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白衣女子似乎也对自己如此语气感到不妥,紧随着暗暗皱眉。尤其是想到炎涛那闪动的杂乱羞人念头,顿时脸上闪过一抹殷红。好在小天紧紧是一只奇兽,虽然颇有灵性,听懂人言,可有着巨大的差别。否则,她断然不会如此作态!

不过,纵然如此,也意味着这段时间心静不稳。白衣女子再次恢复原本的冰冷淡然之态,快速的离开石室。小天心中十分的感激,可唯恐炎涛出现什么意外,感激的看了一眼,就担忧紧张不已的守护在炎涛身前,并没有注意到白衣女子神态的微妙变化,更是没有注意她的离去。

猛然挣开双眼,炎涛看到欢喜的小天,心中虽然一暖,微微镇定下来。可随即却又想起什么,急切不已的四下张望起来。然而除却眼前这间狭小的石室石床之外,再无他物。不过,空中残留的余香却是让炎涛鼻头抽动,心中一动,充满了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虽然,空中留存的清香中蕴含着药香,可那一丝丝残留的体香却是让炎涛记忆犹新难以忘怀!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炎涛激动不已的几欲失控的咬牙支撑的想要站起。可虚弱无力的身体却是在剧痛之中轰然倒下。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小天不明白为何炎涛如此急切,更不知道炎涛想要做什么,一时间急切的在一旁惊叫着,想要劝慰着什么。然而,炎涛却是突兀怔怔的看着头顶的石壁,陷入了失神的茫然之中,就连小天那殷切的呼唤也未曾听见。

走出石室的白衣女子对炎涛的苏醒并没有意外,虽然恼怒,可心地善良的她仍旧心存一丝担心,下意识的仍旧用神识留意着。可再次看到苏醒的炎涛竟然罔顾小天的存在,一心想着那些龌龊事情,顿时积压的怒火猛然爆发。可心性恬静的她根本做不出破口大骂的出格事情,重重一跺脚,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虽不想与炎涛照面,可盛怒之下,通过那一丝神念之力乍然犹如清雷在耳畔炸响,以作警告发泄心中的不满。浑浑噩噩中的炎涛轰然震动,想要紧紧的抓住这一丝的神念之力。可愤怒之中的神念犹如竖起尖刺的刺猬一般,狠狠的刺入炎涛的神识,随即一触即收的瞬息消失无影无踪。

这一次,炎涛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的愤怒之意。若非是顾忌伤势,只怕就不会如此如此简单的警告了!通过这瞬间的神念接触,炎涛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一丝丝冰冷与厌恶。顿时清醒过来的炎涛,心中满是疑惑和苦涩,不过却也开始镇定下来,收敛心神深深的吸一口气,抱起小天,轻抚着雪白毛发安慰着小天担忧的心,暗中感慨着眼中一抹异样的精光闪过。

此时炎涛才观察这间石室。有些粗糙的山壁,极其简单的摆设,显然这并非是一个精心营造的洞府,而是一个暂时栖身将就之所。只是一时间却是难以分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过,从那白衣女子清冷的神识感知中,炎涛却是明白,对方纵然对他有所误会,去并没有歹意。

心中的担忧危机感缓缓散去,心中的诸多念头逐渐的开始升腾。灵魂感知到小天那虚弱不堪微弱的气息,顿时心中担忧不已的连忙查探起来。灵魂交融探查,良久之后,炎涛长长的舒一口气,脸上闪过一抹心有余悸的庆幸感激之色。

小天的灵魂虚弱不已,隐隐还有着魂剑残留的剑意气息。按道理小天应该灵魂重创而沉睡不醒,可这些魂剑剑意却是被一股外力强行镇压,一点点的将其消磨,小天这才得以清醒,获得一丝喘息之机,逐渐的凝聚自身力量缓缓的恢复。

联想到自己能这么快醒来,不用说这些都归功于那神秘的白衣女子。一时间炎涛心中的好奇越发的强烈起来。就算抛开心中的诸多复杂心思,单单是这救命之恩,就不得不报!只是明知人家心中厌恶,却是不好再贸然前去,以免引起误会。

想到这里,炎涛顿时感到有些心烦气躁起来。与炎涛灵魂心意相通的小天顿时感知到炎涛那杂乱的思绪,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看炎涛,而后看向那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顿时有所明悟,猛然想起什么一般,急切欢快的邀功灵魂传音起来。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在有人的情况下,小天绝不会开口。好在灵魂心意相通,炎涛能够瞬息洞察小天的确切意思。然而,随着小天的细细讲述,炎涛的脸色阴晴不定惊讶夸张的变化不定,忍不住的惊呼起来:“难道是她?!”

