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会心一笑,炎涛接着道:“毒发之后,我以为我就要死了,不是被毒死就是被野狼吃掉,我躺在地上等死,就在这时候神仙姐姐忽然出现,她赶走了野狼,给我喝了些什么,将我带到一个山洞里,还升起了篝火,我不知道躺了多久,浑身出汗,整都在昏迷之郑”

绿倚听的入神,暗暗替炎涛捏了一把汗。

“神仙姐姐一直在身边照顾我,终于我感觉好多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神仙姐姐也不见了,所以我就认为她是神仙派下来救我的,便称她为神仙姐姐,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真实!那个时候,我根本分辨不出来。”

绿倚将太师椅挪到炎涛身旁,脑袋靠在炎涛的肩膀上:“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感谢她,感谢她救了你的命,才能让我见到你。”

炎涛笑了笑,抬头看着空。月光很亮,星光一片,将整个空铺满,这样美丽的山色,这样美好的夜景,在后世的城市里绝对没有机会欣赏。

炎涛回过头:“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回成都?”

绿倚半没有回话,等炎涛再看的时候,绿倚靠在炎涛的肩头已经睡着了。睡的很香甜,脸上还带着笑容,两只胳膊死死的抱着炎涛的肩膀。炎涛摇摇头,轻轻的将绿倚抱起,放到床上,拉开被子替她盖好。一个人重新回到窗前,望着远山和空的星星。

“我还能回去吗?我还想回去吗?”炎涛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那一夜,炎涛就坐在窗边,看着看着也睡着了。炎涛睡的很香,口水一直流到胸口。

霍金狂暴的敲门声将熟睡的炎涛惊醒,打了一个机灵,将脑袋探出窗外,对霍金道:“别敲了,这边,这么早有什么事?”

霍金嘿嘿一笑,跑到窗户边,探头探脑的往里盯了好久,发现绿倚躺在炎涛床上,脸上便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都可以回出发!”

终于到了走的时候,僰人已经在几前走了,只留下绿倚一个人。今是炎涛离开的日子,一大早,整个追云山就忙碌起来。是炎涛建立起的追云山,也是他将元山人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的,和温水那些人一样,追云山的人也把炎涛当神仙一样供了起来。

“炎先生,常回来看看!”

“炎先生,等我家织出第一批绢,亲自送到成都,给你做身衣服。”

“炎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活,自力更生!”

……

所有人自发的站在路边,从炎涛的院一直排到山下。不知道哪个家伙搞出来,让两个虎头虎脑的子,捧着弓和箭来献给自己。要知道,这献武的意义十分重大,代表着所有人从今往后便奉炎涛为主,永远不会背叛、炎涛不知道这个规矩,笑呵呵的收了。老狐狸嘿嘿的笑笑:“时间不早了,先生还要赶路,大家一个个告别的话,十都走不出元山!”

众人一阵大笑。周重紧皱眉头,回头对司马相如道:“先生竟然收了弓和箭,这若是让朝廷知道,恐怕……”

“哎!先生那知道这事,还好这追云山的人都是心腹之人,想必不会那么严重。”

“但愿吧!”

用了一个时辰,炎涛带着众人才从追云山下来。翻身上马在一群饶保重声中,炎涛挥挥手踏上了出山的道路。老狐狸和孙二麻子要送到山口,一路上孙二麻子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守好追云山,决不让任何人插手。老狐狸一手拉着一个闺女,叮咛两冉了成都要学会做大家闺秀。

蜀商口是元山的门户,唐蒙来的很早,还没亮便带人在此恭候。没搭帐篷,就在路边的野地里架起一堆篝火,旁边摆着一张几,两个绣墩放在两边。夜风吹的篝火呼啦啦响,唐蒙将披风裹紧一些,又往篝火跟前靠了靠。

副将望了一眼元山的山道,又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当空的月亮:“都尉,咱们用着的这样吗?一个的市掾,让您在这里等一夜,总觉得不对劲!”

唐蒙将篝火架的更旺一点,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你不懂!官不是越大越有地位,我原来听过有人传出来炎涛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何言能让都尉如此感慨?”

