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确是病了,不过还未愈。”见缘落脸色一变,她调侃地加上了一句:“谁让我害得是相思病嘛,蛮难治的。”

尽管故作轻松,但她清脆的声音似乎也更为虚弱低沉。对她的个性也有些了解了的缘落咬了咬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有追究,而是顺着说了下去:“我想不只宁儿姑娘思念我大哥,他也惦记着您——您一不在,他总是哭个不停,像孝儿似的,怎么哄都不成。”他顿了顿,朝心木努了努嘴,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你看你看,也不知又梦到什么了,现在还那掉眼泪呢。真真惹人发愁,我是彻底没辙了……”

“大概是平时压抑自己压抑得实在太厉害,以至于这次重伤之下,就算是什么都没看到,那些情感也再抑制不住全部爆发了吧。”她将他的头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从袖中取出一条手帕擦干他脸上的泪痕。他的抽噎终于停了下来,似是怕她跑了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服,随即便在她温柔的抚摸中安静地睡去。

“你看,这不就结了?”宁儿抿嘴笑了笑:“谁没有个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你作为他的好兄弟,也该有点包容心,别稍稍耗点心思,就不耐烦了。”

缘落苦笑着道:“宁儿姑娘可真是太冤枉我了。我又不是没长心的人,对大哥怎么可能会不耐烦?只可惜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我和你用同样的法子,却不能让他定下神——难道这也算是男女之分?”

宁儿掩口轻声笑着:“你下次完全可以穿女装,抹点胭脂水粉试一试嘛——你要是没有这些东西,我可以借给你。”

缘落在宁儿说完后,不自觉想象了一下自己浓妆艳抹身着绫罗丝裙的模样,浑身不由起了一层鸡皮,连忙摆手道:“不不,我可实在没有那种兴趣,还是免了罢。”

“为什么?”宁儿无辜地眨着一双清丽柔美的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早就觉得你的样子应该还是蛮适合女装的——尤其是湖绿轻纱料子的,再配上个翠叶图纹的压发,定可以艳惊四座。”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床沿,碧光一闪,她口中的衣衫竟就现了出。缘落歪着头,瞪大眼睛看这件针脚细密,花纹精致的无袖长裙,接过来对着自己的身子比了比——尺寸似乎正合适,缘落错愕地盯着宁儿,她吐了吐舌头道:“嗯,因为做久了衣服,我有个很特异的能力,那就是看一眼就能估出准确地尺寸来。所以你想得不错,这就是特意给你做的——”

“估出了我的尺寸,然后特意——给我做了一条裙子?”缘落哭笑不得:“宁儿姑娘,单看你的容貌总觉得你是个细腻柔美的女孩儿,怎么——”

“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么?别被外表欺骗了,虽然我看起来很温婉动人,实际上只要给我机会,我就满脑子都是恶作剧的念头。”宁儿笑嘻嘻地道:“反正好长一阵子阵子没来这坐坐的我,肯定是要多呆半刻,多陪心木大哥一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