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四没有得到回答,扭头冲着霍金怒道:“你个子,让你护好任哥,现在任哥得了失心疯,看我不打死你!”

“啊!失心疯?我这就去请医官!”刘高撒腿如飞就往门外跑。

霍金连忙躲到黄十三身后:“真不是什么失心疯,从蒙家别院出来还好好的,上了马车就一直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不是中毒了?”炎凯看着已经笑的瘫软在椅子上的炎涛,眉头紧皱。

十二娘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像,若是中毒应该有中毒的症状,这子面色红润,不会是中毒了。”

冷峻板着脸,来到炎涛面前,上下左右望了望,伸出手掌,将胳膊高高抬起。

“停!”炎涛突然止住笑声,指着冷峻的胳膊:“你要是敢打我,我就翻脸!”

冷峻冷哼一声,放下胳膊转身又回来。

“哎!真是个笨蛋!”炎涛自嘲一声,扭头看了看众人:“我饿了,谁去给我弄些吃的?”

话音刚落,冷月端着托盘进来。炎涛嘿嘿一笑,匆忙过去接过冷月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大口的吃起来。吃的很香,看的众人不断的咽口水。冷月一声不吭,笑着站在炎涛身旁,将产往炎涛跟前挪了挪。炎涛冲她笑笑,也不话,只顾吃饭。

霍老四试探的问道:“任哥?使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一切很好!”

众人长出一口气。十二娘道:“那你笑啥?我们还以为你得了失心疯了!”

炎涛一边吃饭,一边道:“笑我自己笨,竟然把正事忘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可知道今晚上,那使被我的哑口无言,差点没气晕过去。”

“哼!知道你能,把黑的都能成白的!”冷峻瞪了炎涛一眼。

炎涛倒也不生气:“什么叫我能,完全是董仲舒的那些理论站不住脚,告诉你们,若是我一开始就去长安,这会肯定没有董仲舒什么事情。”

“做梦呢吧?”

“你还别不信,走着瞧!”

三两口把剩下的半碗稀饭灌进肚子,浑身上下舒坦不少。炎涛在椅子上坐好,开始给众人解自己在董仲舒那里的表现。一旁的霍金和黄十三偶尔也补充一两句,将炎涛的神威吹嘘的下无敌,就算是最能的炎秦、张仪复生恐怕也不是炎涛的对手。

一屋子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人三策》,却明白董仲舒绝对是个高人。这样的高人能被自己的先生的哑口无言,可见自家先生有多大本事。就算这一切是吹的,那也是很好的一个故事。

“你们知道了吧?这就叫真人不露相,别只觉得我就会经商,治国的事情我也懂,以后还有别的本事,总之一句话,跟着我绝对没错,你是吧司马兄?咦?司马兄呢?”

炎涛在人群中找了半,的确没看见司马相如的影子,不免有些奇怪:“司马兄哪去了?怎么不见他?”

霍老四微微一笑:“司马先生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去哪了?”

“就刚才走的,很匆忙,是要回都江堰,这会儿恐怕已经出城了!”

“啊!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谁惹司马兄不高兴了?”

霍老四连忙摆手:“我们可没有,任哥去蒙家别院不久,家里就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董倩姑娘,还有一个姑娘是姓卓,司马先生一见立刻就要走人,带着那个姑娘一起走了。”

“什么情况?司马兄和卓文君私奔了?”炎涛有些难以适应。按照凤求荒步骤,的确有这么一段。但是这也太快了一些,起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见面也只有几时间,卓文君就跟着司马相如私奔,这大汉的女人也太想的开了吧?

“你们怎么也不拦着?黑半夜的,若出了什么事情如何是好?”

“苟队率跟着,还有十几个护卫,应该不会出事。”

“哎!这事情闹得,那卓王孙一定要气疯了!”

卓王孙差点就把卓文君的绣楼拆了。睡在外屋的几个丫鬟和仆人正在院子里挨打,一声声的惨叫穿透宁静的夜晚,传出去好远。卓王孙尤不解气,指着那些惨叫的仆人,怒吼道:“打]狠的打!往死里打!一个大活人都能让你们看丢了,要你们何用?”

