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到云锦掩口偷笑,嘟起嘴来:“师姐,他胡乱想发癫,我觉好气还来不及,怎的您倒笑得这般开心?”

云锦暗道:我是在为你这小丫头的终身有托高兴啊!

她本也想着揭露玉若的心思,想让流枫看看她面颊绯红,又惊又怒的可爱模样。不过想到玉若对感情向来不坦率,自己这话一出,她要为了掩饰害羞,一跺脚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那自己可真是帮了倒忙了。

于是她止住了笑时,思量着其他的回答。

可她还没思索完,一句她压根没想过的话却冲口而出:“有些人,总是把一些难以相信的事情当作是梦。这还不可笑吗?”

玉若登时脸色大异,将目光转向流枫,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

她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来,流枫心下惊疑,以为她也是要与自己牵手,虽然力气粗暴得略夸张了些,不由有几分欢喜,并不躲闪。

玉若的闲着的手一拈,拈出一根阵来,对准他的脉络狠狠地一刺。流枫疼得“咝”了一声,可也舍不得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流枫面无表情,还带着温柔的微笑,但云锦看不下去了——她觉得玉若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由得愤怒地喝道:“玉若,你干什么呢!”

玉若默不作声,流枫见云锦似乎有些生气,忙道:“师姐,没事的。我想玉若是因为天气热,想替我放血降降温,我说的没错吧?”

她长叹一声,摇摇头,玉若还真是福气不浅,遇到这样的男子。他如此惯她,即使不知道玉若在暗地里对他的那些好,也从来都没对她发过脾气。换成一般人,早就放弃了,难得他还能如此执着。

那为什么就不能当着他的面,更加温柔些对待呢。若有一日,真造成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就此错过了这一段真心,岂不是太可惜了?

云锦想,待到下山的时候有机会,必须得好好说说这丫头了。

玉若的眼睛紧盯着手中那跟染血的针,只见那抹嫣红色化作光纹,在银色的针上蔓延,凝结成了一个诡异的图形。

只有有魔族的力量,碰到这根针的时候,才会凝结出的图案。

魔族无法升仙,这是众所周知之事,所以之前才会活得那般卑微。

然后,不只如此。

只要做过一次魔族,死后虽然也可以正常的轮回转世,魔族的气息也会永远留在骨髓与血液之中,无论再转生几次,永远不可能洗脱。

玉若只觉他的长相与气质和雪王确实相像,只要他肯带上面具,那几乎就是同一人了。

看到这染满了魔族痕迹的血液,原来,流枫你不只是单纯的赝品而已么。她用手按住在流枫腕上戳出的细小的针孔,闭上了眼睛,狠狠地一按。

他的手腕瞬间一麻,细小的伤口传来更加强烈的疼痛,却依然带着温婉的笑意:“玉若,你帮我止血我倒是很高兴,可你的力气有点太大了,很疼的!”

玉若轻轻念着一小段心法,让自己的法力流遍流枫身体的每个角落,将眼睛微微张开一条小缝。