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容不下客人啊。我只是心血来潮罢了——何况你不是也经常上树么?”

“那是两回事!我再喜欢上树也不会在树上睡觉……不是,即使我在树上睡过觉也和你没关系吧。我可是相当害怕欠人情,做对不起和我无怨无仇的人的事啦!”

“好吧,本座认可了,你没有欠我的情,也别打扰本座了。”苏小鱼转过身去,以后背对着他们两个。

“高高在上的语气还真是让人不爽。”单楚游推推廖北辰:“劳烦你管一管。”

“我管不了。”廖北辰在对面的椅子上躺了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在游乐园睡觉。”

“……”

单楚游盯着真的快速睡着了的二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手边一棵高大的树上。

“果然不能被脸骗了。那女人根本就没有足以衬得上她颜的内涵。”他嘀咕着,靠着树枝,闭上双眼:“那就晚安吧。”

一转眼的功夫,他也传来了微弱的鼾声。

“晚安。”站在不远处的,戴着制服帽子的售票员将帽遮压下来,唇抿得细细的,轻声慢语地道。

夜色是美丽的,谁也不能否认这一事实。

可夜幕又是黑暗的,在暗影之中无法察觉的魑魅魍魉,会在你疏忽大意的时候将你吞噬。

他,将厚重围巾解开,露出和脸蛋一样苍白得吓人的颈部皮肤。

脖颈上轻浅的红印也因此格外突出。

若说是爱的甜蜜的印记,伤口的痕迹未免也太尖锐了些。

可若说是被谁伤害,却又像是经过计算一般,深浅相当有节制,

他抚摸着伤痕,抬起眼眸,以细弱蚊蝇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着立于身前眼眸闪烁着异常诡怖的红光的人。

“这样么?”

“并不。”压抑不住欲望舔舐着嘴唇,却坚决地拒绝着。

他像是感受到了某种耻辱般,喉咙不甘心地发出了“格格”声。

“好吧。”

他解下左腕颇为昂贵的手表,口袋中的刀片,顺着手腕的脉络割下去。

暗红色的液体,一滴滴,滴落在茶杯中。他咬牙忍着疼痛,狠狠地戳按着伤口,才勉强将杯子接了七、八分满。

杯中的液体闪烁着半透明的光,还冒着微微的热气,像极了刚刚沏好的最上等红茶。

不过饮茶人似乎对于品茶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那液体对于他来说只是纯粹的聊以消渴的饮料。他端起茶杯,将它一饮而尽,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回味的时间。

是意犹未尽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将手腕破裂的那个人的手,送到唇下吮吸着。

当他露出满足的表情抬起头时,那人的伤口竟已神奇地结痂。

只是脸色,比刚才还要凄惨了,眼神空洞洞的,重重地倒在枕头上,全身哆嗦着。

明显的贫血症状。

可是,似乎只将他当作食物的那人,没有丝毫同情地拂袖。

翌日。

天色才蒙蒙亮,一旦睡着就很难醒过来的她,却在没有闹钟也没有任何喧闹的情况下猛地坐起身。

她看了看手表,电子屏幕上显示着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