“主人饶命,我们真不是故意的,睡觉的时候还专门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全睡着了!”

“哼!一群偷懒的家伙,你们的意思是文君被神仙掠走了?”

“不是神仙,下午董姑娘和姐在屋里了一下午话,然后……啊……!”

“董姑娘,她把姐拐跑了?一派胡言!继续打!”

“主人饶命呀,我们真不知道姐是怎么走的!”

管家急匆匆从门外进来,趴在卓王孙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卓王孙忽然伸出手,制止了行刑,望着管家:“你确定?”

管家点点头:“确定,刚刚城门守卫的,是成都校尉炎涛的命令,他们看见司马相如带着一辆马车出城,马车里似乎有家眷!”

“可看清是文君?”

“这倒没有,不过城门守卫那一群人走的很急,就算不是姐,也甚为可疑。”

卓王孙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炎涛,老子和你没完!”

炎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眼睛。这一折腾的很累,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一则,自己和董仲舒的辩论让他兴奋。赢了董仲舒倒是其次,关键是自己和董倩的事情,经过这么一处,来自董仲舒的阻力就会很多。

另外就是司马相如的事情,拐跑人家女儿这件事可大可。本来他想通过别的手段逼迫卓王孙就范,避免这件事情发生,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得佩服起了董倩的勇气。

这两件事情都得解决,而且还得尽快,免得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来。想着想着,炎涛的上眼皮不听指挥,便睡着了。他睡的很香,做梦梦见董倩对着自己笑。炎涛的嘴角也带出了微笑。

与此同时,司马相如却睡不着。坐在马车中,望着卷缩在自己面前的卓文君,心里高兴,却也害怕。卓王孙是成都大贾,太守见了都会客客气气,自己拐带了人家的女儿,不知道卓王孙会怎么报复。自己这一走了之,留下的烂摊子都得炎涛擦屁股。

“哎!”司马相如叹了口气:“对不住先生了,若能躲过此节,以后再报答吧!”

“司马公子是在炎校尉吗?”

司马相如微微一笑:“是呀,你还没睡?”

卓文君翻身坐起来:“睡不着?我这一走,父亲指不定会多么生气,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和你们蜀中商会不死不休的!”

“不用担心,先生会应付的!”

“我不是担心炎校尉,是担心父亲!”

司马相如一伸手,轻轻的将卓文君的手掌抓过来:“放心,先生不会为难卓掌柜。”

“嗯!”卓文君低着头,羞红脸,往司马相如身旁挪了挪:“我们这是去哪?”

“都江堰,我在那里做过几个月的县令,你父亲不会找到那里的。”

“听那里都是僰人?”

“是呀,是先生从僰地带回来的,有很多,那里很好,山清水秀,从今往后我们就住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我们每弹琴写赋,过普通饶日子,你好不好?”

“好,一切全听你的!”

司马相如微微一笑,伸手将卓文君搂在怀里。卓文君乖巧的依偎在司马相如怀中,脸已经红到了脖根。她虽是寡居,却没有过门丈夫就死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没有反抗已经是下了很大决心,算是认定了司马相如。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疾驰,走的很快,成都城的黑影被远远的抛在后面。两人抱着坐在马车中,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晃动。忽然,一声玛斯,一个急刹车,两人躺倒在马车郑火把明亮的光线透过车窗照进来,洒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脸上。

一个声音高叫道:“留下马车,绕你们不死,若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卓王孙的出现,让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大惊。[燃^文^书库][]怕什么来什么,司马相如连夜就走,就是担心夜长梦多,没想到深更半夜的卓王孙还是追了上来。

卓王孙带着二三十个家丁,人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拎着兵龋卓王孙往队伍前面一站:“还不出来?”

司马相如从车帘里面往外看,正好看见卓王孙被火光照亮的脸,明暗交替间显的阴森恐怖,回头望了一眼卓文君:“别怕,有我在!”

