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楚游你干吗做出被雷劈到的样子啊？我还没厉害到就查了查资料，和周焱初次见面就能听懂他话的地步。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可是那天晚上周焱跑到我家的时候，说话一直都是很正常的，完全不是两个字两个字地蹦出来……”
单楚游的脸色缓和了些。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苏小鱼干脆地点头：“你不相信我？”
“那个谁……苏小鱼的表弟，她说的是真的么？”
廖北辰比苏小鱼更干脆地摇了摇头。
“……”
他们的眼神如聚光灯般照在了苏小鱼的身上，
好吧，完全忘了这茬了——那天周焱是把门锁上和她单独谈的，
廖北辰把她的话否认了，只要周焱再不松口，自己说真话也等于白说。
“罢了罢了，我又不可能在家里四处安摄像头。但我的话是真的哦，周焱真的说了超多的话——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反正我是信了。”
“多谢。”单楚游勉强地笑了笑：“虽然刚勒索我一笔，但却不惜用善意的谎言帮我说话，让我宽慰些。我忽然觉得那账单很值了。”
他从口袋中拿出钱包，抽出一张方方正正的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什么，双手托着递给了苏小鱼。
苏小鱼接过来一看，正好是和她刚才的数字相吻合的支票。
“你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单楚游这家伙是个小少爷来着。在我们几个还没有出名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费用都是他在掏腰包。所以虽然他脑袋不好，疯疯癫癫神经兮兮的，不知道那把切菜的刀什么时候就会切到人的身上，可却也是我们之中最不能缺少的——毕竟掏钱大方，又会做饭还承包各种家务活的绝妙待宰肥鸭上哪里去找啊？啊呀，我刚才是不是不小心把某些心里话也一起说出来了……”
单楚游嘴角抽搐着，白了他一眼。
“肥鸭子也就算了，能不能别老用那个恶心人的词来称呼我？”他慌忙地解释这：“别听他胡说，我真不是。你不要当真。”
苏小鱼就像压根没听到他说话是的没回应，只前前后后地细细检查着那张支票。
“你不用检查这般细致，我以人格担保不是假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不过既然随身带着，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难道你想着拖一段时间，让我自己忘掉的算盘么？”
单楚游眉头皱得很深，那种他原本就有的阴郁的气质似乎被加强了。
“我想我不会赖账的。只是……”
他侧了侧身，又一眨不眨地盯着谁也没有的空气，口中接连低念“对不起”，连续念了十数遍。
“真没意思啊。”苏小鱼把支票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哎？你——”
“没什么，就像你忽然想起你的钱包里有支票似的，我也想起来我本来只是想搞个恶作剧戏弄一下你们罢了。可玩笑归玩笑，你方才眼神都变了，真的把癫症引出来了就半点都不好玩了。”苏小鱼抚摸着马尾的发梢：“这大概是我最近搞出来的最没水平的恶作剧了。下次真的要好好注意呢。”
屋子里被一片无声的寂静笼住。
除了忆绫的打鼾声和电视中播放的新闻之外，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