“你是说,她就是当初你在临安城遇到的人?当年就是为了她不惜显化真身暴露行迹?”对如此突然的消息,炎涛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或许是太过巧合,或许是缘由天定,可乍然间仍旧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急切的再次确定。

“喵喵……主人,绝对不会有错!当时俺还以为是李家那小妮子了呢9留下了一个玉佩给俺,主人忘了吗?”小天似乎对炎涛的质疑有些急切的恼怒,顿时连连举证,坚定的语气肯定着。

“玉佩?那个看不出任何身份印记的玉佩?”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炎涛顿时回忆着喃喃自语起来。

“是啊,就是那个玉佩!当时的气息安还记得,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那玉佩,不是主人你拿着的吗?”

反手取出当年随手收起的玉佩,火红色的灵光隐隐在其中流转,让一个平凡的玉佩充满了异样的灵动气息。或许是当年没有仔细查探,或许是此刻心思不同,故而看着手中的玉佩,多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不对!就算是六长老当时力量被压制削弱了不少,可毕竟是全力一击,身魂化剑之下那种势不可挡的威势至今仍旧心有余悸。可如此强悍的攻击,竟然被这白衣女子拦下,从而救下小天,可见她的实力至少在元婴之上!

若这一切是真,那么当年她也不过是元婴后期,顶多是元婴巅峰之境,可区区十余年,竟然一举突破元婴之境,步入化虚境界。这未免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吧?要知道就算是阵清门天之骄子如白胜阳之流,也在这化虚门槛上苦苦挣扎,这一步绝对不是说能迈过去就能迈过去的!

况且,当年她显然是被人追杀,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非巧合相助,只怕后果堪忧。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一举突破,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谁也不会相信。就算是有着大机缘,也不是十数年就能一举功成的。若说背后没有庞大的力量作为臂助显然不可能。

加之当年留下的玉佩十分的古怪,碍于自身的麻烦隐匿身份到不为过,这也不难理解。可此刻想来,她的身份绝非一般。留下的古怪玉佩也绝不是仅仅是隐匿身份这么简单,似乎还在躲避着什么!

炎涛灵魂思绪急速的转动起来,紧密的推敲其中的诸多疑点,只是这种模糊的想法始终无法彻底清洗,让他有些烦躁不已。而始终与炎涛灵魂神念相连的小天自然对他的念头一清二楚。不过,旁观者清,小天实在是忍不住的猛翻白眼!

“主人,你以为天下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数十年寸步未进?这次若非人家挺身相助,咱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你还怀疑人家……”

“嗯?”炎涛顿时佯作恼怒的冷哼起来,心中却是猛然一怔,隐隐有所明悟,是自己有些钻了牛角尖了。难道说只许你进阶,就不许旁人有机缘?这未免太多荒唐,或许是这些年呆在道门之中,被道门那深厚的底蕴所震撼,故而才会生出一丝自大之心!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修道界中的存在,未必比不过道门的底蕴!