苟明骑着马,扫视了一眼卓王孙和他带来的家丁,嘴角一撇:“卓掌柜,这么晚了不睡觉,带人拦着我们的去路所为何事?就凭卓掌柜身后这些人恐怕拦不住我们吧?”

卓王孙对苟明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他,依然望着马车:“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我来就问一句话,你真的打算跟着那个家伙走了?你只要跟着他,从今往后就别认我这个父亲!”

“父亲!”卓文君从马车里出来,司马相如连忙扶着。卓文君跪在卓王孙面前:“女儿不孝,我与司马公子是真心爱慕,愿意和其结为连理,就请父亲同意我们的事情,不要在固执了!”

司马相如对卓王孙施礼道:“卓掌柜,不我与文君的事情,单蜀中商会和蜀郡商贾的事情,卓掌柜加入蜀中商会一定对您的生意,对蜀郡百姓都有好处,卓掌柜何必为了一己私欲,而坚持己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倘若……”

“你住口,我和我女儿话,不想听你!”卓王孙一指司马相如:“拐带我女儿的事情,我一定会禀明太守,太守若庇护,我就告上朝廷,到时候看炎涛还能护得住你?”

“文君,听为父一句话,跟为父回去吧?只要你不跟着他,别的什么事情父亲都可以答应你!”卓王孙有些激动,眼泪也是夺眶而出。

卓文君看看父亲,又扭头看看司马相如。两个都是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舍弃哪一个心里都不舒服,左右为难,一时不知道如何选择。

“卓掌柜为何不能加入蜀中商会?”司马相如道:“卓掌柜当初拒绝蜀中商会的合作,就是因为文君和我的事情,如今既然已经这样了,卓掌柜何不顺水推舟,促成我们的好事,也可以和蜀中商会联合,大家都好,何乐而不为?”

“哼!你懂什么!”卓王孙怒道:“蜀中商会的好听,还不是炎涛的工具?炎涛用它挑动夜郎内战,又用它收服元山强盗,还是用它将羌人整的苦不堪言,你们都以为这是好事?你们从来就没想过炎涛到底要干什么C听点,是联合蜀中所有商贾,一同挣钱,一同为兴盛大汉出力,可你们却忘记了,商人原本是逐利的,一旦蜀中商会大到炎涛都控制不住的时候,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司马相如,你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这下是谁的你最清楚,士农工商,无论哪一个想要出头都没有好日子过,当年我们卓家在赵国也是一方豪强,可是秦统一六国之后又做了什么?别人我不好,就拿卓家来,四分五裂,被杀的死了,被流放的远窜荒僻,你以为是秦看不上我们这些赵人?你错了,以嬴政的雄才伟略都不敢放任商贾自由壮大,何况当今陛下?”

“不错,商贾是能干很多事情,也能让社会变的更好,但是你要明白,一个能控制地方甚至下的商贾集团,在陛下眼中是什么?那就是猛虎,甚至比猛虎更可怕!只要陛下觉得你威胁到了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瞬间就能将一切泯灭,包括你我和我们的子孙!”

司马相如静静的听着,这些话卓王孙从没在人前过,对司马相如算是第一次。的很诚恳也很坦然。

“哎!”卓王孙仰长叹一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对司马相如道:“若是你决定从今往后再不踏入成都,再不踏入庙堂半步,我今就把女儿交给你,希望你们从今往后远遁山林,再也不要回来,更不要和炎涛纠缠一起,我不想看着我的女儿身首异处。”

“父亲!”卓文君已经哭成一个泪人。

卓王孙挥挥手:“起来吧!当炎涛第一次起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千方百计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只可惜在这成都乃至蜀郡没有一个人能看出这种危险,他们被炎涛骗的团团转,都在炎涛画出的美好憧憬中不能自拔r者害怕,或者为了利益,炎涛看透人心的本事,我自愧不如。”

“一派胡言!我家先生岂是你的这种人!”苟明大怒,手已经放到了兵器上:“胆敢污蔑先生,若不是看在司马先生的面子上,今日我就砍了你!我才不管今后咋样,总之先生让我从朝不保夕的盗匪,变成现在吃喝不愁的好人,若你敢去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