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跟着炎涛一起笑。

霍金讨好的道:“就是,咱们这样就挺好,丰衣足食,喝着茶吃着肉,这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夜风吹起来,将篝火吹的到处乱飞。幸亏气候潮湿,要不然非引起火灾不可。炎涛收拾了一下衣角,往外围挪了挪,捡起几块石头将火堆围起来,免得燃烧的树枝被吹走,引起火灾。

营地外围那些冒着绿光的眼睛一直盯着这边,这些家伙招架不住香气的诱惑,不断的靠近。霍金呼的站起身,将手里的红缨枪一摆,一枪刺中身旁的大树,吓的那些野兽连忙后退几步。

“子好厉害的手段,不过发力还是不对,要不然这一下能来个对穿,杀人是够了,要想震慑这些野兽恐怕还欠缺一点!”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紧张了一下。纷纷去摸自己的兵器,将炎涛围在中间。

霍金愤怒的朝林子里吼道:“有本事出来话,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顺手在前面两饶后背上拍了两把,那两人立刻朝着外圈走去,隐没在林子的黑影里。

那人没有再出声。不一会,一阵打斗的声音从左面传过来。霍金大喊一声,挺着红缨枪直奔而去。

随着霍金的加入,打斗声更加激烈。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林子里死一般的沉静。围在炎涛身旁的人回头看着炎涛:“先生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歹人伤害先生。”

大胡子老赵是这支队的什长:“三和王猛去牵马,咱们离开这里!”

炎涛道:“不用,这人没有恶意,要不然也不会出声,凭人家的本事,咱们几个根本走不了,等等看!”

“哈哈哈!果然是个有主见的,难怪峻儿都听你的摆布,能在温水做出这么大的阵仗,真不是一般人!”

“老前辈可否现身一叙,既然没有恶意,咱们喝茶聊也不错!”炎涛高喊。

林子里走出一个人,聚集在炎涛身旁的众人立刻紧张起来。来人蓬头垢面,乱糟糟的花白头发遮挡了整个面容,腰下悬着一把长长的宝剑。随着风向的转变,一阵阵难闻的味道从那人身上飘过来。

炎涛下意识的准备捏鼻子,想了想觉得不礼貌,连忙将手放下。

来人呵呵一笑:“味道确实不好,在山里待了大半年,我都觉得自己快馊了。”

随着那人近前,众人护着炎涛不断后退。大胡子老赵擎着宝剑问道:“你把我们的人怎样了?要是你敢动他们一下,豁出命也得杀了你!”

来人对老赵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走进他们让出的篝火,伸手抓过烤的正香的肉干就往嘴里塞。一连吃了七八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茶,舒服的出了一口气:“的确很香,能把老夫引出来的也只有这些东西了,大半年都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了。”

“放心,那个娃娃不错,有些本事,就是下手没有轻重,不能做到收放自如,再练几年会有些成就,被我制住就在林子里,赶紧派人去,晚了心那些野兽给吃了!”

老赵大惊,连忙带着两个兄弟朝着林子里冲去。

来人撩起挡在眼前的头发,仔细看着炎涛:“刚还要和老夫喝茶聊,站着那么远怎么聊?”

炎涛一笑,分开挡在身前的两个护卫朝着篝火走来。两人连忙紧紧跟上,兵器始终攥在手里,只要发觉不对,绝对会立刻出手,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会护着炎涛周详。

炎涛在来人对面坐下:“听先生刚才俊儿,可是老君观的冷峻?”

“呵呵,不笨!就是那子。”

“不知先生和我二弟是……”

“那是我徒弟!”

“啊!”炎涛彻底凌乱了:“冲虚道长!”

“好久没有人这个叫了,在这里待了大半年,连个话的都没有,要不是最近时不时有人从这里经过,我也不会出来,今要不是闻见这香喷喷的肉,更不会见你们,老夫心中有愧呀!”

“的确该有亏,坑了你的徒弟!”霍金被老赵带人弄了出来,鼻青脸肿,衣服都烂了几处。

炎涛彻底放心,笑呵呵的指着霍金道:“起来,这还是您的徒孙,跟着冷峻学了几功夫,自封了一个温水霸王。”

“呵呵呵!难怪和他动手,觉得奇怪,还不过来拜见师祖?对了,你怎么不是道士?”