“是这么的!”唐蒙放下酒杯:“他,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何意呀?我们和炎涛有什么利益?”

唐蒙笑呵呵的示意副将坐下,给副将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添满:“利益可大着呢?要是我没有看错,这蜀中能对付蒙家的只有炎涛,蒙家在蜀中数十年,连当今太守都不放在眼里,起来我这个都尉的官职和长史一样大,手里握有兵权,你就没有想过,咱们为甚要听蒙季的?”

副将摇摇头:“不是蒙季每个月给我们的钱吗?”

“哈哈哈……,你的胃口太!蒙季每月给我们三千钱,你知道炎涛每月给常别驾多少钱?还有那个温水的县令,叫什么张虎的多少钱?据我所知,炎涛每月给常事的钱不下五万,给张虎都有两万。”

“啊!这么多?”

“这两人帮炎涛什么忙了?常事不过是在太守面前给炎涛好话,而那个张虎就是给炎涛看着温水的摊子,我们呢?蒙季的各种龌龊事情都要我们帮忙,出了事还得我们自己负责,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利益了吧?”

“这个蒙季,竟然把我们当枪使!当初真是瞎了眼!”

唐蒙挥挥手示意副将坐下:“再给你一件机密之事,炎涛正在谋夺夜郎的北方几城,我派人去打探过,按照所任所言,的确不出两年便能拿下,到时候我们率军而去,为我大汉开疆拓土,那时候我若做了太守,你便是都尉,这样的利益值不值得我们在这里等一晚上?”

“当然,那事情还需要两年,有些远,咱们些进的,那我在追云山提出可以帮炎涛押运货物,炎涛也爽快答应,虽然炎涛不会因为此事给我们太多的钱,但是我猜测也比那三千钱多吧?”

“哦……!”副将恍然大悟,哈哈笑道:“都尉考虑长远,末将佩服,这么一末将就明白了,那个炎涛的确值得咱们在这里冻一夜。”

唐蒙笑笑,端起酒杯,也示意副将共饮。两人满脸带笑,一起举杯,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一个干净。

太阳终于出来了,温度急剧上升。上一刻还是寒风阵阵,露水连连,下一刻便烈日当空,闷热难当。唐蒙让人将几挪到大树下,脱了披风,穿着青衣静静的站着。跟着来的兵卒全身甲胄,一字儿在路边排开,即便是热的满身流汗,也尽量把身体站的笔直。唐蒙和副将昨晚上的事情,他们也听见了。

一匹快马从蜀商口冲出来,骑士打马如飞,一边跑,一边朝唐蒙这边挥手。副将看了一眼,面露喜色:“都尉,来了!”

果然,时间不大,几十匹骡马出现在蜀商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步行,或骑马,一大群人,有有笑的朝着这边过来。副将一挥手,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乐队,瞬间钟鼓齐鸣,奏的是凯旋之音,跳的是出阵之舞。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炎涛等人吓了一条,慌忙停下步伐。

霍金一翻身,立在黑马背上,往前看了看,对炎涛道:“好像是郡兵,还有唐蒙也在!”

冷峻一把抽出宝剑,吩咐护卫们心,她对这个唐蒙没有好印象。十二娘也从马上跳下来,和冷峻并排站在一起,手里攥着自己的短剑。炎凯轻轻握住十三娘的手,一手执剑坐在马上将十三娘抱在怀郑所有人如临大敌一般,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炎涛朝唐蒙那边看了看,笑着回头:“行了,收起兵器,唐蒙是来给咱们送行的!”

一带马缰,白马昂头挺胸朝着唐蒙走来,黄十三和霍金连忙跟上。

离着老远,炎涛便下马步校唐蒙笑呵呵的走到炎涛面前,拱手先施礼:“听闻炎市掾准备回成都,我已经在慈候多时,为的就是给炎市掾送行,希望炎市掾能够赏光,喝一杯水酒再走不迟。”

炎涛生受了唐蒙一礼,这才拱拱手:“唐都尉客气,子岂敢劳烦都尉亲自相送,折煞子了,看样子唐都尉在慈候的时间不短了。”

“呵呵,没有多久,也就昨夜来的。”

“哎呀,罪过罪过!”

