逸了,以至于你以为宫外会既安逸又自由。”
沐佳人摇了摇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都用在追名逐利,尔虞我诈中,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意思,奴婢和世子在一起,并不是因为钱财和名利,只是因为世子对奴婢很好。没有苏盈雪,可能还有陈盈雪,李盈雪,作为世子妃,若是每天都面对这些想要争宠的女子,奴婢宁愿不要这个名分。”
太后很是满意,既然是沐佳人主动提出的,北辰烨那里也好说,没有苏盈雪和沐佳人,俞子涵便可以直接成为世子妃,然后是王妃,这样是她最为希望的结果。
“好,哀家答应你,只要你不再见世子,哀家可以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还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余生无忧。”
“太后可否再答应奴婢一个条件。”
“你说。”
“奴婢想带几个宫人离宫,他们和奴婢相熟,离宫后我们会一起离开京城。”
“好,哀家应允。”
沐佳人起身跪下行礼。
“既然你已经决定,明早就出宫吧,秦嬷嬷,你去看看是哪宫的宫人,让他们一并离开。”
“是,太后。”
秦嬷嬷和沐佳人一起离开。
“奴婢想带小路子和桃然一起离开,还请嬷嬷帮忙。”
“夏竹姑娘当真想好了?婚姻大事,一旦错过或许就是一生。”
“嗯,想好了。”
沐佳人点了点头。
“你可曾想过世子的心情,他去征战,回京时想要迎娶的人是你,但你却离开,这对他将会是很大的打击。”
“或许,世子也已经淡忘了吧,而且这种宫斗的生活让我觉得无趣,成为太子妃可能还要过这样的日子,我宁愿不当太子妃。”
“姑娘似乎在荣锦王府住过。”
“是。”
“那在王府的日子,你会觉得厌倦吗?皇上不是也曾经赐给过世子一些美人吗?”
“在王府过得不好不坏,那时候也是有求于世子。”
说道这里,沐佳人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秦嬷嬷会对她说这些。
“秦嬷嬷,你不是应该希望我走吗?”
秦嬷嬷面色未变,继续往前走。
“桃然和小路子我会让他们去司膳房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沐佳人点头称是,随后从右边的宫道回司膳房。
她走远后,秦嬷嬷停下脚步,看向右侧。
“世子对姑娘的在乎,看来姑娘并不知道。”
沐佳人回去收拾好东西,却没有等来桃然和小路子,本以为他们不愿意,却没想到秦嬷嬷过来告诉她,桃然和小路子都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沐佳人十分不解。
“就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人。”
“怎么会?他们……”
沐佳人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皇后!
“秦嬷嬷,帮我和太后说一声,桃然和小路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我不会离宫!”
“好,我知道,不过你做事别太冲动,也许他们是有事耽误了。”
秦嬷嬷说完便离开了。
沐佳人直接去见皇后,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皇后得知她来,很是满意。
“让她进来。”
“是。”
沐佳人被传召进来,刚进门,身后两个太监用力一推,将她按在地上跪着。
“你竟然还敢来见本宫,串通齐妃他们欺瞒圣上,还盈雪丢了清白,本宫今天就算是杀了你都不冤!”
“娘娘忍耐奴婢这么久,就是不希望用自己的手来杀了奴婢,所以,娘娘不如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吧。”
皇后冷笑:“你果然聪明,盈雪自然不会是你的对手,你身份特殊,本宫暂时不想动你,但桃然不过是个宫女,本宫打断了她的腿,毁了她的清白,也不为过。”
“你说什么!”沐佳人气愤的想要冲过去,两边的太监有些按不住。
“怎么,你想打本宫?别说你真动手,就算是你有这个想法,就是死罪!”
沐佳人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问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了吧。”
皇后靠坐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愿意自毁容貌,去服侍孟昭仪,之前的事本宫就当没有发生。”
“如何毁容?”
这时一个宫女上前,端出一个瓷瓶放在她面前。
“喝下这瓶药,明日你的脸便会开始长疮流脓,不过你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奇痒无比,五日后伤口就会结痂,只不过从此你的脸就是坑洼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