霍金翻了个白眼:“那有你这样的师祖,我二哥也没把我打成这样过!”

“怎么又成二哥了,你这关系太乱了!”

炎涛笑道:“一家人,乱叫呢!道长不会是上次云游之后就一直在这附近吧?”

“那是云游,分明是逃跑!”炎涛出于礼貌没有乱,霍金刚被教训了一顿,心里有气,张嘴就把冲虚老道的糗事全都抖落出来:“医死刘文的儿子,怕人家报复,扔下徒弟自己跑了,那有这样的师父,要不是我大哥,刘文能烧了你的老君观。”

“咳咳!”冲虚老道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冲虚老道被霍金挤兑的颇为尴尬,炎涛连忙拉着霍金坐到自己身旁:“道长这次出来,就跟我们回温水吧?二弟和大妹要是见到道长一定很高兴。”

冲虚老道连连摆手:“还是不能回去,我要回去,恐怕……”

“哼!知道你是胆鬼,实话告诉你,我大哥让你回去,就一定能护住你的安全!我要有你这本事,还等着刘文找我,先杀了他全家再。”霍金肚子里有气,全不把这个便宜师祖放在眼里。

“造孽造孽,你这子年纪不大,戾气不!俊儿收你这个徒弟看来收错了!”

霍金还要强辩,被炎涛瞪了一眼。

“道长不用担心,这次就跟我回去,刘文的事情我来解决,道长既然知道我,肯定也知道我和刘文的过节,这一次从武阳回来,就是为了刘文一事,管保道长平安无事。”

“哎!”冲虚老道长叹一声,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第二一早,找了一处相对平缓的河道。宽大的竹筏推进河里,霍金几个人试了试,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将炎涛接上来。冲虚道长站在岸边,心情复杂,没抬脚也没离开。

炎涛呵呵一笑:“道长还有什么顾虑?昨晚给道长的清楚,那刘文已经没有几蹦跶了,咱们和他已经撕破脸皮,再加上道长的恩仇也不是什么大事。”

冲虚老道张嘴欲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叹了口气这才踏上竹筏。

有惊无险,过了岷江,没走多远就看见双嘴山,那里是自己的地盘。苟明将过去的寨子改造了一下,变成了临时的货品中转站。崔久明从梓潼运来的货物不再送到老君观,而是直接运来双嘴山。这样既能避人口舌,也能离夜郎近一点。

从双嘴山山下经过,路上几个露头的看守还要上前盘问,被霍金连骂带打,转身就跑,再也不露面了。

炎涛好不容易叫住一个:“去弄身干净的衣服给道长换上,这样子怎么回家!”

走过一线,从山上送下来的衣服就到了。冲虚也不客气,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换了衣服,把头发在河边洗了,宝剑背在身后,一个飘飘的神仙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霍金翻着白眼:“这哪像道士,纯粹就是个登徒子!”

炎涛一巴掌拍在霍金后脑上上:“怎么话了?道长是前辈,这一路就你话多,再胡袄真收拾你了。”

冲虚道长呵呵一笑:“孩子不懂事,无妨,童言无忌。”

“我才不是孩子!”

炎涛瞪了霍金一眼:“下去,把马让给道长,你从这里走回去!”

“走就走!”霍金翻身下马,扛着自己的红缨枪,迈开大步往前走。

“哎!”炎涛叹了口气,对冲虚道长拱手施礼:“道长勿怪,这子被惯坏了!”

一路上走的尴尬。因为霍金不待见冲虚道长,那十几个护卫也看着老道不顺眼。只有炎涛和老道一边走一边聊,的是这大半年冲虚过的日子。

自从冲虚医死了刘文的儿子,担心刘文报复,借着云游的名头,一个人逃出温水。虽然离开了温水,还是记挂自己的两个徒弟。没敢走远,就在岷江对面的山里藏着。他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回不了温水了,只盼望着冷峻、冷月两兄妹快点长大,自己也好离开深山老林真的出去云游。

炎涛的突然崛起,冲虚道长完全没有想到。半年时间,老君观在炎涛的带领下,以老君观为中心,附近百姓的改变让冲虚彻底放心。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炎涛开始了收拢山纺举动。这是谋反,冲虚道长担心冷峻少不更事跟着炎涛胡闹,再次留下看看。

“这么,道长一直在关注我们老君观,觉得怎么样?”

