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自己做错了不承认，还敢诋毁好心的大妈！”
方才还为廖北辰一记漂亮反杀暗暗喝彩的苏小鱼，却因了周围的人都是这种态度稍稍有些不快。
芸芸众生，悠悠众口。
只因为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便可以随意地以自己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做法，恣意地将光环或者污物泼开一身。
只因为没有恶意，便是无罪——怀着这种想法，却将无证之罪随意加诸他人。
哪怕是已死之人，也绝不让其的尸身安宁——这样的卑劣。
沉默了半晌的她，终于开了口。
“诸位对不起。”她冷淡地道：“哪怕这孩子再不像话，我认为也没有你们这些外人说三道四的权利。”
“嘿，瞧这小姑娘说的，我们可是帮着你啊。”
“对嘛，如果不是我们好心，都一大把年纪了，我们何苦管这个闲事哟。”
“那您们的意思是说，你们管闲事是因为热心肠吗？”苏小鱼冷然笑道：“少开玩笑了，才不是为了别人家孩子的未来或是成长那种正当的理由。只是因为您们很闲而已。—不然也不会先是指责我们，然后又秒转立场。这种没趣没营养的话语——”
苏小鱼顿了一顿，嘴角勾起邪肆的角度：“忆绫，你完全没必要听，也完全没必要在意。”
她伸手，一把将忆绫揽在怀中。
忆绫惊异地“哎”了声，苏小鱼单手扬了扬马尾，悠悠道：“对不起，我家的孩子，只有我们自己教育的份。没您们这些愿意看猴戏的长辈说三道四的余地——如果明白的话，拜托您们散开吧，我们不想再被围在中间演戏给您们看了。”
忆绫全身都僵住了，整个人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脖子微歪，凝视着苏小鱼的眼神中充满了惶然的，连她自己大概都未必能完全拆分得清的相当复杂的感情，无意识地被苏小鱼牵着走。
苏小鱼走近人墙，以完美的笑容和无懈可击的礼貌态度，柔声问道：“我们还要赶时间，能不能请您们让个路呢？”
大爷大妈们略有些不满地轻轻咂嘴，却还是各自闲聊逐渐散了开去。
在走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已经走出小区门口时，廖北辰倏然低笑了一声。
不自禁地回忆起，相似的情形。
金宫玉宇，那个本该属于自己，却从未接纳过自己的地方。
并非无所事事的大爷大妈，而是被比他们可怕千万倍的各路高手围络住，冰冷的杀意，连无意中撞进来包围圈的飞虫，都翻着白眼落在地上。
苏小鱼却对周遭冷冽视若无睹，面无惧色挡在他面前护住他。
“碍眼，真是碍眼啊。”她冷冰冰地笑道：“正法？对不起，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的男人，我就是他的法度。除了我以外，谁也没有权利责处他。听明白了的话，就乖乖给本王开道，我没空陪你们这群智障玩过家家。”
手起刀落，飞溅起的血丝，为她雪白的衣裙绘上了点点赤梅，亚麻色的长发飘散，在琉璃灯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记忆的涡流，涟漪皱起，碎裂一地镜花。而破碎的镜之后，并不是日日夜夜悔恨地虚空，却依然能够映照出心心念念的音容。
“嘿！你这个坏东西，你还在笑，笑什么啊！”忆绫腮帮胀鼓鼓的：“你一点都不可爱！陷害我一个孝子，我讨厌你！要把你从我爸比的后宫备选名单之中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