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我的妖怪师父 > 第68章林深一觉到云根,嚼月碎星是场梦。

祁国说到底是林云根的家。见叶楠一脸排斥,幸灾乐祸的笑道:“楠儿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这点小事奈何不了她。在岚阳城外,见到遍地尸骨,眉头也步骤一下。如今,不过是见男人生产。流萤妹妹别多心了。”

他正要继续说下去,在收到流萤警告的眼神,乖乖的闭嘴。事实如此,为何他说不得。

叶楠手刚碰到茶杯,听到这么一句。她对人的生死倒习以为常,反而看不得人们打破原有的规律而生活。或许,她真该好好看一看诸国,提高提高自己的眼界。

抑郁的心情被林云根一打趣,倒全好了。她想到他们几日前的离开,好奇道:“云根叔叔,你们两日去哪儿了?怎就不带上我一起?留我一个人在客栈,也不怕我丢了。”

“你云根叔叔自是有重要的人见。”江一青与流萤相视一笑道。

林云根抬手扶额,遮挡着脸。他随意扔了个理由,落荒而逃的离开大厅。至于他与祁晚的关系,在众人之间仍是谜。算起来,应该是他保守了最严的一个秘密。

当年的事,若要追溯,得从林云根刚修行时说起。那段日子连下暴雨,他终从草本植物修炼成精灵。记得当时他心情大好,满山的跑。他虽道行浅薄,尚能看的出同道。见株牡丹在雨中摇摇欲坠,花叶将被打散。心生怜悯,幻作雨伞为其遮风挡雨。

自此日日守在牡丹旁,为牡丹遮风挡雨。在漫长的日子里,结识一只麻雀。三年后,麻雀归土,牡丹也未修成正果。林云根便再呆不住,正欲离开之时,牡丹闪现微光。

闲谈之中,林云根才知牡丹修行早在他之上。牡丹在此养伤,避劫躲灾。他本是闲散心情,扛不住孤寂之苦。告别牡丹后,幻化人形下山而去。

每日眷恋茶馆酒楼,听说书人闲谈。时日一长与周围的人也相熟,难免多聊了几句。某日,在吃茶的席中被小二哥问及姓名,让林云根陷入两难之际。

林云根一拍脑门,胡诌了理由道:“我本懒散之人,家中嫌弃特命我不许提及。”

“林深一觉到云根,嚼月碎星是场梦。他乃林云根是也。”女人穿着粉色裙衫,发髻高挽。眉目带笑,五官大气。虽为女人,却不见任何羞涩、矫情之态。

谈吐不像俗人,倒像个行走江湖侠客,或是运筹帷幄的谋士。

林云根白得此名,正想忙躬身致谢。发觉女子气息很是熟悉,片刻恍然。这哪是谋士与侠客,分明就是玉溪山上的牡丹。他离玉溪山前,未向牡丹说明,怕是特意寻他。

眼下哪有逃离之地,便是有,他也会被牡丹抓了去。忧郁之下,林云根为牡丹斟茶,讨好道:“敢问姑娘是?”

“祁雨落尽霞霜晚,半片暮色渐渐消。林深一觉到云根,嚼月碎星是场梦。你作云根,我为霜晚,岂不妙哉。”牡丹见林云根一脸木讷,又笑着解释:“姓祁,名晚。”

林云根正想赔罪,到头来没不敢多说一句。错而有理,他委实做不出。茶喝尽,戏落幕,两人相对无言。人散了,就剩他们。他苦于无法脱身,敲着盘子里发出“叮”的声。

再继续下去,天就要黑了。伙计不赶他走,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祁晚见林云根有逃意,蹙眉拉过林云根衣袖,冷声道:“上次不辞而别,我不知情。此次我近在眼前,仍要默声离去?你究竟当我是何?”

“牡丹,不,祁晚。是我的错,不该不辞而别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成吗?”林云根的话让祁晚的脸色越发的黑,双眸紧盯着林云根的脸。额头的青筋,让林云根惶恐。

生怕祁国一气之下,把他拍回原型。毕竟,他是个才修炼成精,那比得上祁晚。

祁晚松手,放开林云根的袖子。面容有些动作,手扶着桌,声有些颤。她松开的手慢慢回拢,对着林云根的背影道:“你都明了?”