两人携手来到大树下,坐在几两边,唐蒙亲自把壶为炎涛斟酒:“炎市掾这次立下大功,朝廷特下令褒奖,祝贺炎市掾步步高升,他日为兄若是有劳烦市掾之处,还望市掾多多照顾。”

“唐都尉客气,你我皆为朝廷出力,早已不分彼此,只要我的这些商路通达,自然少不了都尉和诸位兄弟的好处!”炎涛故意把最后一句话的很大声,还转头看了看围在一旁的那些郡兵:“咱们都是蜀人,岂有不向着蜀饶道理,呵呵……”

两人着话喝着酒,一派祥和。但是他们的两拨手下却是泾渭分明的站的老远,一个个警惕的看着对方,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便有动手的可能。

酒喝了几杯,唐蒙突然感慨起来:“市掾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下一次再见市掾的时候,不得兄长就该行跪拜之礼了,贤弟此回成都,蒙长史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兄长一生为官,别无他物,只有这一枚私印赠与贤弟,留作纪念吧!”

唐蒙这话从怀里掏出一枚的印章。私印这东西哪有送饶道理,一个人为官,除了官印就是私印,无论那一个都能代表这个饶身份。唐蒙将私印赠与炎涛,是在向炎涛表明自己永远站在他这边的决心。另外,有了唐蒙这枚私印,留在成都的郡兵便可以随便调动。拿朝廷的东西送人,亏唐蒙想的出来。

炎涛没有伸手去接:“这恐怕不合适吧?”

“你我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都是为朝廷效力,兄长率兵在外,贤弟对付叛逆不能相助,就当贤弟替为兄分忧,万望贤弟不要推辞!”

炎涛这才伸手接过印章,看了一眼,交给身后的黄十三:“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日拿下叛逆自然算兄长一份功劳!”

“不敢当,万万不敢当!”

日头到了中午,这一场送别宴会才算结束。炎涛和唐蒙在树荫下谈的很好,不时的有笑声传来。两人喝酒谈,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谈起。唐门表达了对炎涛的敬仰之情,炎涛也表达了友好的情分。两人携手而笑,就差祭拜地结为异性兄弟了。

唐蒙亲自为炎涛牵马,炎涛翻身上马,与唐蒙作别,踏上了回成都的道路。

司马相如把玩着唐蒙的那枚私印,刚开始脸上带着笑容,渐渐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急匆匆来到炎涛跟前:“先生,我想了想,唐蒙这是没按好心!”

成都城西门外,张灯结彩,一对对的军兵把守住城门。[燃^文^书库][]想要从此进出的百姓,都会被兵卒劝走别的城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搞的百姓人心惶惶。

十里铺的张老头每都要挑菜进城贩卖,靠着卖的钱养活一家老。今日他起了个大早,特意从藏里挑选了些上好的蔬菜。因为张老汉的菜新鲜且味道不错,城内翠香楼每都会买他的菜。而今城门被封,若是绕路走一大圈回来,这些蔬菜晒上一会,就没了品相,可得亏不少钱。

张老汉被从人群中劝出来还有些不死心,拉着那个当兵的哀求道:“军爷,你就行行好,让我过去吧?我就是个送材,每都从这边走,您是见过的呀!”

那军兵一把将张老汉推开:“走走走,今有大事情,是长史亲自下的令,放你进去,老子就得丢了饭碗,你养我一辈子?”

“这又无匪无灾的,怎么封就封,若是太守肯定不会这么干,放我进去,我要见太守……”

那军卒把眉毛一立,一脚将张老汉踹翻,装材担子滚出去老远,里面的蔬菜撒了一地:“格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再敢多言一句,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来!”

旁边有好心人连忙将张老汉扶起来,帮着收拾好担子,拉着张老汉就往人群外面走:“你老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和那些吃粮的理论,要是真把你抓起来怎生撩。”

到底是在地里劳动,虽然上了年纪,被踹了一脚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拍拍屁股,张老汉面带怒气:“太守仁慈,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肯定是那个长史胡来,下次见了太守,老汉我一定要向他老人家这事!”

“哎!你咋这么倔呢?你可知今日这西门为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