感受到炎涛的不满,小天立马打住,只是灵魂神念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服软之意。随即看到炎涛略有所思有所触动的模样,顿时兴致勃勃杀意大涨发泄着张牙舞爪的说道:“喵喵……现在一些阿猫阿狗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要不咱们出去大开杀戒,好好痛快一番!主人不是有戊土本源意志传承吗?还愁找不到其他本源?咱们直接杀过去,抢过来不就结了?到时候,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小天说的炎涛深深认同,心中也未尝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这本源之力不是说找就找,说有就有的。就如阵清门的戊土本源,就算知道大致的方位,想要闯入其中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话又说回来,寻找本源的事情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尽快的了解这里的事情!否则,没有实力,在这即将动乱的光华大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霎时间,炎涛心中涌起浓浓的紧迫感,顿时压下所有的杂念,专心致志的疗伤起来。

炎涛的伤势看似严重,可实际上有着青木本源的存在,伤势的恢复却是极其可观。尤其是在沉睡的这段时间,白衣女子没有私心的悉心照料,甚至不惜用下大量珍贵的丹药为其疗伤。故而,炎涛的肉身早已固本培元的逐渐恢复过来,而此刻灵魂意念的苏醒,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伤势飞速的恢复!

有着九劫变九转护身罡的存在,炎涛的肉身受到的重创越大,肉身得到的淬炼就越是可观。只要有充足的灵气,还有一口生机,不论多大的伤势都不在话下。而有着源源不断的本源之力供应,这自然不是问题。对于炎涛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灵魂的损伤。

虽然炎涛灵魂十分凝炼强大,就算比起化虚强者来说也相差不多。加上九链锁魂塔的镇压守护,他的灵魂本源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可言。然而,与六长老生死一战,拼尽全力孤注一掷的灵魂吞噬,却是让他元气大伤。不过,在最后关头,险之又险的侥幸获胜,炎涛趁机将六长老的残魂镇压!

这段时间炎涛的灵魂之所以没有在崩溃的边缘泯灭,完全是由于灵魂王座不断的收拢抽取六长老的灵魂碎片支撑的缘故。加上小天的灵魂一旁协助共进退,炎涛这才缓缓的恢复。尤其是肉体的恢复,加上疗伤丹药的滋养,炎涛此刻灵魂伤势依然问题不大。唯一所欠缺的就是气血精气神亏损严重,需要一段时间细细调理打坐,这才能恢复如初。

小天的伤势虽然同样十个大麻烦,可与炎涛戚戚相关,在炎涛逐渐痊愈的时刻,小天的伤势自然也水涨超高的快速恢复!尤其是九链锁魂塔抽取的灵魂碎片之力,不仅滋养着炎涛的灵魂气息,更是为小天的灵魂提供源源不断的灵魂力量。

只是小天的力量太过诡异,纵然能够鲸吞天地灵气,可本质上还是有些偏向魔性。对于小天来说,腐蚀尸气绝对是最好的疗伤工具,可在这清秀干净的山峰中,哪会有那些污秽的东西?故而小天除却寸步不离的呆在炎涛身旁之外,自然对其他的一切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一连月余,炎涛与小天都呆在石室之中足不出户的加紧疗伤。体内有着本源之力的存在,至于这山峰灵气是否浓郁对于炎涛而言并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此一来,从外面看来未免有些太过安静诡异。

原本在炎涛醒来的时刻,白衣女子就想一走了之,实在是不愿与炎涛‘共处一室’。可每每想起可爱的小天,顿时心中就犹豫不决,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将小天救出苦海的念头。尤其是当年的救命之恩,让她难以无礼的不告而别。

而且她对于炎涛的伤势十分清楚,虽然这四周人烟稀少,没有强大的凶兽出没,可玩意出现意外,以重伤之躯那可就不妙了!心地善良的她顿时迟疑起来,看着始终闭合的石门,顿时咬咬牙恨恨的一跺脚,只能守在外面为其护法。

不愿这么‘主动’的她,心中想着此事过后,那么就两不相欠。若是小天愿意跟着自己,那么就带它离开。若是不愿,那么就转身就走,不再拖拖拉拉!找到这样的理由之后,她说服了自己,顿时逐渐的镇定下来,恢复往日的冷漠与骄傲!

身体的伤势虽无大碍,可亏损的气血灵魂力量却并非短时日内能够弥补回来的。枯坐在小小的密室之中,别说好动的小天早已按耐不住,就连炎涛也逐渐的心生烦躁之感。尤其是想到这次被六长老陷害险些葬送了性命,从没有吃过如此大亏,每每想起来心中就难以压制的生出一股暴戾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