林云根并未回话,而是撒腿就跑。连跑数日,四处闲逛,直到结识江一青。阔叶林中,唯知此事的便是君冉生。那也是无意听到林云根酒后失言,提及他心心念念却不敢相见之人。

林云根望着花圃里含苞欲放的花,又想到祁晚。当日一别,再没见过。

不知如今的祁晚,过了如何?一切是否都如祁晚所愿,解开多年前的心结?他躬身坐在地板上,苦闷的对花草发呆。时至今日,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祁晚。

呵,他真的是过于懦弱。

“放不下吗?”江一青的突然出声,吓的林云根双肩一抖。

林云根没好气的抬头瞪了眼江一青,没好气道:“谁放不下。你要是闲的厉害,就去盯着小白蛇与楠儿。他们之间的‘放不下’比我多的多了。”

“云根叔叔,不许在背后说人坏话。”叶楠从江一青的背后钻出,义正言辞的指责林云根道。她哪里与许七有放不下,他们之间干净的很。说来,她好像也没对许七有过非分之想。

叶楠转身认真的打量着许七,暗问自己原因。摸不准自己,究竟如何想许七的。

林云根起身拍了拍身后的衣裳,胳膊搭在江一青的肩上,拖着江一青到叶楠身旁。学着叶楠无辜、疑惑的眼神打量许七,笑道:“我在陈述事实,并非说你不好。”

“孙哲回来,我们也该离开了。”江一青看到甬路上走来的人,提醒道。他推开肩上的胳膊,上前两步直奔孙哲而去。似是在孙府呆不下去,要早些离开。

管家在孙哲身后后跟着,低声说着江一青等人的情况。他看到江一青时,默默的退后。

孙哲拉过江一青的手腕,一脸的喜气。眉梢始终藏着笑,遮也遮不住。他拉着江一青走进大厅,对着几人笑道:“夫君生了,真是多谢几位。他们去备饭菜,我们边吃边聊。”

“楠儿、许七,过来吃饭。”林云根冲身后的两人招手,看着来往的婢女、小厮端着桌椅、食盒。他随江一青进入大厅,看到流萤起身望过来。孙哲的出现,像是离开的讯号。

几人不打算在孙府长住,随时准备启程。

要不是看在孙哲初为人母,不愿扫了孙哲的兴,才在府中等了一早上。他们走进大厅,先后入了座。小厮忙开始上菜,先荤后素。鸡鸭鱼肉摆满。素菜极少,不到三盘。最后送完甜汤,奴仆一众退离。

一桌的佳肴吸引不了孙哲的眼,手刚一碰到筷子就又放下。她听到脚步声逼近,转头看向从厅外走进的俊儿,听到俊儿贴耳低声说了几句,惹得她连连发笑。

孙哲摆手示意俊儿退下,看到几人莫名的目光,笑着解释道:“夫君让我好好感谢几位。”

“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忘了恭喜孙小姐。”流萤见叶楠光顾着吃了,笑着推脱道。她正打算要说离开一事,却被林云根拦了下来,似是看出了她的意图。

林云根斟了杯酒,高举道:“恭喜,恭喜。”

“多谢诸位。你们要是不介意的鄙府简陋的话,便多住些时日。待到夫君歇息几日,亲自感谢几位。今晚我请了舞姬,为几位助兴。”孙哲万分的客气,神情极为诚恳道。

叶楠与许七相继抬头看向孙哲,又默默的收回目光。岚阳的歌舞他们都看腻、听腻了,哪里还能助兴。何况,请来的舞姬,并不能比岚阳的出彩。既没新意,有无看头。

可林云根不这么认为,他连声应下,丝毫不在意其余人的目光。本着能拖几日就拖几日的原则,不放过任何的可能。至于祁晚手下如何交代,他才不管、不在乎呢。

江一青被林云根逗乐,陪着孙哲喝了几杯道:“孙小姐太客气了。”

“人命大于天,你们所为比天还要大,我不过是请几顿饭罢了。我夫君、女儿的命,都是几位给的,怎能不真心相待。你们若是看得起我,放下住下就是。”孙哲闻言,认真道。

流萤见状,忙解围道:“如此,我们只能客随主便了。”

众人一乐,此事也就翻了篇。得逞的林云根,乐呵呵的多喝几杯,又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一顿饭在林云根的得意中散开,孙哲被人汉走,而他们被人待到相连的客房休息。

江一青坐在榻上,踹着林云根的腰,冷笑道:“满意了?”

“嘿嘿,那是自然。谁让你答应了徐希,我几时说要见祁晚的?哼,人家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林云根抱着枕头,越说越委屈。他要是不见祁晚,他们的关系便一直停在以前。

如此,不也很美好吗?

为何非要相见,撕破最后一层纱布。一想到他再见到祁晚的场景,林云根心就开始痛。万一祁晚问他一些他不愿回答的问题,他该如何?要是祁晚压根就不想见他呢?

一切不过都是徐希的自作多情,把祁晚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

江一青按了按眉心,躺在榻上比起林云根还要苦闷。他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直言道:“便是你不去,我不应,祁晚也会找法子见你。我们在祁晚的地面,一举一动她定然明了。”

“这祁晚有何好的,非要来!”林云根旧事重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