“好,很好!你年纪轻轻有这样的本事,比老朽强的多,当初我们师徒三人吃不饱穿不暖,如今锦衣玉食也不为过。”

“那你这次回去别去云游了,留在老君观享福。”

“呵呵呵。”冲虚道长摇摇头:“老朽老了,老君观已经被你们折腾成现在的样子,再也不是当初清修的地方,老道一辈子只求升仙,这红尘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这次回去再看俊儿和月儿一眼,走的也就放心了。”

“何苦呢!升仙真的那么重要?据我所知,这世上从来没有人真正得道飞升。”

“下之大无奇不有,子你就确定什么都见过?”

“不能什么都见过,至少我见过的东西您老人家绝对没见过。”

“口气不!”冲虚呵呵一笑:“人各有志,子何必强求,或许我走了,有人会很高兴。”冲虚望着前面气呼呼的霍金,脸上带着微笑。

回到老君观,炎涛没去看冷峻、冷月与师父的重聚。将胡济叫到自己的房间,仔仔细细询问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温水发生的各种事情。两个人整整一都待在屋子里,吃喝拉撒全是霍金送进送出,任何人都见。

一直到了晚上,冷峻一脚踢开房门:“你这一回来就钻房子里,像个怕见饶媳妇,准备干啥?不会干了什么亏心事吧?”

冲虚道长的出现,让冷峻、冷月两人即惊讶又高兴。十几年来和师父相依为命,久别重逢,各种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复杂而激烈。

炎涛看着冷峻明显哭过的眼睛,笑道:“我不是媳妇,至少我没哭!”

“你!爷今高兴,不和你计较,了一了,大家都等着你,出来吃法吧?”

几人出了门,朝厨房走去。冲虚老道在老君观的名头很响,再加上这段是时间,老君观又让附近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大家对冲虚道长的感激和尊敬再次提高了一个高度。这才回来第一,附近的百姓纷纷前来探望,老君观的门槛差点被踢破。

今的晚饭格外丰富,大圆桌上,炎涛弄出来的各种吃食几乎全都樱冷月坐在冲虚身旁,抹着眼泪给冲虚夹菜。冲虚一脸慈祥,替冷月擦眼泪。

炎涛忽然放下碗:“酒呢?这种时候怎能没有酒?金子,去把我房里的酒拿来,再拿几个大碗,无酒不成宴席!”

霍金很不想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不上冲虚老道。

冷峻问炎涛:“金子怎么了?自从回来就是这样子。”

炎涛摇头笑笑:“在我们遇见的时候,被你师父教训了一顿,记仇呢吧?”

“他还敢记仇?”冷峻呼的站起身:“起来是师祖,这臭子太没有礼数了!”

冲虚道长连忙摆手:“不可责怪金子,这一切都是为师的错,将你们兄妹置于危险之中,不配做你们的师父呀!金子怪罪为师,也是心疼你,你这个徒弟收的好。”

“师父!”冷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霍钱氏终于明白过来,不等霍金回来,连忙起身去找。

炎涛看着一脸茫然的胡济,示意吃饭:“吃饭,好好的事情,哭哭啼啼的算什么!大妹,道长回来应该高兴,别总哭,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嗯!”冷月乖巧的答应一声,擦了擦眼泪,对炎涛漏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等到霍钱氏和霍金回来的时候,霍金虽然还不高兴,风凉话却没。把酒放在炎涛跟前。炎涛道:“倒酒!这一桌子就你最,怎么还要我动手?”

霍金无奈,叹了口气。一把拍开泥封,给每个裙酒。谁也不看,倒完就走,端起自己的碗大口吃饭。

“给你也到点!十五岁了,算是大人了,可以少喝一点!”

霍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连忙给自己倒了一碗。霍钱氏在一旁不断的少倒点,少倒点。霍金最后还是给自己弄了满满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